赤焰狂嘯 第22頁

每當她醒來時,任殘月就會親昵地摟往她,低低訴說對她的愛戀及愧疚,讓她枯萎的心仿佛活了過來。然而,卻也仿佛是一場虛幻,她甚至認為自己是活在一個夢境里,去編織她所祈望的美夢。

「令師的事,殘月應該向你解釋過,或許他難辭其疚,但請你看在常叔的面子上,寬恕他的罪過吧!」

「常叔,師父的事,我已經不怪任何人了,我想,師父也不希望我懷著仇恨之心,四處找人報仇。」舞情絕艱澀地暗自苦笑,若要追根究底起來,第一個不可原諒的人,就是她自己。

「你能這樣想就好。」最大的心結都解開了,那他就很納悶舞情絕的神情,為何還是一片黯淡與迷惘?

「常叔,給我時間……給我一點時間……」不要那麼快就剝奪她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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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更深,任殘月依舊摟抱

著她入睡,雖然夜夜有她陪伴在身側,但他的心始終恐懼她會突然撇下他不管。

他不敢再隨意踫觸她,只能偶爾拈起她的烏絲輕吻,或者微微握住她稍有溫意的小手來撫慰他的心、澆熄他的欲求。

「絕兒,背還痛嗎?」任殘月愛憐地掠過她受傷的部位。

「不了。」舞情絕靜臥在他胸膛,吸取他灼熱的氣息。

「其它地方呢?」任殘月輕聲的低吟。

「不了。」千篇一律的問話,他問不膩,她也不厭煩。

「絕兒!我愛你。」

「殘月!我也是。」

「絕兒……我可以吻你嗎?」就在她已合上雙眸時,任殘月突如其來的話,讓她驚愕地倏然睜眼,迎視著那對壓抑已久的之瞳。

她怔怔地凝視他一臉痛苦擔憂的神情,輕垂下眼,羞怯地應了聲︰「嗯!」

任殘月眸光剎那間轉為狂熱,在將她小心地往上移後,猛然覆住她的櫻唇摩挲著,並探進她微啟的貝齒,深深地攫取她的甜美、她的柔軟,以一償數日的饑渴。

充滿疼惜的索吻,帶給她難以抗拒的蠱惑與情動,她迷醉了,迷醉在他盈滿眷戀的愛意之下,她只願……不要太快醒來。

「絕兒……」正沉淪于蜜意中的任殘月,在意識到舞情絕有些掙扎的舉動時,才連忙結束這個吻,並歉疚地輕拍她的前胸,順順她紊亂的氣息。

「不要緊。」舞情絕的紅暈雖漫延至縴頸,卻沒制止他放在胸前的赤熱掌心。

「那……就好。」他好想直接觸模到她柔潤細女敕的肌膚,但他不能保證一旦踫觸後還能停下來,何況,她身子骨還沒好,他不行再貪心了。

靶覺到他僵硬地收回手,她屏住許久的氣息終于可以松掉,但恍然之中,她有些悵煞若失的感覺。

「殘月,你還……愛我嗎?」她喜歡听他盛滿柔情的愛語,尤其是當她忽然產生脆弱感時。

「愛,好愛好愛你。」任殘月在她的臉上灑下無數個輕吻。

「那放他們走好嗎?」她的夢應該快醒了。

任殘月忽然臉色僵硬地凝視著她的臉,過了片刻,他才全身緊繃地躺回去,不過雙手仍緊緊環住舞情絕。

「難道你覺得還不夠?」自己似乎被他擁得更緊些。

「殘月……夠了……夠了……」

「絕兒……你累了……乖乖把眼楮閉上。」任殘月傾身刷過她的眼簾,迫使她合上雙眼,接著,猶帶強制但輕柔地將她按入胸膛。

她該說是慶幸嗎?

