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她立刻將整顆頭顱壓得低低的,不敢看著他。
空氣里靜默了一會,就在雅琴以為他沒听清楚,想再次鼓起勇氣重復一遍時、耳畔傳來了他的回應──
「PUB里的客人很雜,既危險又不安全,一個女孩家不適合往那里鑽。」邢野餃著笑意分析著。
「喔!」雅琴頓時沉浸在失落之中……
瞧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邢野不舍再逗她了,伸手掏出紙筆寫下幾個聯絡電話,以及在台北住處的地址,塞進她的手中。
「不過,你可以照著紙條上的電話號碼打給我,如果我人在台北,你也可以到上面的住址來找我,但是,你得答應我,不可以再一個人去PUB了。」他柔聲寵溺的說。
雅琴怔怔地看著紙條上的電話號碼及住址,好一會兒,邢野的話才透進腦中。
雅琴壓不下陽光般的笑容,雙眸更有別于剛剛死氣沉沉的空洞,閃亮的令人憐愛,她有些激動的直點頭。
「嗯!我不會再一個人跑去,惹你生氣了,我會……」激動的聲音在抬頭對上邢野迷人晶亮的黑瞳時,突然停住了。
「呃,邢……你……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老天!她快溺斃在他的黑色深邃中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深深吸一口氣,努力地鎮定自己欲叛變的心神。
「什麼意思?我怎麼看你了?」邢野將她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一抹邪佞的笑容在他臉上若隱若現,他好心情地想捉弄她。
「呃,就是……就是……哎唷……反正是很奇怪嘛!」雅琴只感覺得到,卻笨拙地形容不出。
支支吾了老半天,最後,她乾脆舉起雙手,捂住他的雙眼。
邢野被她孩子氣的動作,給惹出大大的笑容。
雅琴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幼稚的行為有些可笑,她尷尬地放下手,但見他嘴巴已經到了合不攏的地步,她又沖動的吐舌、睨他一眼。
邢野沉迷在她的甜蜜里,好一會才發現她的驚慌,狠狠低咒一聲,強迫自己慢慢地離開她。
懊死!他嚇著她了。
「對不起!琴兒,邢哥哥不是有意的。」他低柔地吐出歉語。
對不起!什麼意思?他為什麼道歉?難道……
苦澀、尷尬霎時淹沒了她,難堪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覺。
「琴兒,我……」舉手想撫模她的秀發,卻被她給閃躲掉了,他訥訥地收回有些僵硬的手。
雅琴先是咬一下嘴唇,然後故作不在意地搖搖頭,甚至佯裝無事地笑道︰「嗯,我沒事,邢哥哥你別在意。」
瞧那小臉蛋上表情明顯的變化,邢野恍然知道她誤會了,趕緊想解釋,「琴兒,你──」
「邢哥哥,謝謝你今天特地趕來參加舞會,我很開心,很晚了,我不跟你多說了,你要小心開車,拜!」雅琴不想听他的安慰言辭,遂飛快地拋下這些話語,不等他進一步的阻止,徑自迅速奔向宿舍大樓。
怔怔地望著雅琴快速逃離的身影,邢野沒有伸手阻止,亦沒有追上去,他只是陰郁地站在原地。
良久,他舉步慢慢地走出T大,坐進黑色轎車朝台中的方向快速前進。
他與她似乎距離越來越遠了……
***
每周的星期三,雅琴下午只有兩堂課,可說是最輕松的一天了。
趁著最近沒有什麼報告要交,加上心情又很郁悶,她聯絡在台北的大哥,打算狠狠地吃他一頓,來個親情午餐,順便紛解自己紊亂的心情。
雅琴與大哥的秘書點點頭招呼,正準備要直接進入大哥的辦公室時,大門倏然開啟,她定眼一看,停下了腳步招呼道︰「程大哥。」
