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香我想喝菊花釀,你可不可以幫我沖一杯?」
白雨芙的水瞳里閃著狡黠的光輝,這里仿佛有了主意。
「菊花釀?好吧,菱香去沖一杯,少夫人要快一點把參湯喝了喔!」
菱香果真轉身離開白雨芙的房間。
「我會喝的……」
對著遠去的人影喊了一聲,白雨芙露出狡詐的笑容,呵呵……菱香還真是好騙。
這麼苦的東西,她才不要喝,她端起瓷碗,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台邊,推開窗欞,底下正是一片開著茂盛的小白菊。
她還左顧右盼了一陣,確定附近沒有人,端起杯子,就往菊花叢輕輕的傾倒,一碗珍貴的藥汁全成了花肥。
「我、喝、完……」
正當白雨芙得意萬分將碗里藥汁傾倒完畢,露出燦爛的笑容,忽瞥見一條黑影,頎長的身軀映著月光拉的老長,沉靜、黝深的黑瞳正注視著俯在窗台做壞事的人兒,而她也立刻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對勁。
「我……喝……」
那雙眸光該不會是……清澈的水瞳怔怔的注視著前方的黑影,慘了!
「少夫人!你的菊花釀來了,參湯喝完了嗎?」
猶不知情的菱香看著白雨芙手上的空碗。正要好好的夸白雨芙一番呢!
「嗯……應該算是吧!」
不好意思說是倒完了,白雨芙臉頰發白的應了聲,希望剛剛的那個影子不過是自己的幻想。
「太好了……那少夫人早一點歇息吧!」
菱香正要離開,門外的長廊卻傳來一陣腳步聲,每接近一步,白雨芙的心就少跳一拍。
「少爺?」
菱香打開房門,迎面而來的正是荊弄影,只見荊弄影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瞪著菱香後方的身影。
「待會兒再走!」
荊弄影繞過菱香,走到白雨芙面前,眯起眸光,上下掃視白雨芙一番。
「我……這……」
「菱香!再熬一碗參湯。」
荊弄影仍舊盯著白雨芙,而她就像是作賊心虛般,垂著螓首,不敢看著荊弄影。
「參湯?剛剛少夫人已經喝過了啊?」
「都當了花肥了,快熬!」
冰冷的語調,不容人忽視他的怒氣,白雨芙怯生生的看著荊弄影,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哦!是!」
菱香搞不清楚究竟怎麼一回事,只好趕緊奔入膳房,再熬一碗參湯。
待菱香走遠了,白雨芙害怕的看著荊弄影。慘了,不知道他會怎麼對她,想起菱香告訴她有關沈雲昕的事,她的心都涼了半截。
「相公……這個……」
「怎樣?」
荊弄影瞥著眼前手足無措的人兒,蒼白的臉色帶著點紅潤,鮮女敕欲滴的唇瓣微微的開合,白皙雪亮的皓腕緊握,不停絞弄著雙手的指尖,螓首低垂,看到白雨芙這等模樣,荊弄影不自覺逸出一絲笑容,剛毅的臉部線條也逐漸趨于緩和。
「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怎麼有空來這里……」
頭一次,白雨芙非常希望荊弄影忙到昏天黑地,就是不要在這里出現。
「避免某個笨蛋直往書齋跑,我只好自己來,這樣可以節省很多藥材呢!」
荊弄影觀察著眼前時時偷看他反應的人兒,第一次發覺除了溫柔以外,女人的另一種特性……這種特質是以前那個女人身上所找不到的。
「我好了……所以才……不想喝那個參湯。」
「少爺!參湯熬好了。」
菱香一踏進房間內,立即感覺到房間內詭異的氣氛,偷偷看了白雨芙幾眼,平時活蹦亂跳的人竟然乖的跟小貓一樣。
「嗯……拿一床被子來!」
「啊!啊……」
此話一出,菱香與白雨芙嚇了一大跳,雙眼瞠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弄影!呵呵……別開玩笑了……我想……」
