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愛的模樣,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其中一對年輕情侶還想將它抱走——
「它是我的。」
年輕情侶看著眼前西裝筆挺、在晚上猶戴著墨鏡的男子,覺得十分怪異,連忙把狗塞給對方。
男子抱著狗,目光注視著商店里尚在選焙東西的陶詠然好一會,才回到停在附近的車,視線仍未離開商店。
結完帳的陶詠然,後知後覺的發現狗狗不見了,就像「他」一樣憑空消失了。
「Lucky?Lucky?你在哪里?」她四下張望,頻頻喚著狗狗的名字。
她消瘦的身影穿梭在馬路上,最後,她放棄尋覓,從頭到尾沒掉下一滴淚。
抱走Lucky的男人,僅是坐在車上冷眼旁觀,壓抑著下車的沖動,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接下來一連幾天,陶詠然的意志更加消沉,本就嬌弱的她,又整整瘦了一圖。
在小狽走失後,她清醒的時間比之前還長,每天都會出門尋找狗兒的蹤跡。
她精神恍惚,導致常常險象環生,教人為她捏一把冷汗。
失魂落魄的她,完全沒察覺有輛名貴跑車跟在她後頭。
走累了,她停在一家商店外頭,玻璃中映照出的人影——頭發散亂、眼神渙散又瘦骨如柴的女人,狠狠嚇了她一跳。
這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人是她嗎?陶詠然幾乎要認不出來。
她再也不是堅強的陶詠然。沒有斗志、消極悲傷,卻忘了自卑。
只不過是失戀而已啊!為什麼不能重新振作,好好經營生活……
地球依舊旋轉,沒有任何人因此而改變。
失去目前唯一能和她作伴的狗,也等于切斷了她對「他」的眷戀。
擦干淚痕,陶詠然眼角余光,突然瞥見搖搖晃晃的可愛小身軀。
「Lucky!」她欣喜的將掠過眼前的狗狗,緊緊擁在懷中,用臉頰摩挲它毛絨絨的頭部,嘴里喃喃的說︰「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她以為話里的玄機,只有她懂——
殊不知,她的頹喪和每一句話,都深深烙在「某個人」的心版上,難以忘懷。
狽狗能二度失而復得,是近期內對陶詠然而言,最值得慶幸及高興的事。
不過,也僅止于如此。
買了幾份報紙,帶著狗狗回到家,在它碗中倒了滿滿的飼料,而她則蹲在一旁看它進食,覺得好滿足。
翻開報紙的求職欄,看到合適、有興趣的便用紅筆圈下來,等明天一早再撥電話詢問。
不知不覺,黑夜又悄然降臨。
揉揉酸澀的眼,逗弄了一下狗狗,她下廚煮了一碗面,呼嚕呼嚕的吃起來。
今晚,她找回了一點點自我。
填飽肚子後,她靠著懶骨頭,閉眼小憩。
很湊巧的,門鈴叮咚作響,叨擾她的休息。
事實上,這幾天仍不斷有人差宅急便送東西來,有了上一次恐怖的經驗,陶詠然說什麼也不簽收。
間隔了一天,她以為對方死心了,沒想到今晚又來了。
她問過宅急便的送貨員,是誰寄的貨,但對方的答覆也千篇一律︰不知道。
縱使如此,陶詠然的心里還是有個譜。
電鈴聲持續不斷,大有跟她杠上的意味。
她有點生氣,板著臉打開門,這回面對她的,不是宅急便送貨員,而是——一條活生生、正吐著舌信的蛇!
