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檀郎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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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激流沖擊的梁飛仙,在落水不久後便陷入昏迷,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隨著溪水載浮載沉。于昏迷的同時,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嚴渺為了救她躍入水中的畫面,一又一遍揪扯著她的心。

眼角掛著兩行清淚,是感動。

「咦?這丫頭是傷得太重而難受嗎?怎地哭了?」一道老邁的聲音低喃,枯瘦的手指擒著帕子為她拭淚。

陷入昏迷的梁飛仙听到這陌生的聲音,想睜開眼看,卻苦無力氣。

是誰?是誰在說話?又在說誰流淚?她好想問問老婆婆是誰,可是她沒有力氣……沒有力氣……

「唉!又哭了,乖娃兒,別哭了,沒事了,你已經安全了。」見她再度雙淚垂,老婆婆耐著脾氣安慰,不管她听不听得見。「等等藥就熬好可以喝了。」老婆婆再次為她拭淚,和藹地說道。

老婆婆的話撫平了她內心少許的不安,可腦海中卻是不斷浮現嚴淼躍入溪中的畫面,不知他平安否?

「淼……」她輕聲喃念他的名,傳遞思念之情。

「什麼?」老婆婆听得不是很真切,皺著眉細听,想听出個眉目來;許是在喚她的親人,若有了她親人的名字,日後也好幫丫頭找到親人。

「淼……」他要平安,一定要平安無事。

「緲?什麼緲?」老婆婆听了半天還是听不出個所以然來,輕嘆口氣宣告放棄。

反正人已經救上來了,且確定她的性命無虞,既然如此,待她清醒後,多得是機會問個明白,好找出她的親人,也就不用急在一時。

為她蓋好被,老婆婆望著微弱的燭光,內心是同情床上那小泵娘的。可憐哪!

瞧她年紀輕輕的,不知是否遇上仇家或是得罪了人,就這麼在溪里載浮載沈,若非她正好經過瞧見,小泵娘豈不是要魂歸西天?

長長的嘆了口氣後,她拖著老邁的身軀到廚房去查看藥是否熬好了。她老婆子就是見不得小泵娘受苦,只要是小泵娘受苦,她就會心疼得半死,唉!她只希望全天下的女孩兒都能幸福快樂,如此而已。

梁飛仙不曉得自己昏迷了多久,隱約記得有人一直照顧著她,持續喂她喝藥、拭汗;待她睜開雙眸時,便見滿室光亮,清亮的陽光讓她得以打量四周。

四周的擺設再簡樸不過,竹屋、竹椅、竹桌,放眼望去,一切都是竹編制成的家具,感覺上甚是清幽。

她獲救了,但,是誰救了她?勉強撐起猶虛弱的身子,她好奇的想看看救命恩人,感謝對方大恩大德。

「小泵娘,你醒了。」一道老邁的嗓音響起,引得梁飛仙注意。梁飛仙看著老婆婆。「老婆婆,是您救了我?」老婆婆的嗓音她很是熟悉,在昏迷中就是這道聲音在照顧她、安撫她。

「呵,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老婆婆和藹地笑著,將熬好的湯藥遞給她。

「謝謝您,老婆婆。」梁飛仙不知該如何感謝老人家,報以一笑後接過湯藥喝下,湯藥苦得令人難以下咽,她強忍住才有辦法喝盡。

「你的傷勢頗重,得多多休息。」老婆婆接過空碗囑咐道。

「嗯。」現下連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幾乎要耗盡她所有氣力,她明白此刻不是逞強的時候,她得好好休息才行。

疲累的躺了下來,突然憶起跟著躍入溪中的嚴淼,不知他現況如何?人在何方?