白雨芙只想趕緊逃離這里,現在又听聞荊弄影這樣說,立刻覺得頭上已開始烏雲照頂,看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
「少爺……」
「拿一床被子來,怎麼回事,我說的話這麼難理解嗎?」
荊弄影現在覺得自己可能太常留在御閣了,太多的奴婢、丫環都忘了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是!」
菱香趕緊飛奔出去,不一會兒,她果真抱來一堆被子,路過的丫環都十分驚訝。
「菱香!你搬這麼大疊的被子去哪兒啊!?」
荊舞兒的丫環沁兒自一旁的廊道走來,從剛剛就看到菱香不停地忙進忙出的,她好奇的問。
「沁兒,連你算在內,已經是第十個人問我這個問題了。我要把被子送到煙雲苑,少爺要在那里過夜。」
菱香自棉被的縫隙中看到沁兒的身影,這些棉被已經壓得菱香喘不過氣來。
「菱香!我幫你吧!」
沁兒拿走菱香懷里的幾層被子,菱香頓時輕松許多。
「沁兒!謝啦!」
「少爺真的要待在少夫人的房里啊?」
「可能吧,不然干嘛叫我抱這麼一床被子,不可能是給少夫人蓋的吧!」
「可是,少爺不是都待在御閣里?」
「呵呵……這你可不知了,少爺早就在煙雲苑里過夜了。那時候少夫人受了風寒,少爺還吩咐我每天熬三次烏山人參的補湯讓少夫人暖身!」
菱香笑的好開心,一直認為少夫人對她就像是親姐妹一樣,她很希望少夫人能跟荊弄影過快樂一些,多少能彌補雲少夫人對少爺的虧欠。
「少爺真對雲少夫人這麼好?」
沁兒不敢相信,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荊弄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是啊!比對雲少夫人還好呢!」
兩人一同進了煙雲苑,將棉被放下後,沁兒不忘四處打量著荊弄影與白雨芙。
「菱香!把門關上。」
荊弄影喝令兩人離開,便再度將注意力轉回白雨芙身上,只見她芙蓉般的小臉瞬時垮了下來。
「你真的要在這里睡嗎?」
白雨芙恨不得能時光倒轉,她若早知道他會在那里,死也要把那碗黑藥湯吞下去,省得現在被瞪得頭皮發麻。
「過來!把這碗參湯喝了!」
低沉的語調不容白雨芙忽視其中的威嚴,緩緩的走向仍冒著熱氣的湯藥,一樣的黑沉,看到這里,她已經感覺到嘴里開始有苦澀的味道了。
「可不可以不要啊……我真的沒事了……不信你看看……」
為證明自己的確沒事了,白雨芙索性月兌掉外頭的紫羅衫,露出里頭金緞細絲的菊紅色褻衣,白女敕的香肩露了出來,也沒有打噴嚏、也沒有咳嗽,借此來逃避喝那苦澀的參湯。
空氣中飄散著白雨芙香恬的氣息,柔女敕白皙的雪膚在燭光的輝映下更顯得嫵媚,荊弄影感覺到下月復的昂揚急速挺立,白雨芙不停的在撩撥他的感官刺激。
「你……你怎麼不說話……」
看著荊弄影深沉的黑瞳緊盯著自己,白雨芙一陣嬌羞,如醉酒般的酡紅迅速爬上了粉臉,一路紅到白皙的頸項,忽覺自己全身又開始發熱,灼燙的溫度在兩人四周發散出來。
「還是要喝……」
荊弄影的語調不似先前冰冷,反而多了點不穩、不確定的情調在里頭,看著眼前鮮女敕的小娘子,他的喉頭一緊,下月復的硬挺也仿佛也所感應般,不停的腫脹。
「可是我……好熱……」
白雨芙的火熱薰紅了滿臉,一股莫名的熱氣直竄全身,以為又是風寒而引起的燥熱,她下意識的模模額頭,原本遮得密不通風的胸前,頓時現了影,更加引起荊弄影月復中的熱火。
「我看看……」
荊弄影來到白雨芙跟前,粗糙、冰涼的大手觸及白雨芙火燒般滾燙的雪膚,兩人的短暫踫觸,更加引起一陣火熱,擱在桌上的燭火仿佛成了一炬火把,灼燒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