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韋靖的身邊她究竟會不會「有事」,連她自己也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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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原以為將會有一場風暴的洛芸,回到家面對的竟是異常沉默的平靜。
他默默吃著她做的晚餐,沒有尖銳的話語,沒有敵對的目光,向來是他終日掛在嘴邊的譏諷與羞辱,也全跟著他的恨意隱了形。
「你怎麼了?」
忍受了數小時的沉默,一股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讓洛芸壯起膽問道。
仿佛直到現在才察覺到她的存在,韋靖緩緩抬頭凝望她驚惶不安的嬌顏許久。
「沒事!」
洛芸幾乎以為他會憤怒的破口大罵、說些不堪入耳的話,然而他只是搖了搖頭,再度沉緬在自己的思緒中,沉重而又抑郁。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此時的他,與今天在醫院里意氣風發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這晚,一直到兩人進了房間、躺上了床,韋靖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韋站就睡在她身邊,卻沒有踫她,也沒有往常讓人窒息的激情,盯著他寬闊的背,一股莫名的辛酸竟驀然涌上洛芸的心頭。
看著他距離她一臂之遙的背影,竟是如此孤寂而落寞,仿佛被全世界遺忘似的。
這麼多年來他倍嘗失去親人的痛、獨自承受孤寂的苦,不禁讓她為之心疼不已。
即使是遭受他殘酷的報復與凌辱,她發現自己依然恨不了他。
她是如此深愛著他啊!
一股沖動,讓她遽然抱住他勁瘦的腰,將小臉貼上他寬闊溫熱的背,只希望能在這一刻撫平他心里的痛,哪怕薄微得不足以言道。
她的這個舉動,讓韋靖不禁震懾得渾身一僵,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他終于緩緩翻過身來。
她臉上滿含著悲憐的神情,讓他禁錮多時的感情再也無從藏匿。
他倏然用力抱住她嬌柔的身子,將臉埋進她泛著馨香的頸窩間,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獨有的醉人氣息。
「韋靖……」洛芸在他懷里不自在的扭動著。
「噓,別說話!求你讓我就這樣抱著你,就這麼一次就好。」
韋靖小心翼翼而又渴切的語氣,竟讓她不自覺的停止掙扎,安靜地靠在他的懷中,任由他緊緊的抱住自己。
這一晚,他們之間沒有激情、沒有的索取與掠奪,然而卻在彼此的懷中尋到前所未有的平靜與溫暖。
而滿足的靠在韋靖懷中的洛芸甚至覺得,她本就該屬于他強壯的臂彎。
如果沒有仇恨,她相信她會毫不遲疑的眷戀于這個溫暖的懷抱。
第七章
從這天起,韋靖竟奇怪的一反往日敵對的態度,不再拿她當仇人看待,也不曾再處處為難她,往日溫柔開朗的韋靖似乎又慢慢的回來了。
甚至在不經意中,她還能捕捉到他溫柔的目光。
雖然她不明白他突然轉變的原因,但是能擺月兌兩人之間陰霾沉重的氣氛,讓她自在也輕松多了。
每當韋靖到醫院上班,洛芸就在家里整理、打掃,再幫他將一櫥子的襯衫、西裝褲燙得嶄新筆挺,然後準備好一桌子的晚餐等他回來吃飯。
雖然她的舉動只換來他莫測高深的一個眼神,然而她卻始終甘之如飴。
她甚至天真的認為,仇恨或許可以從此遠去。
然而誰也想不到,這竟只是風雨前的寧靜。
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面之後緊隨而來的風暴,卻殘酷的毀了他們好不容易建立的關系。
在一個月後的傍晚,韋靖剛從醫院下班,甫開車經過警衛室大門,就見到此刻該在家里乖乖等他回來,等著侍候他的洛芸正親密的靠在另一個男人懷里。
那個男人是誰?跟她又是什麼關系?
