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本修業的時候,和師兄弟一起看過A片。」陶陶若無其事的收拾著料理台,「印象比較深刻的大概是公車痴漢吧。」
她到底去日本干嘛的?!眾人有志一同的出現這樣的疑問。
收拾得差不多了,發現員工們都瞪大眼楮望著自己,換她滿頭霧水,「你們還不下班?欸,小曾,男朋友來載妳,妳的機車呢?要不要牽進來店里?」
「啊?」小曾大夢初醒,「哦,我的機車……就擺門口沒關系,反正『哈尼』會載我。」
陶陶偏頭想了想,「今天打烊得比較早……小曾,機車可不可以借我?我突然滿想去兜兜風的。」
「陶主廚,妳會騎機車嗎?」在她手底下工作這麼些年,從來沒看過她騎機車呢!
「我會啊。」陶陶忙著穿外套,「我在日本的時候還有輛重型機車呢,但是沒辦法運回台灣,那時還不準進口。」
「多少CC的重型機車啊?」
「一千五百CC啊,我可是有國際駕照的喔。」陶陶把燈都關了,拉下鐵門。
她……到底去日本干嘛的啊?跟師兄弟看A片、騎一千五百CC的重型機車……
小曾懷著驚詫和崇拜的雙重心情,默默的把鑰匙給了陶陶。
「妳放心,我不會把妳的機車弄壞的。」陶陶非常嚴肅的保證。
在「食為先」工作的人,都對陶陶都有種盲目的信心,唯獨王海例外。
「陶主廚,妳不會真的要騎機車出去兜風吧?妳多久沒騎了?」看了看表,都快一點半了。三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自己去兜風,怎麼看都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對嗎?」陶陶睜圓眼楮,「今天天氣很好啊,我很久沒看到這麼漂亮的月色了,不冷也不熱,正適合兜風。老板,要來嗎?」
「妳多久沒騎機車了?」王海又問一次。
「呃……」她偏頭想了一會兒,「快四年了吧?但我的駕照還沒過期,我也都隨身帶著,你不用擔心被臨檢的問題啦。」
「我不是擔心被臨檢……」王海有些無力,「既然妳不騎機車,帶著駕照做什麼?」
「代替身分證啊。」她很理所當然的回答,並且發動了小巧的一百CC機車。
這個回答讓王海無語問蒼天,看來他注定得舍命陪君子,跟著她去兜風了。
「有安全帽吧?請把安全帽給我,謝謝。」懷著悲壯的心情,他戴上了安全帽,不安的坐上了後座,用力拉住後把手。
「沒有手排檔的機車還真不太習慣……」陶陶猛催油門,輕盈的小一百怒吼著「翹孤輪」,惹出王海的第一聲慘叫。
「陶主廚~~」
「咦?車身真的好輕呢。」她以一個恐怖的大回轉控制住怒馬似的小一百。「得花點時間習慣。」
「陶主廚~~妳怎麼靠左行駛?!電線桿!電線桿啊~~」王海差點被這個大回轉給甩出車外,一抬頭又讓迎面而來的電線桿嚇個半昏。
千鈞一發之際,陶陶在電線桿之前緊急煞車,就只差一點點,車鼻就要跟電線桿接吻了。
王海猛然撞上她的背,一點軟玉溫香的感覺都感受不到,抬頭一看--
明亮的路燈下,電線桿貼著標語--天國近了。
他突然有欲哭無淚的感覺。
「陶主廚……求求妳,我們把機車停回店里吧!我把車開出去兜風好不好?」他簡直是哀求了。
「開車感覺不到晚風的吹拂。」陶陶安慰的拍拍他,「自從回台灣以後,我就沒騎車上路了,給我一點時間熟悉。」
什麼?!天啊~~王海突然想跳車,但是她騎得這麼快,飛也似的滑上馬路,蜿蜒的蛇行向前--
「陶主廚!妳在蛇行啊~~小心車!有車啊~~」他逆著風大吼。
「車太輕了,」陶陶喃喃抱怨著,「好難操控喔……」嘴里這樣念著,卻在同時貼著一輛轎車靈巧的閃了過去,王海也因此嚇出一身冷汗。
「陶主廚……至少妳也讓我來騎……」他從來沒遇過這麼危險的駕駛,這是在考驗他的心髒強度嗎?
