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三十天 第11頁

被他吵得根本沒法睡,唐海音勉強的睜開眼,索性坐了起來,一臉認真的審視起他。

「唉呀,你干嗎這麼認真,開個玩笑嘛!」語氣里還頗有責怪意味。

玩笑?他一點也不認為,被逼著吃下那麼多大蒜有什麼好玩的!

「我不該認真嗎?」他面無表情的瞪著她。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唐海音仰起下巴,擺出無賴的姿態。

她確實說對了,他是不能拿她怎麼樣。

就因為他是個文明人,還是個男人,所以他該死的什麼也不能做!

瞪著眼前這個氣得七竅生煙,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的男人,在肚子里的酒精催化之下,她愈加放肆了起來。

「你干嗎老是這麼嚴肅?」她不滿的扯扯他的嘴角,試圖拉出一個笑容。「你該笑一笑,這樣才會迷人一點。」

「離我遠一點。」他冷冷的警告。

「你真小心眼,只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干嗎生氣嘛?!」突然間,唐海音神秘兮兮的湊近他耳邊。「你該不會是處女座的吧?」

偏激龜毛、嫉惡如仇,連最起碼的一丁點幽默感也沒有,簡直像百分之百的處女座。

聶仲璽沒有吭聲,但從他陰郁的表情看來,她還真的不小心說對了。

唐海音噗吭一聲,趕緊掐住嘴。

她不敢相信,這麼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竟然會是個「處女」?!

她很想忍住笑,但偏偏在酒精作祟之下,她怎麼也停不住自己的狂笑。

抱著肚子,唐海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一股危險的殺氣朝她逼近。

「我警告你別再笑了!」

明知道他的表情寫滿了不悅,很可能下一刻就會有雙手搖上她的脖子,但她根本停不住,甚至連眼淚都滾了出來。

她的笑聲刺耳得讓人忍無可忍,聶仲璽在怒急之下,只想不顧一切的封住她笑咧了的嘴。

他伸手一撈,唐海音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倒進他懷里,而一張正準備發出抗議的小嘴,也成了他唇下牢牢掌握的獵物。

在四唇相接的剎那間,她的理智、他的冷靜,全被巨大的漩渦席卷,只剩彼此滿足的嘆息,以及血管中洶涌奔騰的悸動。

這個激烈的吻,讓兩個人都有些失控,甚至連理智急喊煞車的當下,兩片唇還難分難舍。

她的甜,似乎一下全滲進了他的心底深處;她唇辦上的余味,也依舊是那樣令人意猶未盡。

女人可以讓人上癮,誘人瘋狂、引人痴戀,但絕不該是她!

她不是他想要的那種女人——

她的美麗耀眼並不適合他,她的隨性自傲也不令人欣賞,而他最想要的溫婉解意,她更沒有。

只是,為什麼在這一剎那間,他會有一種動心的感覺?

一股莫名的悵然,迫使他松開唇,讓原本擴散口中的那份甜美,逐漸在吐納間揮發。

「你——你為什麼要吻我——」唐海音捂著唇,怔怔問道。

「你這是自作自受。」

他是什麼意思?

望著他深沉難測的側臉,直到她回到家門前,望著絕塵而去的轎車,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夜風化不去眼中迷離的氤氳,也吹不散雙頰那層嬌媚的腓紅,一個吻,仿佛把她的靈魂也抽離了。

直到一股嗆人的大蒜氣味,在口中擴散開來,她才恍然大悟他剛剛所說的「自作自受」,到底是什麼意思!

