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要耍心機 第15頁

來到臨窗的餐桌邊,一盤煎得金黃柔軟的南瓜餅看起來格外可口,雪初蕾不客氣的伸手拿了一塊,迫不及待的放進嘴里咬了一大口——

「嘔——」

入口的油味,讓雪初蕾突如其來的覺得反胃,立刻乾嘔了起來。

「初蕾,你怎麼了啦?不好吃嗎?」唐海優緊張的幫她拍拍背。

「不——不是——」雪初蕾急忙想解釋,可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胃不斷痙攣,好像非要把里頭的食物都吐光似的。

唐海優看她吐得連眼淚都冒了出來,趕緊倒了杯水,讓她順順氣。

「謝謝你。」

喝了口水,雪初蕾的反胃總算緩和多了,但一張原本紅潤的臉卻吐得慘白。

「怎麼了?是不是不好吃?」唐海優擔憂的看著她。

「不,很好吃,大概是因為吃壞肚子了吧,這幾天一直是這樣,一早起來就拼命吐個不停。」雪初蕾虛弱的說道。

一早就吐?唐海優懷疑的看著她,身為女人的直覺,她隱約猜到她是怎麼了。

「這種情形有多久了?」唐海優若無其事的問道。

「大概有一個禮拜了吧。」雪初蕾無奈的聳聳肩。

唐海優實在不想懷疑雪初蕾的純真,但她不得不有另一種推測。

畢竟,大姊海音也剛懷孕,她很清楚會有的徵兆。

「初蕾,我帶你到醫院檢查一下好嗎?」唐海優小心的建議道。

「不用了啦,我身體好得很,過幾天就沒事了。」雪初蕾一派樂觀的笑道,壓根不以為意。

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唐海優更覺得有必要把真相厘清。

包何況事關一個小生命,千萬大意不得。

「沒關系,我請司機送方便得很。」主意既定,唐海優拉著她就往門外走。

「不用了啦,我真的沒事——」

「別怕,我陪你去!」

不容雪初蕾拒絕,唐海優溫和但堅定的將她給拉上了車。

三十分鐘後,雪初蕾坐在一家診所的椅子上,一臉怔仲恍惚得活像失了魂。

「你還好嗎?」突然,一杯水遞到她眼前。

雪初蕾接過水,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顫抖。

「孩子是誰的?」唐海優輕不可聞的詢問嗓音,在她耳朵听來卻猶如一記撼耳洪鐘。

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一個跟邵爾濤共有的孩子?她反問自己,神智仍是恍恍惚惚的,沒有半點真實感。

唐海優將她的錯愕震驚全看進眼里,不忍再追問。

既然她跟邵爾濤的關系仍然陷入膠著,他們肯定不可能發生親密關系,那孩子是打哪里來的?

她不想隨便懷疑人,尤其雪初蕾看起來很單純,實在不像那種私生活糜爛的女孩子,但,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已在她肚子里,卻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你得盡早做決定。」她輕聲提醒道。

「不,我要!」突然間,雪初蕾激動的嚷了起來。

她當然要!

這是邵爾濤的孩子,一個到目前為止,他們之間最密切的牽連!

她的肚子里,有了個屬於他一部分的血肉,正在迅速的成長茁壯——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就覺得好充實。