「什麼?你說什麼?」風太大了,陶陶偏過頭吼著問。
「求妳看前面……安全島,安全島啊--」王海把眼楮一閉,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結局。
陶陶猛然將車頭一扭,差點將王海甩了出去。他手心滲著汗,差點連後車把都握不住。
「老板,你抱著我的腰好了。」等紅燈的時候,陶陶心情很好的回頭,「你拉著後車把太危險了。」
王海呆了呆,在心里大喊,讓妳載的話,拉著哪里都非常危險吧?「陶主廚,讓我載妳吧,求求妳……」
她堅決的搖頭,拉過王海的手抱著自己的腰,「只有我載人,沒有人載我的。」
一等號志轉綠,機車又炮彈似的飛馳出去,王海抱住她的腰,還沒有心思享受她縴腰的銷魂觸感,已經讓她瘋狂的飛車技巧嚇得魂飛魄散。
天啊,他只听說過有些人一握方向盤會性情大變,怎麼陶主廚連握著機車握把也可以判若兩人啊?他是不是該跳車?
「陶主廚~~砂石車啊~~妳不用跟砂石車尬車啊~~求求妳,我們不趕時間~~」
一路上的慘叫,讓狂野的夜風吹散了……
真是個讓人冒冷汗的美麗月夜。
等騎到都會公園,王海也快虛月兌了。雖然說每次有危機都化險為夷,陶陶的反射神經也確實不錯,但是過久了安逸的生活,如此考驗心髒,實在不太健康。
「看!台中市的夜景漂亮得像打翻了珠寶盒一樣,全在我們腳下呢!」陶陶停了車,指著山下,語氣很是歡快。
的確,從蜿蜒的山路看下去,整個台中市都在他們腳下,像是珠寶般的點點燈光,五顏六色的閃耀著醉人的光芒。
兩個人屏息的望著璀璨的燈火,直到這個時候,王海才發現掌下的縴腰是多麼結實卻又柔軟,居然有片刻的恍惚……
突然間,這份恍惚讓一陣遙遠的噪音給打散了。他警覺起來,全身緊繃。那驚人的噪音由遠而近,帶著令人憎惡的氣勢,從對面車道呼嘯而過,是一群 車族。
陶陶也察覺不對,皺了皺眉,發動機車想趕緊離開。
原本在對面車道的 車族突然越過中線,開始追逐他們,刺眼的燈光,野蠻的呼嘯, 車族有人從後座站起來,西瓜刀在燈光下閃著猙獰的光,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警告,就這樣砍了過來--
一聲哀叫響起,卻不是陶陶或王海發出來的。王海猛然抓住那個拿著西瓜刀的小混混,使巧勁將他拽下機車後座,那人險些被 車族的車輪輾成兩半。為了閃躲這個小混混,他們的同伴摔了車,滿地亂滾的人讓整個隊伍大亂。
瞬間,王海和陶陶被發出怒吼聲的大型機車給圍住了,一群憤怒的小混混紛紛亮出了家伙。
「到我背後去。」王海冷靜的對陶陶說。
她聳了聳肩,「你該對我有信心一點。」
信心?沒看到要干架了嗎?他還來不及開口,幾個捺不住性子的混混已經撲了上來,有的拿刀、有的拿棍,還有人拿球棒。
都是些小表,反正很久沒活動筋骨了……
接下來就是該列入限制級的暴力畫面,兒童絕對不宜。
隱居至今,他安逸的生活剛好過得有點不耐煩,又讓陶陶驚嚇了半個晚上,這些死小孩送上門給他解悶,真是再好也不過了。只是,他打得好像有點太忘我了,不過他可以保證,除了斷幾根肋骨、肩膀或下巴月兌臼,絕對沒有人死,這點輕重他還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