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債主 第9頁

一旦感覺到他的氣息與溫度,她的心髒便會違背心意的失控狂飆,她不喜歡被他擾亂心跳,那會顯得自己仿佛很在乎他似的。

樊之甚冷冷睇著她氣呼呼的嬌顏,心中的不快逐漸擴大,某個原本若有似無的念頭,在他腦海中一下子膨脹成形。

「今晚暫時要你委屈,你跟我形影不離。」他撇唇諷刺道,眼神冷沉。

她曉得若不配合,恐怕不能繼續待在這里。「我真的超——委屈的。」她刻意強調,不願被他佔上風,再怎樣都要頂嘴,才覺得暢快。

樊之甚的俊臉緊繃,臉色欠佳。「是嗎?可惜往後三個月里,你必須每天見到我。」他下了斷言。

飛舞眯起美眸。「你的意思是說,今晚你一定會贏?」她冷冷干笑了兩聲,壓根不相信他的狂妄之言。

「不但如此,我還要你在三個月的期限內愛上我。」他索性挑明了說。

她眨著長長的睫毛,雖然覺得萬分可笑,但不知為何,她的心口竟然一陣劇烈收縮。

飛舞對自己奇怪的反應皺起眉。「還沒睡覺,就在說夢話啦?」她切了聲。

樊之甚怒極反笑。「走吧。」他忽而扣住了她的皓腕,沉聲道︰「我是真有本事,或者只是自我吹捧,結果將會證實。」

看來,這次他替自己挑了一個特別難馴的獵物……

「哼!」飛舞對他自信過剩的高姿態嗤之以鼻。「我很期待看到你牛皮吹破的糗樣。」她皮笑肉不笑的說。

他斂眸,沉著俊臉拉著她步入賭場中心,即將展開的賭局,不單單是為了達成賭約,更是一場男人與女人的斗爭。

不過輸家絕不會是他。

他會為了她輕藐無視的態度,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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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積頗大的電子觸控式牌桌上有著堆疊如山,代表不同金額的彩色塑膠籌碼,那得用白花花的現金兌換,才能在賭台上一決勝負。

場中無論是有獎機台還是益智機台,每種博彩游戲的賭注總額數字驚人,短短幾分鐘甚或幾秒內,便是幾千萬吞吐的交易,令人咋舌。

這里不只是各國富豪聚集之地,也是充滿金錢、權利與的修羅場。

一夜之間投下重金,只為貪圖一時快感,沒人因此而更加富貴,但卻有可能過于沉迷而萬劫不復。

人間天堂因而成為噬人煉獄。

飛舞看著沉湎于歡樂中的男女.頓時打了個冷顫。

不過,她既離享樂天堂很遙遠,也與墮落地獄無緣,她一輩子都會是個安分守己、努力工作的平凡人。

「唉——」她輕嘆一聲,看著桌面上巨額的賭金,只能收起一試手氣的奢望。

「決定好了嗎?」樊之甚停下腳步,不想再陪她閑逛,浪費時間。

飛舞不懂賭,規則也僅是一知半解,她隨意指向右手邊,圍滿賭客的牌桌。「就那個吧!」

他依循她蔥白的手指望過去,是「BlackJack」,台灣俗稱為「二十一點」的賭博游戲。

他勾起嘴角,逕自走向賭台,選定了中意的位子,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小落現金紙鈔,置于台面上、押注區外的區域,向身著小禮服的美麗女荷官兌換籌碼。

連這最基本的互動,都像是一種隆重的儀式。

樊之甚把疊起來約莫三公分高的塑膠貨幣移至面前,全數押注。

「有那些錢,干嘛不去住飯店?」飛舞盯著他剛剛送出去數萬元的千元大鈔,嘴里念念有詞,暗發牢騷。

在莊家發牌前,賭客們紛紛投入大筆賭金,和運氣一博。

沒一會,樊之甚的面前躺了兩張覆蓋的紙牌,他迅速看過底牌,然後果決翻開其中一張,不若其他賭客般戰戰兢兢,略有考慮及遲疑。

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簡單卻引人注目的紅心A,在規則中,ACE可以代表一點,或十一點,端看另一張牌的點數,再決定它或大或小。

