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的神情,一陣心疼與不舍在邢野的心中久久不散,他知道在這場戀情中,他真的很不稱職,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會放手的。
就算他自私吧!但他保證,等邢幫漂白步入軌道,他絕不會再如此的委屈地了。
「傻瓜!我都說出口了,當然是真的嘍!」邢野憐愛地點點她的頭,「想去哪里玩呀?」
「邢哥哥,這樣好了,我們先去跑馬場參觀賽馬,再去海洋公園看各式各樣的魚群,然後再……」雅琴雙手攀在邢野的手臂上,興奮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而邢野沒有打斷她的滔滔不絕,靜靜地沉醉于她的生動表情之中……
***
一輛時速平均三十,快跟烏龜有得比的藍色轎毛時而加速、時而煞車、甚至動不動就熄了火。
行駛在路上,不是快要撞上安全島,就是快要撞到行道樹,至于沒有與其他車輛相接吻,是因為此刻路上沒有什麼車,就算不小心倒霉與它開在同一條干線上,大家也識趣地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終于,車子到達目的地的大廈前,一個很驚心的煞車聲,響徹了整條街道,接著「砰」地一聲,藍色車頭筆直撞上規矩停在路旁的轎車,幸運的是,車子停了下來。
車子一停,車子兩邊的後車門,立即在第一時間打開來,各竄出一名男子,爭相往最近的排水溝去。
而前座的兩個人也在這時下了車,從駕駛副座出來的男子雖不若之前那兩名又是暈車又是嘔吐,但也滿臉的慘綠,額上還隱約有些青筋浮起。
唯一沒有任何不適的就是駕駛者,她興奮地關上車門,一張笑咪咪的小臉,從坐上車到現在從沒有消失過,如果再仔細看清楚一點,她的表情隱隱約約還透露著得意呢!
與邢哥哥回到台灣,一入境就看到忍和奕兩人來接機,出了機場,看見他們開來的藍色轎車,雅琴想起自己正在學開車,遂纏著其余的三人讓自己試試身手。
在沒有辦法狠心拒絕的情況之下,邢野只好要求邢奕找一段車輛較少的路程,讓她過過癮,可沒想到……
忍、奕終于將肚子里的東西給吐光了,他們撫著肚子回到車旁,與少主一樣背靠著車子,努力地讓自己的呼吸趨于平緩──
雅琴早已自動自發的從後車廂里,拿出自己在香港購買的東西,然後她來到他們三人面前,攏起了眉頭,「你們是怎麼了?怎麼一下車臉色就又青又白的?」
聞言,三個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不會吧?這小妮子竟然不知道,他們是因為……
搖搖頭,忍、奕虛弱地對望一眼,決定離這個未來的少夫人遠一點,免得被她害死。
同情地看一眼可憐的少主後,邢忍代表地開口︰「少主您保重,我們明天來接您。」
邢野哭笑不得的接受他們的眼神,微微晃著頭顱想說些什麼,雅琴卻先開口了──
「忍大哥、奕大哥,你們看起來真的很糟耶!不要緊吧?」她思索一會,下決定似地提議道︰「這樣吧,你們等我,我先送邢哥哥上樓,然後再開車送你們回去,好不好?」
一听到她還想虐待他們,忍、奕馬上站直了身軀,精神抖擻地同聲回答︰「不用了。」
說完,也不等她的反應,他們飛快地上車,然後車子就有如火箭般的直射了出去。
雅琴怔愣一會兒,直到車子消失才回過神,她困惑地對身旁的邢野說︰「他們……怎麼突然好了啊?」
邢野聳聳肩,表示不知道,還在頭暈的他,才不會自找麻煩的在此時要她開竅呢!
伸手親密的摟著她,往大廈里頭走去,「琴兒,你學開車多久了?」
「兩個星期呀。」
「兩個星期?」
「對呀,厲害吧!才兩個星期,我的技術就……」
這段精采的對話,隨著他們隱沒于大廈中──
陳虹虹從大廈對面的便利商店走了出來,冷冷地看著自己車子的凹痕。
真是幸運呀!自從邢野提出分手以來,她用了各種辦法要挽回,卻一直不得要領,原來……
哼!原來有這麼一個狐狸精存在呀!
