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好惡劣 第14頁

在一聲聲失望的哀聲嘆氣中,唯有徐冬青暗自竊笑,幸災樂禍那些三姑六婆出師不利,鎩羽而歸。

唯一讓徐冬青有點懊惱的是,能好好看這個男老師的機會,竟被這一杯水給破壞了。不過她成功趕跑一堆蒼蠅,毀了屠夫一身起碼數十萬的昂貴行頭,也算值回票價。

徐冬青興高采烈的收拾好東西,把握機會擠開礙事的老師,故作優雅的捱到新來的男老師身邊,好在回辦公室的幾分鐘路程中替自己制造機會。

「徐老師請妳等一下,我有點事要跟妳談。」冷不防從後頭傳來惡魔的召喚。

徐冬青垮著臉,只能惆悵而悲憤地看著她的串福逐漸遠去。

「你又要干什麼?」她旋即轉頭對屠夫張牙舞爪。

「我才要問妳在干什麼,一大早就發春。」涂璽夫好整以暇起身,雖然淋濕一身,但看起來依然英俊挺拔,無損于他的完美。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嘴真壞?」屠夫粗鄙的言語,徹底破壞徐冬青美好愛情的格調。

「我看見妳的眼楮從頭到尾都黏在他身上。」他譏諷的表情一臉欠扁。

「誰?」她狐疑挑眉。

「顏如玉。」

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涂璽夫在心里暗暗嗤笑,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取這種名字。看到本人,他總算明白人如其名,這根本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要你管。」她沒好氣地賞他一顆白眼。「我就是欣賞他的細皮女敕肉,欣賞他的文質彬彬,欣賞他沒有你身上那些硬邦邦的惡心肌肉。」

「對,他是文質彬彬,但遇上麻煩他能保護妳嗎?」弱雞怎麼也比不上洛基。

「有警察就夠了,他們會保護我。」真是迂腐的思想!他以為納稅人繳那麼多錢,是請警察來當擺飾品的嗎?

「妳以為警察是妳一個人專用的?說來就來?」光想一身煞氣的她站在文弱的顏如玉身邊,屠夫就忍不住想笑。

「你到底想干什麼?丑化顏老師對你有什麼好處?」她咬牙切齒瞪著完全沒有半點修養的他。

對他有什麼好處?這句話倒叫涂璽夫結結實實愣了一下。

丑化自己的員工對他當然沒有任何好處,但他就是討厭看到徐冬青兩眼發直,眼神像水蛭一樣黏在別的男人身上的樣子。

「我只是想提醒妳,妳的品味很差。」他一臉當她無可救藥的搖搖頭。

「再差也懂得閃你遠一點。」論毒舌,她可不會輸給他。

「妳說什麼?」天底下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女人污辱他的男性尊嚴。

有過一次慘痛教訓,涂璽夫發誓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

「我是品味差,但你,我還看不上眼。」她驕傲的昂高下巴,但隨即一股危險的氣息直逼她而來。「你、你干什麼?」

瞪著霍然逼近的龐然大物,她發現這個男人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具有威脅性。

「妳說呢?」男性尊嚴被徹底辱沒,他該怎麼給這個女煞星一點教訓?

屠夫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起她,活像是只逮住獵物的老虎,正考慮該從那個部位下口。

徐冬青節節敗退,被一臉想吃人的大老虎逼進小小的角落里。就算她平時膽大包天、口利似劍,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的強悍完全發揮不了半點作用。

「穿這麼引人遐思的低胸洋裝,是特地給顏如玉看的?」他的眸光往她雪白的胸口一掃,很不是滋味的挖苦道。

「對,我要大飽他的眼福。」徐冬青故意氣屠夫。

「那種書呆子,不會懂得欣賞美色,大概只敢偷偷躲起來看PLAYBOY。」

可惡的屠夫!好好一個斯文儒雅的好男人,竟然被他講得如此下流不堪。徐冬青氣得臉色發青,幾乎快腦充血。

「為什麼不說話?」

涂璽夫的氣息像威力強大的焚風,炙燙著她的皮膚。

兩人的距離很近,甚至比當年她替他刮掉胡子時還要更近。唯一不同的是當時他昏迷不醒,而此刻他精神抖擻、氣勢撼人,一雙灼然黑眸直盯著她。

「你--你靠得那麼近,我怎麼說話?」她開始沒用的結巴。

發現她壓根不敢迎視他的目光,涂璽夫感到意外且得意,他還以為像徐冬青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煞星,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害怕。

