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癮 第21頁

一頓飯吃下來,大伙相當盡興,有人提議績去ㄊ丫,所有人都贊同,唯獨金禧因頭痛而推拒掉了。

每回喝了酒,她都不會有好下場——但這樣的場合,喝茶或喝果汁又顯得太惺惺作態,況且,她確實需要喝點酒麻醉神經,太過清醒,會胡思亂想……

向大伙道別後,她獨自轉身離開,得穿過一條清幽僻靜的巷道,才能抵達路口攔出租車。

七、八分醉意,讓她腳步有些虛浮,腦袋一片空白,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突然,一只大掌從身後拉住她的手,她卻昏沉得連害怕都忘了,僅是微瞇著眼盯著對方,搞不清楚狀況。

「我送你回去。」景冠中中途月兌隊,掉頭追上她。

怔楞須臾,金禧才遲鈍的認出他,灑月兌笑了笑。「沒關系,我常一個人搭出租車,還沒發生過意外……」

「給我機會了解你,接近你。」他說得坦白真摯。「如果你對我也有一點點好感,我們可以試著開始。」凝望著她迷蒙的雙眼與泛紅的臉龐,金禧渾身散發著小女人的柔媚,深深揪住他的目光。

歷經過不少戀愛,景冠中明白胸口劇烈的騷動因她而起。她沒有驚人之姿,但和她聊天很放松、什麼話題都能搭得上,讓他倍感難得。

她的不平凡不在于外表,而是她的內在和她的思考。只要用心接觸過,就會發現她是個特別的女人。

金禧垂下頭,心頭因他直截了當的一番話而鼓動。

「不必現在回答我。」景冠中體貼道。「往後我會好好表示我的心意,而你當然可以選擇接受或拒絕。」

他的好風度和帶點強勢的宣告,已在她心里造成不小的震撼。

她報以一笑,當做回答。但終究還是堅持自己搭車回家,沒讓他送。

坐上出租車後,金禧閉上眼楮,眾多思緒在腦海中流竄——

也許,她對靳仁的愛慕,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深沉,只是一時意亂情迷,沖昏頭罷了,剛剛那一閃而逝的心動可以證明。

她吁了口氣,心仿佛被掏空般,沒了感覺。

第九章

傍晚六點,金禧坐在客廳舒適的沙發上,埋首專注閱讀一本精采的偵探小說,隨著劇情進入高潮,她的情緒也隨之起伏。

由于過度投入,她壓根沒發現門把轉動的細微聲響,直到一道悅耳的男性嗓音貿然鑽進耳朵,震動她的耳膜,金禧才愕然抬頭——

赫然對上一張想忘卻怎麼也忘不了的俊逸臉孔,她瞬間跌落他那兩潭深邃的黑瞳中,心頓時迷失。

「好久不見。」靳仁泰然自若的向她打招呼。

她詫異的神情恍若見到外星人入侵般,木然的盯著他,腦袋呈現當機狀態,無法運轉。

他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中多了瓶冷飲,扭開瓶蓋,仰頭灌了一大口,隨性的態度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

「今天天不必寫稿?」

靳仁在她身邊坐下,並接過她手中厚厚的書本,隨手翻了幾頁。「你也喜歡這個作者?」

他發現他們的喜好還挺相同的,除了欣賞同一個作者,還有喜歡的音樂和電影類型也如出一轍,大概因為如此,才會覺得與她相處時還頗有意思。

每當他獨處時,她獨特的說話語調及靈敏的反應,和她對話過程中偶爾的唇槍舌戰,總會不經意佔據他的思緒,讓他的嘴角泛著笑。

也許正因如此,他才會在擺月兌那個比橡皮糖還黏、見到他就纏著不放的青梅竹馬後來到這里。

雖然能去的地方很多,但他就是想來見她一面,和她斗斗嘴、搶她的東西吃,或在房里彈彈吉他、引吭高歌……因為她總是會很捧場的仔細聆听,甚至與自己一起唱和。

就是這樣的自在感,才會讓他想來這里「避難」吧!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怡人舒爽的香氣,金禧剎那間忘了呼吸,因為過度震驚,久久無法開口說話。

