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芙緩緩的坐起身,攤開被子,自己的腿部附近已經纏上白紗布,傷口也做了處理。
「夫人!先別起身,你的腿還傷著呢!」
女婢月竹來到白雨芙的榻前。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菱香呢,菱香去哪兒了?我怎麼整天都沒看見她的人?」
「少夫人,奴婢是月竹,是少爺吩咐來伺候少夫人的,請少夫人安心靜養,菱香已經離開荊府了。」
「菱香走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都沒告訴我?」
白雨芙慌了神,這到底怎麼回事,菱香怎麼又會突然離開呢?
「月竹只知道菱香匆忙的離開,什麼也沒說,所以月竹真的不知道。」
「不對,我要去問問弄影,他一定知道菱香去了哪里,菱香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
白雨芙掙扎的要起身,月竹卻阻止了她。
「少夫人,請好好休息,少爺吩咐過少夫人哪兒也不能去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問個明白,我要去……」
白雨芙仍舊拼死命的掙扎,一個不留神掉落在地。
「少夫人……請別這樣……別這樣為難奴婢啊。」
「砰!」
荊弄影適時出現在煙雲苑里,本想來看看她的傷勢,卻看到白雨芙執意起身,荊弄影不得不出現阻止。
「你有傷在身,不好好休息在干什麼,為何為難一個奴婢。」
荊弄影幾乎一整晚都未睡,胸口的疼痛還未消退。
「弄影……」
白雨芙不敢相信眼前的荊弄影竟是如此的狼狽,嘴唇發白,完全無先前的紅潤,整張臉更是慘白,掌心還撫著胸口,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看來你沒事了……」
荊弄影隨即轉身要離開。
「弄影,你怎麼了,昨晚是你救我的嗎?」
「少爺他……」月竹正想說出荊弄影幫白雨芙吸出毒血的情形。
「閉嘴,是大夫救的,不關我的事。」
荊弄影可不想白雨芙改變對他的想法。
「等等……菱香呢?你把菱香擱哪去了?」
白雨芙嘶吼著,為什麼連一個可以談心的人,荊弄影都要剝奪,難道她永遠都要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牢籠中嗎?
「她走了,再說我毋須跟你說明,月竹,看著夫人。」
荊弄影二話不說,轉身離開煙雲苑。
「荊弄影……我恨你……我恨你……」
白雨芙拾起床上的繡枕,丟向荊弄影離去的方向,撞落在門板上,落了地,淚水再次無聲無息的落下。
第十章
荊弄影趕緊離開煙雲苑,呼吸開始急促,他的蛇毒又要發作了,他痛苦的閉上眼楮,倚在一旁的柱子,喘著氣,雙手緊緊的捂著胸口。
「弄影哥哥,你這是何苦呢?」
忽地,荊舞兒出現在荊弄影的身後,看著荊弄影痛苦萬分的神色,荊舞兒已猜略一二。
「舞兒……」
荊弄影痛苦的無法說話。
「我知道你為了救白雨芙,所以寧可讓自己中蛇毒,你這是何苦呢?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嗎?她是一個卑劣的小人,值得你這樣為她犧牲嗎?你沒听見,她還說她恨你呢!」
荊舞兒抿緊雙唇,不敢相信荊弄影竟會痴傻到這個地步,難道自己估錯了白雨芙在他心中的份量嗎?原以為青眼蛇可以毒死那個賤人,沒想到反而害苦了荊弄影。
「這……」
荊弄影忍不住刺痛,痛苦跌坐在地上。
「弄影哥哥……你要不要緊?!」
荊舞兒趕緊扶助荊弄影軟癱的身軀。
「舞兒,扶我回去御閣,我要喝一點烈酒才能稍稍……止麻……」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荊弄影全身有如萬蟻嚙咬般,全身痛苦不堪。
「好……」
一滴淚珠自荊舞兒的眼中滑落,看來這一招也失敗了,只有使出最後一招,才能把白雨芙永遠趕離荊家。