「我還可以靠得更近。」他故意在她耳邊呵著熱氣,曖昧地低喃。

「你--你--」紅潮開始爬滿整張臉,徐冬青越想鎮定就抖得越厲害,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給抖掉了。

原本清晰的思緒,一下子像是棉花糖機里的糖粒,瞬間變成一片片不成形的糖絮,在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滾來轉去,完全無法連接成片段。

「不信,我可以試給妳看!」

徐冬青還沒想出對策應付他,突然一股逼人熱氣襲來,兩片潮濕滾燙的唇牢牢地封住了她。

徐冬青瞪大雙眼,整個人像突然被定住。除了唇瓣上那個大膽佔據、放肆探索的入侵物,她再無其他的感覺。

他、他、他--竟然吻她?

頓時,徐冬青的腦子一片天旋地轉。

她該立刻跳起來,拿出她平時強悍犀利、不讓巾幗的氣勢。使出所有對付的手段,讓他狠狠後悔竟膽敢輕薄她。

但,徐冬青手腳發軟、氣喘如牛,腦筋全被黏稠的糖霜糊住,完全無法清楚思考要用哪一只腳對付他,要用多少成的力道讓他知道,她很不好惹。

那雙該在此刻發揮作用,捍衛主人安全與尊嚴的雙腳卻開始發軟,讓徐冬青搖搖欲墜得幾乎快撐不住自己。最可怕的是那種酥麻的感覺還會傳染,瞬間傳遍全身百骸。她像塊女乃油一樣,在他的熾熱滾燙中逐漸融化,隨時有可能倒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那些三姑六婆的花痴病狀,竟然會一樣不缺的出現在她身上,讓她忍不住唾棄起自己的可恥跟可悲。

雖然明知他是故意戲弄她,但她卻莫名的為此心思大亂、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唯一的支撐就是他強壯的身軀。

她昏昏沉沉無法置信,生平的第一次初吻,竟然被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以卑劣的手段給搶走。他甚至連問一聲、打個招呼的禮貌都沒有。

就在徐冬青努力想找回意識之際,屠夫總算抽開身,臉上掛著很欠扁的得意表情。

但她沒有力氣扁人,整個人癱軟得活像一坨剛被揉過的麻糬,氣息不穩活像肺癆氣喘發作。

涂璽夫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嫣紅的臉蛋、迷蒙瀲濫的眸光。他壓抑住想再一次將她卷進懷里,再狠狠地吻個夠的沖動。但身下的緊繃卻提醒他,他的沖動還不止一個。

雖然這個吻讓他冷靜的情緒有些失控,但看著她恍惚的神情,卻讓屠夫有種痛快的感覺,終于報了八年前被下藥、剃胡子的仇。

憑著他的直覺,他很肯定剛剛那個生澀僵硬,卻甜美得讓人意猶未盡的吻--還是她的初吻。

涂璽夫一想到這片柔軟無比、甜美得像世界上濃度最純的蜂蜜似的唇瓣,他是第一位堂而皇之品嘗的人,他就有種莫名的得意跟滿足。

「怎麼樣?初吻的滋味如何?」

被一語道破深藏在內心的秘密,恍神中的人兒登時立刻驚醒過來,發現惡棍正在她前頭扯著無賴似的賊笑。

「你好惡劣。」她又羞又惱罵道,悄悄為自己小心保存二十四年的初吻哀悼。

這麼美好的第一次,竟然是斷送在這個家伙手上。徐冬青越想越憤慨,從今以後決定替他改名叫︰初吻屠夫。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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