還真會躲呀!要不是她因為一直沒有得到邢野正面的回應,沮喪地開車北上散心兼購物,而不小心迷了路,她還真不知道,有人敢這麼大膽地搶她陳虹虹要的男人。
怒火焚燒著她的五髒六腑,竄遍她整個身軀,她抬首望著前方的大廈臉上掠過一抹陰狠……
第九章
雅琴困難的撐開眼皮,她不知道是什麼聲音吵醒了她,茫茫地盯著天花板三秒又緊緊的合上,接著她伸伸懶腰,將身子轉向一側,雙手推了出去,往前模了一模……空的?
雅琴立即再次睜開不舍分開的眼簾,茫茫地盯著枕頭上的紙條,霎時,失落佔滿了整個心頭。
須臾,她才懶做地抓著紙條,邊看邊坐了起來──
琴兒︰
我回台中了,好好照顧自己。
沒有我在身邊,不準冒險去開車,知道沒?
痹乖的听話,晚上打電話給你。
我愛你!
你的邢哥哥留
雅琴的心情隨著紙條所寫的內容,釋懷地露出大大的甜美笑容,快樂的將紙條壓在胸口,一再細細地品嘗那甜滋滋的感覺,直到一個聲響傳來,她才從甜蜜中回神過來。
雅琴終于反應過來那是門鈴聲,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放好,然後隨手抓起邢野的襯衫穿上,跑去開門。
誰知門一開,迎面的一巴掌立即狠狠的將她打趴在冰涼的地板上,她捂著臉,震驚地轉頭看向們外的人。
「你……」還未說出一個字,立即又被來人踹了兩腳,疼得雅琴險些岔了氣。
陳虹紅陰冷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昨天在看見她緊緊窩在邢野的身邊時,原本當下就想沖上前去,卻懼于邢野在場,她遂只好忿忿地暫時饒了她。
不過,今天一大早天還未亮,她就跑來這等了,直到看見邢野離開,她又等了半小時,確定他不會返回,才氣沖沖的按下門鈴,準備給這賤人一點點教訓。
「你膽子不小嘛,連我的男人也敢搶。」陳虹虹夾雜著一股怨恨,尖銳刺耳地說。
「你……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的男人又是誰?」雅琴忍著疼痛爬了起來,心里直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賤人!竟沒有把她放在眼里,陳虹虹心中的怒火飆至最高點。
瞬間,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再度逼近雅琴,然後無預警地再度使出暴力,猛力地拳打腳踢,打得雅琴再次倒地,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最後,在一記「匡啷」的聲響中,陳虹虹停止了一切的攻擊。
鮮血迅速地由雅琴的頭顱涌了出來,她瞪著眼前這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微掀唇想出聲,卻強烈地被暈眩席卷侵襲。
倏地,她抗拒不了的合上了眼,讓黑暗帶走了她──
陳虹虹冷冷地看著她,再看看手中仍緊緊握著的花瓶殘骸,聳聳肩,一個得意變態的笑容,緩緩地掛上了她的嘴邊。
她站在那動也不動地欣賞著,不斷擴散的紅稠液體直到心情遠來越愉快、越來越滿意,才將手中的殘骸砸向地上早就沒動靜的軀體,然後快樂地哼著歌,慢慢地走了出去……
***
程恩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看著升降梯里不斷攀升的數字。
一個小時前,他剛剛跟周公把棋下到最精采的時候,電話的鈴響就不斷的大噪,一聲又一聲,直到連周公都失了下棋的興致,狠狠的將他給踹回人間。
他這才火冒三丈地抄起電話,沒想到三字經還沒月兌出口,彼端的那個惡魔,就搶在他的前頭,冷冷拋下一句話,然後不待他的反應,切斷了彼此的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