荊舞兒吃力的扶著荊弄影頎長的身軀,一步一拐的來到御閣,好不容易扶上了書齋。
「舞兒……快把震魂酒拿來……我快持不住了。」
荊弄影不停的大口喘著氣,坐在椅上,不停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以緩和那酸麻、刺痛的感觸。
「來了……」
荊舞兒自櫥櫃中拿出烈性極強的震魂酒,震魂酒可以暫時麻痹所有感覺,在過去一兩年來,荊弄影都是借震魂酒來麻痹心中的苦楚。
荊舞兒倒出一杯酒,深紅的酒色在杯內搖晃,荊舞兒忽自懷中掏出一包粉色的藥粉,倒入杯中,藥粉隨即沉入酒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弄影哥哥,喝下去,你就會舒暢許多了。」
荊舞兒泛著淚光,輕顫的端起酒杯,走向荊弄影,荊弄影未經思考隨即拿起酒杯,一飲而下,這才發覺酒的味道有問題,可惜為時已晚,藥粉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荊弄影只感覺到渾身發著熱燙,正想問荊舞兒一個明白,忽然荊舞兒含著眼淚,慢慢褪去自己所有的衣衫。
「舞兒……你……」
荊弄影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弄影哥哥……別怨我……我也是萬不得已才會這樣做的。」
「舞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
荊弄影清醒了許多,只是全身上下無法動彈,像是被黏在椅墊上似的,沒辦法出力。
「弄影哥哥,你中了化筋散,沒有一時三刻是解不了的,我……只知道我想把自己交給你……」
荊舞兒全身赤果,白皙的雪膚,柔軟的膚觸,荊舞兒慢慢的走到荊弄影跟前。
「舞兒,你瘋了嗎?我們是兄妹,我是你哥哥啊?」
荊弄影驚愕萬分,萬萬沒想到荊舞兒竟會做出這等事來,這才發覺荊舞兒冰涼的水瞳下隱藏著熾烈的,那是愛慕的眼神,自己怎麼以前從未發現?
「不是的……你不是我哥哥……我要弄影哥哥當我的相公,弄影哥哥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舞兒……清醒點。」
荊弄影著急地看著荊舞兒,擔心真的會做出無法彌補的事來,他拼命的壓抑不停竄出的,荊舞兒已不是當年自己乍見到她,那羞澀、瘦弱的模樣,以前總認為舞兒會時時黏著自己,無非是因為荊府內能陪著她的只有自己,從沒注意到舞兒那逐漸改變的眼神。
「弄影哥哥……」
荊舞兒模索似的撕開荊弄影的衣衫,狂亂的在結實的體魄下,留下斑斑的吻痕,這樣的關系才是她所想要的。
白雨芙被囚禁在煙雲苑里,荊弄影哪兒都不準她去,白雨芙除了掉眼淚安慰自己外,一點辦法也沒有。
「少夫人!少爺請你過去他的書齋一趟。」
忽地,月竹進來跟白雨芙說明一聲。
「弄影?他叫我去書齋做什麼?」
白雨芙狐疑萬分,他不是說她哪兒也不能去嗎?
「是舞小姐的女婢傳的話,月竹也不知道,夫人還是快去吧!」
內心忐忑不安的走向御閣的書齋,才剛踏上木梯,隨即听到一陣陣嬌喘,吟哦的聲音,白雨芙更是一頭霧水。
「舞兒……你快停下來……」
「不行……弄影哥哥……我愛你啊……弄影哥哥……」
「我們是兄妹……不能做出這種事的。」
荊弄影仍舊是未放棄說服荊舞兒改變想法。
「我們不是兄妹……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是老夫人在廟口撿的……我們不是兄妹……不是……」
「你知道?」
荊弄影更是詫異,荊舞兒早知道自己的身世,這麼說她會如此迷戀自己,並非是偶然……
「我知道……所以我知道我能愛你……弄影哥哥,只有我能了解你啊!那些女人都該死……沒一個真正關心你……」
映入白雨芙眼簾的正是荊舞兒全身赤果的跨坐在荊弄影身上,由于荊舞兒的背擋去所有的視線,白雨芙便無法看清楚荊弄影的身影,只當兩人是你情我願,整個畫面有如一把利刃般狠狠地搓進白雨芙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