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君的獵物 第15頁

他哀號一聲,抱著受創的部位,表情十分猙獰。「媽的,你這賤女人!」

凡仙顧不得是否衣衫不整,乘機拔腿就跑,離開令她恐懼的地方。

今年冬季的第二波寒流來襲,全省鎊地皆籠罩在低溫之下。

山上更是寒風刺骨,冷得人直打哆嗦,只想躲在溫暖的被窩里賴著。

樊御丞卻毅然從蠶絲被里抽身,果身到浴室盥洗。

昨天一下飛機後,就被一群為數眾多的記者團團圍住,幾乎動彈不得。

他的行程一向保密嚴謹,這回卻不知被哪個豬頭泄露出去。

保全人員只顧著保護他突破重圍,卻把同行的駱凡仙遺忘在人海里。

然後,他馬不停蹄的,出席妹妹所舉辦融合服飾與珠寶的時尚秀。

因此,他清醒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駱凡仙。

穿戴整齊後,他抄起鑰匙打開大門一抹瑟縮的小黑影蜷在門邊。

他蹙著眉頭,無法理解。「你窩在這里做什麼?」

他拉起她,她的眼皮閉合,沒有反應。

她暈過去了!

她的臉色死白,臉上的淤紫和紅腫顯得格外怵目驚心。

樊御丞橫抱起她回到他的房間

沒有任何人進過的房問,足見她在他心目中不同凡響的地位。

他Call了醫生,然後打開暖氣把室溫調成二十八度,讓她冰凍的肌膚回溫。

這女人,一離開他身邊就沒好事。

他坐在床邊瞬也不瞬的瞅著她,直到醫生來了為她診療。

「她需要到醫院做更進一步的檢查。」

他撥了幾通電話取消今天所有行程,跟著她到醫院。

看著她面無血色、毫無生氣的模樣,他的心竟隱隱揪痛著……

第9章(1)

整整三天高燒不退,忽冷忽熱的駱凡仙,簡直折騰壞了樊御丞。

看著她頻頻做噩夢,始終蒼白的臉龐、緊擰的眉心,他卻束手無策。

邊于掌控局面的他,如今赫然驚覺自己其實也是一名凡人,有許多事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

從沒料想過,自己竟會對一個女人如此認真。

原本的無心和游戲,演變成今天的愛戀與認真,像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似的,有點尷尬卻又如夢初醒。

只是,他惦念著她臉上已經逐漸消褪的青紫,究竟是怎麼產生的?

還有,她怎麼會暈倒在他的家門前,凍得幾乎休克?

他半垂著三天沒睡好覺、充滿血絲的眼,十指交握抵在額前,狀似祈禱。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精神狀態不佳的樊御丞,反應也跟著遲鈍,過了一會兒才緩緩抬頭,對上了一雙迷蒙大眼。

「你醒了。」他暗啞的聲音里,是濃濃的喜悅。

駱凡仙嚅動干涸的唇瓣,發不出聲音。

「噓,先別說話,我叫醫生過來。」

他輕聲細語的吩咐,被高興沖昏了頭,忘記床頭就有呼叫鈴。

望著他依舊挺拔的背影,凡仙既感動又心痛。

他的溫柔,只是假象。

她不能再繼續沉迷,雖然她早已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這段本就不應該屬于她的美好,她會好好珍藏,包括自己愛他的真心,也會好好將它埋葬。

從現在起,她不再是愛他的駱凡仙。

她只是個一無所有、平凡的女人。

醫生診斷過後,確定她已無大礙,只需好好補充營養、調理身體。

他撫著她頰上淡去的紅淤,眉宇間有掩不了的憐惜。

「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她回避他柔情似水的棕瞳,別過頭,雲淡風輕的說︰「沒什麼。」