他憤怒得收緊手掌,用力之猛幾乎捏碎方向盤。
他狂鷙的瞪著兩人緊擁良久、難分難舍的身影,心底一股劇烈的刺痛讓他久久無法移動。
直到後頭響起喇叭的催促聲,他瞥了相擁的身影最後一眼,才不甘的踩下油門,往地下室狂猛的沖去。
懷著憤怒回到家,洛芸果然還沒有回來,他硬是按捺下滿腔欲殺人的沖動,坐進落地窗邊的沙發,等她會罷情人歸來。
韋靖壓抑著滿腔怒火等了數十分鐘,終于听到她特有的輕盈步履在門外響起。
一如預料中渾身漾著春風的縴麗身影,在他灼灼的注視下,巧然的出現在門邊。
「你回來了?」
遽然看到半隱在黑暗中的俊朗臉龐,洛芸不禁嚇了一跳,掛在唇邊的笑也驀然隱去大半。
「怎麼?不高興看到我?」
「怎麼會?」洛芸楞了下,突然笑了。
這陣子以來,他遽然轉變的態度讓她對他少了份戒心與畏懼,她甚至相信他的恨意已經慢慢消失。
「你今天看起來心情好像特別好,怎麼,什麼事這麼高興?」
他一臉莫測高深的站起身,緩緩走向她,直到在她身上嗅到男人的古龍水味。
「沒有,或許是因為……看到你吧?!」洛芸紅著臉,壯起膽老實的說道。
「喔?是嗎?」
他溫熱的大掌從她前襟微敞露出的胸口,一路往上滑到她粉女敕的臉蛋,不置可否的輕哼了聲。
「嗯!」他滑動的手指不禁讓洛芸渾身發熱起來。
他的手指沿著她的鼻、唇往下滑,而後倏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真看不出來,你這麼會說謊。」
「什麼?」他丕變的態度讓她錯愕。
「你給我在外頭私會男人,還敢在這裝糊涂,說!有多久了?」
他陰郁的瞪著她,一身狂暴的氣勢叫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沒有……」
「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撒謊。」
他緊扣住她的下巴,笑中帶怒的陰鷙神情更叫她打從心底恐懼。
「怎麼?這麼快就將情婦的本事學得如此透徹,養起小白臉來了。」
「你誤會了!那是……」
「那是什麼?你眾多情人中的其中一個,還是我去上班後,你用來消磨時間的玩伴?!」
「不是的……」
方才自小就疼她的大哥,氣憤至極的想沖進來找韋靖算帳的畫面,驀然閃過她的腦海。
「是什麼?我倒要听听從你這張甜蜜的小嘴里,還能吐出什麼謊言?!」
不!她不能說,要是讓他們兩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踫了頭,難保不會有甚麼流血場面出現。
早在她自願當他的情婦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下定決心不讓她最愛的家人受到一丁點傷害,即使是大哥也一樣。
「我不能說。」洛芸驀然別過頭,斷然的說道。
「不能說?哼,果然不愧是朱永騫的女兒,就連慣用的推托之詞都能說的如此順口。」他扯開唇,冷冷譏諷道。
洛芸沉默的閉起雙眸,任由他含諷帶刺的一字一句掠過她的耳際,始終沉默不語。
「難不成是我沒有滿足你,你耐不住寂寞,只好趁我不在給我戴了頂大綠帽?」
她的沉默讓他益加憤怒,他一臉暴怒的朝她逐步逼近,而後一把掐住她縴細的頸子。
「沒有,我沒有!」
洛芸的呼吸在他緩緩施力的掌下逐漸困難起來,面臨死亡的威脅讓她本能的拼命掙扎。
「我不容許你這樣對找,絕不容許!」
從她寫滿恐懼的美麗臉龐上,他仿佛看見她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中時的幸福與滿足,這更讓他憤怒得幾近發狂。
她是他的……早在他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
她的甜、她的美,甚至她快樂、痛苦也全是屬于他一個人的,而非其他男人!
「咳咳……你放……放開……我……」
洛芸在他收緊的巨掌下,臉色逐漸泛青,只能拼命捶打著他的鋼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