「老婆婆,請問您救起我時,有沒有看見另一個斯文的年輕男子?」她著急問道,期盼他無事。

「那倒是沒有,我只瞧見你一人。怎麼,你還有朋友跟你一道兒落水?」老婆婆想了想,十分確定當時只見得她一人,並無再瞧見其它人。

「嗯,他也落了水,我怕他會有危險……」她的語氣有些落寞,好生擔心他;

明知他的武功要比她高強許多,她仍是忍不住靶到憂心。

老婆婆柔著聲安慰。「吉人自有天相,你就別想太多了。」

「但願如此。」

「你好好在此休息。」老婆婆笑了笑,要她安心留下。

「謝謝。」千言萬語不知從何感激起,僅能以二字表示。

「對了,姑娘,你大可在此休息,但我有一事必須事先說明。」讓她住下是有但書的。

「婆婆請說。」見老婆婆說得這樣慎重,梁飛仙不敢視為玩笑,專心傾听。

「我家小姐她身子不好,都在內室靜養,她怕吵,不喜歡見到陌生人……」老婆婆言下之意是希望她能待在這里,別亂闊而去吵到小姐。

梁飛仙了解的笑了。「我明白了,婆婆,我不會打擾到小姐的清幽。」她不過是客,當然不好去打擾到人家平靜的生活。

原來婆婆服侍的小姐身子不好,難怪會住在這清幽之處杜絕人煙。

「謝謝你,小泵娘。」老婆婆見她頗識大體,滿意的笑著。

「婆婆您言重了。」梁飛仙感到汗顏,她是那個獲救的人,居然還反過來被感謝,教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那你好好休息,我也不打擾你了。」老婆婆朝她微微頷首,往內室走去。

梁飛仙疲累的輕合上眼,隱約听見內室傳來聲音。老婆婆口中的小姐輕輕咳著,又听老婆婆似是很慌張的服侍著;那位小姐身體好似真的很不好,老婆婆才會這般緊張,又哄又勸的要那位小姐服藥。

輕輕的翻了個身,胡思亂想的想著老婆婆日中的那位小姐,怕吵又不愛見陌生人,成日只與老婆婆相對,難道那位小姐不寂寞嗎?不會想再找其它人說說話嗎?

嘖!瞧她想到哪兒去了,人家要怎麼過日子全與她不相干,她怎地為一名完全不知其貌的女子擔心起來?或許人家過得很開心呢!

梁飛仙強迫自己別再去管別人家的事,閉上眼快快休息,等身體好些,她便可以……可以什麼?

見嚴淼?還是離他更遠?

唉!見與不見,令她矛盾不已,可不可以讓她想出個法子,既可見他又不會讓他發現?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為他增添麻煩,他要煩心的事夠多了,其中絕大多數又是全因她而起口

唉!唉!她該不會是他命中的掃把星吧?為什麼她不能是他命中的福星呢?唉!唉!唉!

一連長嘆了幾口氣,心底陰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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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大批人馬連續找了好幾天,始終沒有梁飛仙的蹤跡,嚴渺由最初的希望轉為失望、忿怒,完全不像平日斯文有禮的嚴渺,反倒像只被踩著痛腳的狂獅,鎮日暴躁不已,所有人見到他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沒人想被已完全失去理智的他抓來痛罵一頓。

可是有的人卻不得不面對暴跳如雷的嚴淼,每日的搜索結果,他都得向嚴淼報告一次,然後挨一頓排頭。

「啟稟二少爺。」男人硬著頭皮來見嚴淼,明知會有排頭吃,仍是不得不來,令他好生哀怨。

「找到人了?」這是晃進嚴淼腦際的頭一個念頭,他由主位跳起。

「不、不是……至今尚未有二少女乃女乃的消息。」男子低垂著頭回話。

二少女乃女乃不知是被溪水沖到哪去,他們連找好幾天,附近的村莊也都尋過了,就是不見二少女乃女乃的蹤影,害得他不免懷疑二少女乃女乃已經……呸!呸!這個念頭絕不能讓二少爺知道,否則定會派人縫上他的嘴。

「這是怎麼回事?派了上百人出去找那麼多天,卻連點蛛絲馬跡都找不著?你是怎麼帶人的!」他氣得雙眼迸射出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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