「可是,孩子的父親願意負責嗎?」

這句話,又再度將雪初蕾打入絕望的深淵。

他肯定是不會要的!他從來不曾正眼看過她,甚至不曾喜歡過她,而愛,恐怕是她這輩子永遠也等不到的奢想。

「我要留下這個孩子,不管孩子的父親承不承認他,他都會是屬於我的。」她低著頭,輕聲說道。

她不會用孩子來綁住邵爾濤,更不會逼他負責任,她要的是他全心全意的愛,如果他不愛她,她也絕不埋怨。

突然間,對孩子的愛,又讓她重新充滿了新的力量。

輕撫著依然平坦的月復部,雪初蕾幸福而滿足的笑了。

她不知道孩子的性別,也不知道這個小生命會是什麼樣子,卻已覺得自己跟這個生命,有了深得無法切斷的感情。

但是她還是不會放棄追求心中所屬的那份感情——直到完全絕望。

「海優,我們回去吧!」

她好心情的率先走出診所的玻璃大門,步伐卻明顯放緩很多。

唐海優驚訝的看著她眉間突然漾出的光彩,跟剛剛震驚失神的模樣完全不同。

尊重她保有隱私的自由,很多事唐海優實在不便多問,但自己最想知道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終究還是個謎。

這是生平第一次,他為人等門。

邵爾濤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目光不斷在大門跟壁鐘之間來回游移。

他以為今天他仍會是那個最晚歸的人,沒想到回到家後迎接他的不是蜷縮在沙發上的身影,而是滿屋的漆黑。

直到他回房間沖了個澡,看完一本睡前習慣看的書,她還是沒有回來。

他忍不住來到樓下,開始坐在她慣坐的那個位置上,表面看來平靜,實則卻是焦躁難安。

這女人才回來台灣沒多久,就學人家去過夜生活?都已經十點多了還不回來,未免太不像話。

她要去哪里根本不關他的事,但他就是莫名感到生氣。

隨著牆上的鐘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心情也跟著起起伏伏。

看著窗外闐沉的夜,惦念著未歸的人,這一刻,他似乎開始有些了解,坐在這里守候著某個人回家的心情。

雖然他不斷告訴自己,他根本不會在乎她,但是內心的擔憂與掛念卻是騙不了人的。短短三十分鐘,在焦急的等待心情下,卻宛如一輩子那般漫長。

坐在沙發上,他不知換了多少姿勢,卻始終覺得坐立難安,幾乎快被一顆心高懸在空中的煎熬給逼瘋了,直到電話鈴聲劃破寧靜。

他心口猛然一震,急忙伸手撈起電話。

「爾濤,初蕾到家了嗎?」電話那頭是唐海優的聲音。

「雪初蕾到你那兒去了?她還沒有回來。」他的口氣驀然繃緊了起來。「她幾點離開的?」

「我留她吃了晚餐,大概八點左右她就回去啦!她還沒到嗎?」唐海優的聲音也跟著緊張起來。

八點?邵爾濤無暇回答,火速將電話一掛,拎起外套、鑰匙就往門外沖。

這個女人平時凶悍得要命,但卻也比誰都單純好騙,她又那麼久沒有回過台灣了,有心人只要隨便兩句話就能把她拐走。

將車子開往邵爾平家,他沿路找她。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人,只能焦急的在附近的街道來回找著。

他不知道,對於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他怎麼會有這種心急如焚的感覺。

他跟她壓根一點關系、一點牽連也沒有不是嗎?即使她住在他的屋檐下,但這並不代表他對她有責任——

但他就像被鬼迷了心竅似的,急切的想找到她,想確定她很安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但近十一點的夜晚,大街上的行人寥寥可數,卻完全不見她的蹤影。

就在邵爾濤幾乎想直接沖到最近的警察局報案之際,他終於在路邊的小巷里看到兩個拉扯的身影,而那個熟悉的聲音,他一下就听出來了。

「你放開我——我要喊救命囉——」

「你喊啊,我倒要看這麼晚了,會有誰來救你?」

得意的賊笑回蕩在空寂的街上,也挑起了邵爾濤的火氣。

火速將車往路邊一停,他跳下車沖向拉扯的兩人。

「你這混蛋,放開你的髒手!」

邵爾濤怒吼一聲,握起結實的拳頭,重重朝男子的臉揮去,一個晚上下來的擔憂與焦急,全藉由這一拳盡數發泄。

拉著雪初蕾不放的男子,只來得及轉頭,就被一個重拳狠狠的撂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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