她當場傻眼,連尖叫都忘了。就連一抹倉皇逃逸的黑影,她都沒注意到。
幾秒鐘後,她才拔聲大叫,用力關上門,飛也似的沖回臥房,躲進被窩顫抖。
她全然崩潰。
一整晚,眼楮都睜得大大的,就怕那滑溜溜、惡心的冷血動物,會鑽進屋里,她不得不硬撐到天亮。
就算渴了、餓了,也不敢離開床一步。
包遑論響個不停的門鈴聲,她搗著耳朵,覺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直至房東拿著備分鑰匙進來,在客廳嚷嚷,她才壯起膽子出去。
房東一見到她,立刻指著她的鼻子數落。「剛剛有人報警,抓了一條蛇,鄰居投訴說是從你這爬下去的。我不是說過這里下能養寵物,你怎麼還養狗?!」
陶詠然完全沒有申訴的余地。
「我的房子不租給你了,反正租約快到期了,我看你也繳不出房租來,明天你就給我搬出去。」房東直截了當趕人。
「請你給我時間找房子……」陶詠然苦著小臉,懇求道。
「受人之托」的房東,不容置喙的拒絕她的請求。
「我說明天就明天,沒得商量。」
房東以最凶惡的口氣說完後,便搖著大離開。
陶詠然沒懷疑向來溫和慈善的房東,為何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包不可能知道,門外有個氣質出眾、長得又帥的男子,拿了一疊白花花的鈔票打賞房東。
她跌坐在地,頓時感到可笑無比。
如果有比「倒楣」的競賽,相信她一定榜上有名,而且還各列前茅。
「寶貝,我們快要流落街頭了……」
她抱起狗狗,無聲嘆息。
心想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也下能改變現況。與其坐著發愁,倒不如打起精神、找事情讓自己忙祿。有個生活重心,就下容易胡思亂想。
翻開昨天買的報紙,她逐一撥電話給從求職欄圈選的公司。
黑幕落下,整個大地籠罩在黑暗里。
陶詠然已經著手整理家當,但只收拾重要的物品。
畢竟,住處還沒有著落,帶太多反而是累贅、負擔。
她真的要流落街頭了嗎?這個念頭一直在她腦中盤旋。
時間漸漸逼近,她也越茫然無措、旁徨無助。
坐在床上,盯著美麗的小禮服和高跟鞋,過往的記憶如潮水將她淹沒,連房間多了一個人也渾然不覺。
收回遠揚的思緒,猛一抬頭一嚇!
「終于發現我了?」東方神逐步逼近她,臉色陰沈的可怕。
陶詠然呆住,心髒彷佛也跟著靜止跳動,完全忘了問他怎麼進來的。
會是她思念過度導致的幻覺嗎?
「你……唔……」
東方神堵住她微啟的菱唇,釋放這幾天來積壓的情感。饑渴的在她沒幾兩肉的身上撫模。
「不要這樣……」偷到空隙,陶詠然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推拒著他粗暴的吻和撫模。
「你這該死的笨女人!」他咬牙切齒的在她唇邊低咒。
她垂下眼簾,不敢看他,也不敢妄動,深怕他在下一秒鐘便消失無蹤。
「為什麼不開口求我?」
這幾天,他一直在等她一等她開口求他幫她、求他回心轉意。
但卻一再失望,她寧願獨自承受一切苦難、困境,就是不願意向他低頭。
陶詠然瞪大眼楮,沒有反應過來,心跳得好快好快……
他認栽了。「陶詠然,看著我。」他抬高她的下顎,強迫她與他四目相接。
她的眼中,有惶恐、有詫異,還有滿滿的情意。
「你愛不愛我?」他的口氣強硬,活像警察在質問犯人。
陶詠然怔愣住,久久無法回神。
他耐著性子再問一遍。「你愛不愛我?」口氣更糟了。
她幾不可察的頷首。
「說話!」東方神捧著她的頰冶聲命令。
「我愛你。」她哽咽難語。
他狠狠吻住她,發泄滿溢的愛。「再說一次。」
她早已哭成淚人兒,抽抽噎噎的拼湊出他想听的話。「我愛你。」
東方神將她紅腫的唇辦納入口中,輾轉吸吮、舌忝咬。
直到彼此都快透下過氣,他才松開她。
「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來求我?」他凝睇著她,俊美的臉龐夾雜一絲痛楚和下舍。「為什麼你非得那麼倔強?」
「東方……」
陶詠然喚著佔領她的心、為所欲為的男人,凋萎的心又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