「雅琴?你怎麼來了。」程恩驚喜地循聲看了過去。
「我跟大哥約好了吃中餐。」
「喔!」他了解地隨口應了一聲。
突然,一件事竄進了程恩的腦袋,他低頭看著手表,然後對雅琴笑著說︰「還沒十二點,剛剛我出來的時候,你大哥還在處理一些重要的文件。」
「嗯,這樣吧,我請秘書幫你知會亞司一聲,我們先到我辦公室去聊聊。」說完,不待她反應,程恩便將她拉向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門,雅琴舒服地坐下,然後喝─口程恩親自倒給她的果汁,「程大哥,你找我什麼事?」
程恩贊賞地揚揚眉,「真聰明!馬上就猜到一我有話要跟你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我只是很好奇那天迎新舞會後,你跟邢野有什麼進展呀?」程恩首先投石問路地試探著。
雅琴笑容登時消失了,她低頭再次想起宿舍前的那一幕。
看著雅琴臉上的落寞神情,看來正如他所料,邢野當初在藍星所說的不是時候,就是指邢野正在進行的漂白計劃。
認真仔細的考慮,他毅然的決定,進行自己的計謀。
「雅琴,你知道嗎?邢野昨天回台北了。」
她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未來他很可能有一年半載都不會出現在台北了。」
聞言,雅琴猛然抬首,無法置信地望著程恩,「程大哥,你別開玩笑了,邢哥哥的家就在台北,我還有他的住址哩。」
他搖搖頭,「誰跟你說邢野的家在台北呀?他跟你一樣,老家都是在台中。」
雅琴愣了一下,隨即又說道︰「那他不來台北有什麼關系?等我放假回台中的時候,還可以拉他作伴呢!」
程恩又搖搖頭,「你錯了。」
「我錯了?」
程恩開始解釋︰「邢野是黑道邢幫的少幫主,當然會坐鎮在邢幫的總部,既然是總部,那它的所在地就非常的隱密,外人又怎麼能輕易知道呢?」
「程大哥,難道……」
「沒錯,我們與邢野雖然相交多年,但他從未透露邢幫總部的所在地,甚至只要他一回總部,就聯絡不上他了。」
待雅琴消化完他的話,他又說︰「那小子就曾有整整兩年,沒有跟我們聯絡的記錄。」
照這麼說,她可能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著邢哥哥嘍!
不、不行,她毅然地北上求學,就是想多接近邢哥哥,可現在呢?她開始心慌了起來。
見雅琴終于露出了無措的神情,程恩滿意地開始執行計謀──
他先是假意地嘆了一聲,再從懷里取出一包藥,對雅琴揚一揚,「喏!琴妹妹,你可別說程大哥沒有幫你。」
「那是什麼東西?」雅琴防備的看著程恩手中的東西,仿佛它隨時會咬人一般。
程恩露出詭異的表情,笑了出聲,「放心,我跟那木頭是拜把兄弟,不會害他的啦。」
他立即將藥包塞進雅琴的手中。
「邢哥哥才不是木頭呢。」雅琴不滿地嘟著嘴說道。
她盯著手中的藥包一會,將它拿到鼻子前嗅一嗅,沒味道,是迷藥嗎?
「程大哥你真笨耶!就算我把邢哥哥迷暈了,也只是一時之計,難道你要我天天喂他吃這藥不成?」這個主意實在是爛透了!
听雅琴這麼說,程恩翻翻白眼,差點拿塊豆腐砸自己的頭。同時心中想著,那包藥若是天天讓那小子服用,他不月兌虛才怪!
他捺著性子望著那一臉迷糊的人兒說道︰「那不是迷藥。」
「不是迷藥?」雅琴眯起眼狐疑地看著他一會,然後將手中的藥包塞回他手中,「既然不是迷藥,你拿給我做什麼?」
程恩再次翻了翻白眼,無奈地將藥包又塞回她手中,挑明地說道︰「這是一種興奮劑,就是俗稱的藥。」
「春……藥。」雅琴瞪大雙眼,隨即臉紅地差點沒腦充血。
程恩得意地用力點點頭,生怕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