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要耍心機 第11頁

「剛剛——我沒做什麼吧?」他求證似的問道。

「沒有!」雪初蕾忙不迭的搖頭。

邵爾濤懷疑的來回審視她整齊的衣著、若無其事的表情半晌,才終於悻悻然點點頭。

那果然是個夢!

說不出此刻心里的感覺是如釋重負還是失落,他沒來由的感到生氣。

「忘了這件事,從今後不許再提起,知道嗎?」

無視於雪初蕾不尋常的神色,邵爾濤惡狠狠的丟下這句話,便遽然轉身沖出房間。

對他來說,今晚荒謬的月兌軌狀況,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恥辱。

第六章

回到下榻的飯店,時間已近中午了。

一回到房間,邵爾濤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正要往床邊櫃一放,卻發現上頭有通留言訊息,他按下擴音鍵邊听取留言,邊轉身月兌去身上的襯衫。

「爾濤,我是阿寬——」

從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讓他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你回來了嗎?抱歉,昨晚你喝醉了,又不知道你住哪家旅館,我只好把你送到雪初蕾那兒去。回來記得打通電話給我,就這樣了,拜!」

這個沒道義的家伙,虧自己還把他當成哥兒們,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出賣他,還把喝醉的他丟給死對頭。

恨恨的切掉听取鍵,他決定從此跟這小子斷絕往來。

宿醉的頭似乎更痛了,邵爾濤勉強轉身步進浴室,想洗去身上令人討厭的酒味及疲憊,卻不經意在鏡中看到自己光果的竟然——有血。

他猛的一驚,立刻低頭檢視,發現男性象徵上竟然有一層乾涸的血跡。

很明顯的,那不是他的血,而是沾上去的。

好痛——不——不要了——讓我走——

腦海里仿佛隱約響起,那個驚惶且充滿痛楚的聲音。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何一點記憶也沒有?只隱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美好得不像真實的夢。

難道,昨晚那場夢是真的?不,不可能的,邵爾濤堅決推翻這個可能。

他討厭雪初蕾討厭得入骨,怎麼可能會跟她發生那麼親昵的關系?昨晚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

只是,他男性象徵上已然乾涸的血又該如何解釋?

他當然無法解釋。昨晚的他,醉得連自己怎麼被宋寬遠那小子扛到雪初蕾家,都渾然不覺了,怎麼可能還記得曾經做了什麼?!

他近乎生氣的步入浴室,扭開蓮蓬頭,讓噴灑而下的水花沖去他紛亂的思緒,也沖去最後一絲懷疑。

他拒絕去回想,因為他打從潛意識拒絕相信,自己會對雪初蕾做出這種事來。

抽了條毛巾裹住下半身,他立刻有了決定。

他要離開這里——在最快的時間內!

撈起電話,他撥了航空公司的電話。

「我要一張飛往台灣台北的頭等艙機票,明天立刻就要!」

幣上電話,紛亂的心緒總算慢慢沉澱了下來。

就跟十四年前一樣,唯有遠遠離開她,他的心才能重新獲得平靜!

「請問,有位邵爾濤先生是不是住在貴飯店?能不能幫我轉接?」房間里,雪初蕾抱著無線電話,以流利的英文緊張的詢問道。

「什麼?他退房了?今天傍晚五點四十的飛機?!」

癟台服務員還熱心的告訴她,他搭了飯店的專車前往機場搭機。

一听到電話里傳來的這個消息,雪初蕾的心情徹底跌落谷底。

自從昨天早上他氣沖沖的扭頭離去之後,她的嘴角就沒有拉開過。為此,她利用父親在商界的關系,千方百計查到他下榻的飯店,一問之下竟然得到這個令她無法接受的結果。

他這麼匆忙?是打算不告而別嗎?

雖然知道他得離開這是遲早的事,但一想到往後只能靠回憶來思念他,她就覺得心痛。

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被挖了個大洞,怎麼樣也填補不平,空得好難受。

她可以猜想得到,看到她,他肯定不會太開心,但錯過這次,未來不知還要等上多久才有機會見面。

不管!她要去送機,去見他最後一面——雪初蕾丟下電話跳了起來,轉身就沖下樓。

雪母看著女兒火燒似的沖進廚房,不一會兒抓著包東西又急忙奔向大門。

「蕾蕾,你要去哪里?」雪母從沙發里跳起身,跟在後頭緊張的問著。

「邵爾濤要回台灣了,我要去機場見他最後一面!」

雪母看了眼窗外風雨交加的天氣。「可外面下著大雨耶,太危險了——」

雪初蕾沒听母親說完,就逕自沖出大門,跳上門外的車,迅速駛入大雨中。

只是,去說聲再見的路,似乎比想像中的還要遠。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影響了能見度,原本順暢的高速道路頓時塞成了長長的車陣。

雪初蕾心焦的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開下快速道路,往機場的外環道開去,卻發現這里塞車的情況比方才還要嚴重得多,十幾分鐘下來,車子幾乎是完全無法動彈。

她焦急的抬手看了下腕表,距離飛機起飛只剩三十分鐘了。

當年那種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無助心痛的感覺又回來了。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見他一面,十四年前她無力改變命運,但現在,她絕不再讓自己心存遺憾。

看著機場的航站大廈就在前頭,她卻動彈不得,想像著連邵爾濤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她就好難受。

看著航站大廈,她心一橫,抓起駕駛座旁的紙袋塞進懷里,拉開車門不顧一切的跳下車,邁開腿就往機場跑。

不顧一路上錯愕、議論紛紛的目光,雪初蕾拼了命的跑,雨水打在她的臉上、身上,讓她又痛又冷,濕冷的空氣像是快把她的肺給撐破似的。

但她心里只想著邵爾濤。

想著他的一言一語,想著這十四年來日日夜夜的思念,渴望能看他一眼的那種心情。

除了他,她什麼也不在乎了!

邵爾濤坐在候機室里,看著玻璃帷幕外起起落落的飛機,手里端著杯熱騰騰的咖啡,眼前他需要一點咖啡因來鎮定紛亂的神經。

外頭下著滂沱大雨,視線所及都罩上一層迷蒙水霧。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某一處,思緒卻不由自主的飄向太虛。

他很少這樣發怔,工作上的忙碌讓他很少停下來想事情,但不知為什麼,在即將離美的這一刻,他的思緒卻莫名的煩躁,好像怎麼也安定不下來。

好像冥冥中有什麼東西牽絆著他,隱隱約約讓人探不真切,越想掙月兌逃離,就被束縛得越緊。

太荒謬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他嘲笑自己。

而這一切,都是從與雪初蕾重逢開始!

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應該跟她保持距離,否則一不小心,可能會讓原本平靜的生活掀起軒然大波。

而此刻,他更加確信,雪初蕾這個女人,他絕對應該避而遠之。

一口喝掉手里的咖啡,他提起行李倏然起身,踩著堅定的步伐走向海關。

下了手扶梯,邵爾濤看著前頭的海關,知道他只要走過這道門,就等於走出雪初蕾在他心里種下的心結,往後,他們不可能再見面,也沒有那個必要。

但不知為什麼,明明是回家的路,但他的腳步越走卻越沉重,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在牽制著他——

「邵爾濤——」

突然間,背後傳來一個急切的叫喚。

這個聲音是——他猛然僵住腳步,隨即又自嘲的一笑。

天,他不但腦子不對勁,現在竟然還有幻听,或許回台灣後他該走一趟精神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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