滿腦子的意亂情迷,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懊死的聶仲璽——她捂著嘴,轉身就往家里沖。

她總算知道那些大蒜的威力有多強大了。

經過了一整夜,一直到隔日上班,唐海音的口中,依然還殘留著大蒜那股可怕的氣味。

同時,她也要更正,聶仲璽這個男人不但龜毛,還是個報復心極重的家伙!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的吻給催眠,連最起碼的防衛能力都沒有,屢屢讓他有機可乘。

「唐秘書,請你進來一下!」

正咬著筆桿懊惱,對講機里又傳來平淡的聲音。

用力切掉對講開關,丟下筆桿,她踩著收復失土的堅定步伐,走進聶仲璽的辦公室。

只是,一看到他的表情,滿肚子的牢騷便全部跑得無影無蹤了。

端坐在借大的辦公桌後,今天的聶仲璽看來格外淡漠疏冷,陌生得宛如遙不可及的神只,像是刻意要在兩人之間設下一道防線似的。

她心不在焉的邊听著聶仲璽交代一天待辦的事務,邊觀察他的神色,瑞想著是否昨天那個惡作劇,真的惹惱了他?

「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啊?」唐海音猛一回神.發現眼前這張臉上的不滿,似乎已到達臨界點了。

「我說我得到美國去談一個合作計劃,要帶一名助理隨行。」他忍耐的重達了一遍。

他很不想跟她有所牽扯,但偏偏他只有唐海音這個「掛名秘書」。

「喔,那很好啊;」唐海音點點頭。

「你得跟我去。」

「什麼?我跟你到美國?」唐海音仿佛受到驚嚇,頭立刻搖成搏浪鼓。「我不想去!」

「出國五天,我照樣付給你雙倍的薪水︰」

雖然經驗告訴他,這次恐怕又是花錢找罪受,不過,他的選擇實在有限。

又是雙倍薪水?

這——這個男人實在太卑鄙了,竟然牢牢握住了她的弱點,唐海音咬著縴指既怨又恨。

「四倍!」

唐海音不甘心的伸出四根縴指。

她可不是小妹海翎,沒有本錢拿小命跟一架飛機賭運氣。

這女人,給她一點顏色,她倒開起染房來了,竟然還敢跟他討價還價?!

「三倍——」

「一路順風——」

唐海音瀟灑的擺擺手,轉身就要走。

再一次,聶仲璽瞪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

「就四倍!」

他忿忿的對著她的背吼著。

她千嬌百媚的回頭綻開一笑。

「什麼時候出發?」她好趕緊去添購一些行頭。

「明天。」

「明天?」她驚呼;「可我來不及去買衣服耶!」

「我們是去談生意,不是去辦服裝展覽。」聶仲璽冷冷蹬著她。

「可是——」

「可是你堆積的工作還有—大疊,今天若做不完,你就整夜通宵別想回家。」

看著他惡狠狠的撂出警告,唐海音像是受到驚嚇乃轉身就往門外沖。

開什麼玩笑?!

她唐海音飯可以不吃、便宜可以不佔,就是覺絕不能不睡。

抓起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她埋頭做了起來。

听著門外家是火燒似的各種聲響,隔著一道門的這頭,倒是安靜得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早知道這招這麼管用,他就不會老是拿她沒轍了。

想起她剛剛那副活像天快塌下來的表情,聶仲璽平靜的俊臉上,突然浮現一抹幾不可聞的笑意。

但願,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第七章

不知道「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句話是誰說的?

就因為對唐海音抱持了那一線希望,聶仲璽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當然,剛開始一切都是那樣順利得不可思議。

在那天下班以前,唐誨音確實是奇跡似的,把所有的工作都處理完畢,快快樂樂的下了班。

第二天,他們也準時的搭上前往美國紐約的班機,——路上,她簡直乖巧得像個模範生,完全沒有出什麼岔子,合作得讓他簡直想頒給她一面獎牌。

但壞就壞在,他對唐海音這個女人抱著太樂觀的態度,完全忘了她老愛置身在狀況外的天性。

直到這個重要的早晨,他的表已經從七點半跳過八點,又從八點跳到九點,而那個就算有十來個屬于女人遲到的借口,也早該露面的女人,依然是芳蹤杳然時,他終于忍無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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