因為他沒有勃然大怒地斥喝她的干預,也沒有攻訐她有何資格替他們說話。

難道,他是真的愛她!?所以才沒有……

不!她不能這樣想,因為美夢一經破碎,要再編織的話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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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殘月蕭瑟地站在門外,雙手攏于背後,神色復雜深沉地凝向一片暗夜殘星。

他沒有做夠,在他未掌控整個武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前,都不算是做夠了。

他要一個個報復殺害他全家的凶手,如同雲袖山莊一樣的滅門。

然後,他要重建光大他們陽朔任家,以告慰慈父,然後他要……他要……

他要絕兒做他的妻子,跟他分享一切的榮耀。

對!他要即刻同她講,她一定會很高興接受這樣的安排。

任殘月一掃方才的陰沉,唇角含笑地推開門,就這樣,他一眼撞見舞情絕正浸透在迷茫愁緒中,瞬間,他帶笑的嘴角赫然扭曲,十指倏地收緊。

「我……以為你不進來了。」舞情絕漾起淺笑,緩緩地伸出手。

「你……還沒睡?」在看見她的笑容後,任殘月如釋重負地舒緩近乎窒息的心,快步地握住她微顫的手。

「沒有你在身旁我睡不著,你抱我到窗台去好不好?」舞情絕攀附在他身上,嬌嗔地搖晃他的手臂。

「我怕你會著涼。」舞情絕還是這般黏他,並沒有因為「他們」的事,而要求他違反自己統一江湖的大計。

「有你在,冷風根本灌不進。」他的熱氣,足以包圍住她的身子,讓她不受外頭冷風的侵襲。

「好吧!不過,你只能待一會兒。」任殘月神色輕柔地橫抱起她,走到窗台旁的軟榻,並攬抱她一同入坐。

「殘月,常叔要走了,我好舍不得。」舞情絕語調落寞地說道。

「我請常叔多陪你幾天。」他最近正忙于攻擊少林、武當的計策,所以只有晚上可以陪伴她。

「你最近在忙什麼,為什麼不能時常陪我?」舞情絕沮喪地抬起眼。

任殘月牽強地扯動笑臉,「再等我一些時日就好。」

「我怕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舞情絕氣若游絲地喟嘆。

「什麼叫不能等?」任殘月突然驚駭地沉下臉,語調急促地說︰「絕兒,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們明天就成親。」只要成了親,她就不會離開他。

在一剎那間,什麼一統武林的計劃,似乎都不重要了。

「成……親?明天……」她並沒有夢到這個環結,是哪里出了差錯?「我又在做夢了。」

她不自覺的月兌口說出。

又在做夢!難道他一直以來的愛意,都讓她感覺像在做夢嗎?

天啊!他要如何做才能捉住她飛遠的心神、才能奪得她全部的信任?

他強烈壓抑住用力搖晃她的舉動,銳利的鷹眸篤定地攫住她游移的眼神,並低沉地對她說︰「絕兒!我明天就娶你,你就等著當我任殘月的新嫁娘。」

「你當真……要娶我……不後悔?」她的眼神從迷惑轉為異常的晶瑩明亮。

「我們請常叔當我們的見證。」任殘月毅然決然地說道。

「好,你請常叔,那我要請風氏兄妹、沈掌教、明德大師、白虛道長、還有呂掌門……」舞情絕神情愉悅地數著她所冀望出現的人。

她每數一人,任殘月神情就越發深沉,而臉色就越變越鐵青。

「這樣,明天就會很熱鬧,這樣好不好?」

就是明天了,不!可能是此刻,他就會再殘忍地推她一把。

任殘月抿緊雙唇,冷魅的雙眼正透著寒光,緊緊地鎖住她綻放的奇特笑靨。

「好,當然好,明天的婚禮上一定有他們的存在。」任殘月雙眼迸射出詭芒,嘴角浮出一抹深沉莫測的佞笑。

咦!他居然會答應?而且並沒有狠狠地將她踢落谷底,或者一掌將她打死,那是否意味著……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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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舞情絕身著一襲華麗

霞帔端坐在妝台前,讓歌吟替她做最後的梳理。

「小姐,您穿上這件由教主連夜為您尋找的新嫁裳,真是美麗得不可方物。」

拌吟笑盈盈地輕梳她細柔的烏絲。

「歌吟,我真的要嫁給殘月了嗎?」舞情絕艷麗的姿容雖噙著一抹顛倒眾生的微笑,但那對美眸卻顯得幽離而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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