然而,規則上如果賭客手持"NaturalBlackJack"一點數合計為二十一點,必須馬上掀牌示眾,他沒有立刻現牌,表示另一張紙牌的點數小于十。

他露出高深莫測的淡然笑容,一抬眼,對上了嬌艷無比的女荷官投來的勾人媚眼,正朝他強力放電。

飛舞目睹美女荷官的示好舉動,沒察覺自己幾乎是立刻皺緊眉心,用力「看」了對方一眼,清麗的面容掠過一抹不悅。

樊之甚不為所動的別開眼,對美女視若無睹,繼而環視莊家和其余賭客牌面上的點數,神情認真而專注。

飛舞瞄見美艷荷官咬了咬唇、頗為氣惱的模樣,唇畔泛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心中涌現一股莫名的得意。

美艷荷官畢竟經過專業訓練,很快又把心力轉移到賭台上的牌局。

樊之甚無心關切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潮洶涌,他精銳的眸光一掃,向莊家補了第一張牌。

飛舞屏氣凝神,突然被賭局散發出來的氣氛感染,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許多賭客在補牌後,點數陸續爆炸,輸掉這局的賭注。

幸運的,樊之甚方才補到的點數是三,免于手中的點數超過二十一點,成為爆炸(Busting)的局面。

最後,莊家開牌一十九點。

也就是說,他若低于莊家的點數,仍然無法成為少數的贏家之一。

飛舞望了他一眼,只見他依舊氣定神閑,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態,她的腦中一閃而逝的想法,竟是希望他能贏……

樊之甚慢條斯理的掀開覆蓋的底牌——LuckySeven!加上他後來補的第三張牌,點數總合剛好是二十一。

他贏了第一回合。

樊之甚將贏得的籌碼,交到身旁的飛舞手中,噙著自信的淺笑。「離開前把這些換成現金,應該足夠支付三個月房租了。」

飛舞怔怔地盯著他神采飛揚的俊臉,再低頭看著掌心里如玩具般輕盈的塑膠貨幣,胸口驀地一陣騷動。

「該進行下一個賭局了,打算讓我賭什麼?我的幸運女神。」他凝視她,語帶戲謔。

「誰要當你的幸運女神啊!」她收斂心神,記起自己的立場,于是忿忿地說︰「你也只不過僥幸贏了一次而已。」

被處于敵對關系的人奉為幸運女神,飛舞實在很難由衷地感到高興。

就如她所言,他只是湊巧蒙中一場,不代表接下來會一樣頂利,他會贏,不是他運氣好,而是莊家運氣太背。

她低頭想得入神,沒注意有侍者端著免費供應的各式雞尾酒,正迎面而來。

眼見再兩三步就要撞上,不過,在小災難釀成前,她的手臂突然被一股力量握住,身體橫移了一大步。

飛舞連忙抬頭,一臉茫然錯愕,下一秒,她赫然發現自己正緊偎在樊之甚的胸膛,猝不及防地跌入他淡褐色的眼眸中,那如魔魅般的異色瞳孔,似具有勾魂攝魄的力量,讓她一時動彈不得。

與她四目相接後,他若無其事的松開她,繼續往前走。

飛舞僵著一張臉,跟了上去。

但,她的心還陷溺在他那教人看不透情緒的眸光里,難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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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樂、雙骰子、加勒比海撲克,是後來飛舞指定的三樣賭博游戲,樊之甚對規則與賭法都了若指掌,沒有一樣難得倒他。

賭局中,他總是沉著冷靜,頂多在連本帶利取回籌碼時,他好看的唇才會微微彎成愉悅的弧度。

至此,他尚未嘗到敗績,也就是說,他的住處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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