見她沒反應,他側首覷住她,將她傻楞楞的模樣納入眼底,忍不住輕笑出聲,存心調侃道︰「我知道我很帥,但有必要這麼目不轉楮嗎?」雖是玩笑話,但相信沒有任何人會反駁。

他唇邊噙著戲譫笑容,俊顏顯得迷人又危險。

金禧心海翻騰,幾乎要沖破胸口,半晌,才勉強擠出幾個無意義單音。

「十天不見,變成啞巴了?」他把臉湊到她面前,莞爾道。

他好聞的氣息拂過鼻端,她全身敏感的泛起小絆瘩,喉嚨干澀,對他仍舊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總是輕易就讓她平靜的心掀起洶涌波濤。

不久之前,她才心碎的對他吼出愛戀他的心意,現在,她該用什麼心態、什麼表情面對他?

不過,從他一如往常的言行舉止看來,她的告白他似乎沒有放在心上……這更教自己情何以堪?

他憑什麼要來就來、說走就走?貿然闖進她的心房,賴著不肯離開,而她卻對他的任意妄為束手無策?

「怎麼都不說話?」靳仁把書塞回她手里,免不了觸踫到她的肌膚。

金禧如遭電擊,猛地抽回手,繃著臉,兀自生著悶氣——

她氣他的來去自如、氣他的若無其事,更氣自己對他念念不忘、一直把他放在心上……

簡直像個傻瓜!

「這麼不想見到我?」靳仁解讀她冶漠的表情與疏離的態度後,原本就欠佳的心情益發惡劣。

她咽下喉頭的干澀,賭氣的回答︰「對!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他害她費盡氣力埋葬的愛戀又再度復活,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徒勞無功、功虧一簣。

愛他又不敢見他,這樣的矛盾深深困擾著、束縛住她的心魂,彷佛一只折翼的鳥,渴望振翅飛離困境,偏偏無能為力,只能無奈的坐困愁城,等待救援。

靳仁沉下俊臉,她不假思索月兌口的答案令他十分不悅,他語氣充滿譏誚。「那還真是抱歉,礙著你的眼了。」

她是第一個說不想見到他的女人,听起來真不是普通剌耳。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明明之前還聲淚俱下的說喜歡他,現在卻是一臉冷冰冰,好像他欠了她好幾百萬似的。

「那還不快走?」金禧背對著他,下達逐客令,深怕多看他一眼,她極力武裝的堅強會崩潰。

靳仁睨著她嬌荏縴細的背影,沒有離開的意思。

一來,他才剛到不過十分鐘,二來,他就是不想走、不想順她的意

「有沒有什麼吃的?我肚子餓了。」他打破沉默,主動找話題。

對他而言,睡得飽、吃得好是生活中最重要,也是他最重視的兩件事。

金禧攢起眉,對他的賴皮和孩子氣感到萬般無奈。

「關我什麼事!」她硬下心腸,冷冷的說。「請你離開。」

「這麼急著趕我走,莫非有其它男人要來?」他面無表情,語帶嘲諷的隨口問道。

話既出,他也被自己尖酸的口氣嚇了一跳,搞不僅胸口那份窒悶感從何而來、因何事而起?

他話中透著輕藐的意味,刺痛了她的心,亦挑起了她潛藏的自卑。在他眼中,她真的一點吸引男人的魅力都沒有?

「跟你無關!」金禧眼眶泛紅,壓抑的低吼。

靶到受傷時,她就會退回築起的高牆後,不讓任何人越雷池一步,有機會摧毀她的心防,冶漠則是她敵退威脅的武器。

他可以不接受她一廂情願的感情,卻沒必要這樣傷害她的尊嚴。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姿態,莫名惹怒了他,靳仁黯黑的眼瞳中一股風暴正要凝聚醞釀。

「這就是你說喜歡我的表現?」他不以為然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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