她疏離冷漠的口吻,讓他一時間無法適應。「凡仙,看著我。」

他沉聲命令。

她背對著他,眼淚又要不听話的流下。

「看著我。」樊御丞沒耐心的低吼。

她咬著唇,強忍住眼眶的濕意,听話的回頭看他。

「你的傷是怎麼回事?還有,怎麼會暈倒在我家門前?」

這些問題,這幾天來一直佔據著他全部思緒。

好不容易等到她醒過來,他當然得追根究底,把事情弄清楚。

她噤口無語,無法解答他的疑惑。

「駱凡仙,回答我的問題。」

本來就缺乏耐性的樊御丞,著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傷怎麼來的,根本就不重要。」

她費盡全部力氣及決心,才能用這麼無所謂的口氣說話。

樊御丞眯起眼睨著她,研究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你在撒謊,為什麼?」

他能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爭得一片寬闊的天地,除了運氣,靠的還是他敏銳的觀察力和洞悉是非的能耐。

她的心揪得好疼,幾乎無法呼吸。

滿溢的苦水哽在喉嚨,也氤氳了她空洞的眼。

「是你‘男朋友’?」正確點說,該說是「前男友」才對。

他貿然的一句話,讓她杏眼圓睜,驚愕的瞅著他。

「我猜對了?」他輕哼,神色凝重,沒有揭開謎底該有的「歡愉」。

耙動他虐君的女人,就該有承受後果的心理準備。

她心虛的垂下眼簾,不打算再與他討論她的傷勢。

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心,她怕自己會投向他的懷抱,懦弱的把一切真相告訴他。

她只是獵物啊!憑什麼要求「獵人」拯救自己?!

「為什麼不按門鈴叫醒我?」他話鋒一轉,繼而關切起她的身體狀況。「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為什麼還要在外面受凍?」

他一連串的關心,逼得她節節敗退。

「我有。」駱凡仙虛弱的回道。「可是沒有回應。」

樊御丞合下瞳眸,回想起昨晚似乎隱約听見某種持續不斷的聲響,可是喝多了的他,最後還是沉沉的睡去……

他的心自責不已。「對不起。」

她牽動嘴角,試圖給他一記微笑讓他釋懷,卻比哭還難看。

「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他在她光潔的額頭烙下輕輕一吻,情意無限。

這次,不再單純為了滿足他的,而是想竭盡所能的保護她、疼惜她,不讓她再受傷、再受委屈。

她直覺想回拒,可讓她噩夢連連的威脅,回蕩在耳邊︰

……只要你籌到三千萬,我就告訴你……

如此龐大的天文數字,只有眼前的男人辦得到了。

她牙一咬、心一橫,提出忝不知恥的條件。

反正,她早就墮落了……

「好。」她面無表情的應允。

樊御丞牽動嘴角,顯得相當高興。

「不過,你……」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把話說完。「你得付我三千萬。」

她的心仿佛有千萬根針在扎,正淌著血。

听到這種話從她口中吐出,他完全無法接受。

她是撞壞腦子了嗎?

眼前的她,真的是那個有一堆說不完的大道理、單純的駱凡仙?

避開他雷達般銳利的眼,她接續道︰「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我可以……」

「我答應你。」他的表情森冷,之前的溫柔已不復見。「花三千萬看清楚你的面目,還算值得。」她被認為是惟利是圖的女人了吧!原來自己也有演戲的天分,她苦澀的自嘲。

「我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錢?」

她故意裝出一副市儈的嘴臉,貪婪的說。

覷了她一眼,樊御丞淡漠回道︰「等你搬進去,馬上給你。」

荒腔走板的情況,讓明明相愛的兩個人,不得不緊閉心扉,杜絕自己再眷戀對方。

只是,當開啟了愛情的閘門,要如何克制洶涌的情潮?

憤憤的離開醫院,樊御丞請人查出蘇毅愷在雄鷹企業,擔任經理一職,于是即刻「拜訪」蘇毅愷。

沒什麼知識、常識,又懶得看電視的警衛,卻在門口將他攔了下來。

「讓開。」他掃了警衛一眼,繼續邁步往前。

「站、站住。」

警衛白目的追上去,自以為非常盡職。

他充耳不聞,根本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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