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杜姑娘目前還好嗎?」這是他最關心的事,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偏偏所有傷害都是沖著她而去;心,狠狠揪疼著,為她所受過的痛苦。
「她還沒醒過來。」明明可以不要理會他,杜雲飛卻不由自主的回答了,在回答之後,馬上換上一臉恨不得把自己給掐死的表情。
「謝謝你肯告訴我,她的情況。」慕容逸真誠的感謝他。
杜雲飛不接受他的謝意,抿著唇瞪他,過了一會兒方甩袖離去。
杜雲飛離開後,管事打發伙計們去忙其他事,一臉擔憂的望著慕容逸;二少爺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是因為被打了一拳,抑或是為了杜家千金?
近來他听過一些耳語,說二少爺似乎很在意杜家千金,甚至曾明白警告過一些不知死活的人,不許再談論她的是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早就解除婚約了嗎?為何二少爺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對杜家千金存有依戀?
「少爺,您臉上的傷……讓小的去請大夫過來看看可好?」望著他臉上的紅腫,管事建議道。
這杜雲飛下手真夠猛的,若非他們及時阻擋,少爺身上的傷,恐怕不會只有一處。
「這點小傷,不礙事。」慕容逸陰沉著臉,心里想著該拿謝金花怎麼辦?由著她繼續下去?
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杜含笑受的傷害太多太多了,他相信,謝金花根本不在乎杜含笑的死活,如果杜含笑被謝金花逼死了,謝金花也不會有半點愧疚。所以,他一定要想辦法保護杜含笑,不要再讓謝金花的利爪探向她。
「可是……」管事仍覺得不妥。
「沒關系,李管事,商行的事就先交由你處理,若有問題,我就在府里,你隨時可以過來找我。」慕容逸邊走邊丟下話。
「是。」李管事恭送他離去。
★★★
離開商行的慕容逸直接回府,並沒有到杜府去吃閉門羹;他一回到府里,便見謝金花嘴角噙著可怕的笑容,坐在花園里摘花。
一朵朵的含笑花被她摘下來放在手中把玩,有的被她撕去一瓣瓣的花瓣;有的遭她用力擰在手心;有的則是讓她扔在地上以腳尖用力踩踏過。
慕容逸立于暗處看了好一會兒,愈看,心底的陰郁愈是濃重的化不開。
「呵!呵!」拔著含笑花的花瓣,謝金花笑的好不得意。
慕容逸認為他看的夠久了。這才由暗處走出。「大娘。」
「你回來了?」謝金花被他嚇了一跳,雙手藏到背後,緊緊掐按住手心里的含笑花。
「是的。」慕容逸有禮的回答。
「你今兒個似乎回來的較早,怎地?商行沒事讓你忙了?」表面上謝金花是帶著笑同他說話,實際上她心里正恨得牙癢癢,她多渴望一巴掌轟上他的臉。
慕容逸憑什麼掌管慕容家?!他不過是個小妾所生的雜種︰她的靖兒才是真正慕容家優秀的長公子,該接掌慕容家的正統人選懊是靖兒,結果什麼便宜都讓慕容逸給撿了去。
不公平!這對靖兒不公平,對她也不公平!慕容逸就和他那個賤人母親一樣專愛搶別人的東西,大的搶走她的丈夫、小的搶走靖兒的家產。不能原諒!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的惡行!
他們會遭到報應的,她不好過,誰也別妄想逍遙好過!
熊熊怒焰持續燃燒多年,即將要一舉爆發出來。
「商行里沒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所以我便回來了。」慕容逸佯裝沒瞧見她眼底憎恨的怒火,冷靜說道。
謝金花忽然發現他臉頰上的紅腫,心喜的挑眉問道︰「喲,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腫了呢!是被誰打了?」呵!是誰這麼識相,替她教訓了慕容逸?
「這沒什麼。」慕容逸聳聳肩並不想談他的傷。
「慕容逸,你被打了是不關我的事,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現在你回到慕容家,可不比在外頭,你在外頭怎麼亂來我都不管,但現下你出門去就代表著慕容家,可千萬別惹出事端,丟了老爺的面子,懂嗎?」好不容易逮著教訓慕容逸的機會,她怎會不大書特書?
「我明白。」慕容逸怎會不知謝金花巴不得他成天惹禍,好讓她大作文章。
「你能明白是最好的了,免得你爹一時錯看,將全部家產交由你管理,若是被你敗光了,豈不是笑掉眾人大牙?」
「大娘教訓的是。」慕容逸面無表情的回話。
謝金花本想羞辱、刺激他,結果他老神在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情緒波動,這讓謝金花氣黑了臉,惱怒的將手中掐爛的含笑花給扔到慕容逸腳跟前。
「那是什麼花,你可認得?」她挑釁的睨著他看。
「認得。」慕容逸不動聲色的望著含笑花。
「我說有些人是人如其名,就像有些花兒被掐爛了,你若不仔細看也瞧不出,不是嗎?」她意有所指的睨著他看。
「大娘想說什麼?」他有禮請教,其實心底的火氣不比謝金花來的少。
「哼!我想說什麼?好,我是說,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該是娶房媳婦進門傳宗接代的時候。正巧,我娘家一門遠房親戚的閨女長了滿臉麻子,正愁沒人可嫁,你就娶了她吧!」
哼!慕容逸以為她不曉得他喜歡上杜含笑是嗎?她偏不讓他們有機會雙宿雙棲,打算隨意推個女人要他娶。
「謝大娘好意,但我早巳心有所屬。」他沒傻得來者不拒,著了謝金花的道兒。
「心有所屬?誰?」好個雜種!居然敢不听從她的意見?謝金花挑著眉、尖著聲質問。
「是杜姑娘。」
「哪個杜姑娘?」他還真敢說?!
「就是曾經和我有婚約的杜含笑杜姑娘。」
「哼!那樣不守婦道的女人你也敢娶進門?難道不怕她三天兩頭就來個紅杏出牆、惹人笑話?還有你爹那邊,你以為你爹會同意讓她進門嗎?」謝金花用力拍著桌子。
「杜姑娘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
「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說我冤枉了她?大伙兒都沒瞧見她和靖兒私會?」她挑釁的瞪著他瞧。
「她有沒有被冤枉,你我心知肚明。」慕容逸直接跟她挑明了說,不打算再和她玩拐彎抹角的游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金花臉色一變,心想他不會是知道了什麼事吧?
「我的意思很簡單,請大娘別再對杜姑娘出手,不然大伙兒撕破臉,可就很難看了。」他彎身拾起被她扔在跟前的含笑花,護在掌心。
「你在威脅我?!」
「隨你怎麼說、怎麼想,有本事就直接沖著我來,別再傷害她。」精銳無比的眼眸鎖定她,宣示著他的警告。
謝金花氣得急喘著氣,死命瞪著他,緊抿著唇不說話。
在這一刻,他們正式宣布敵對,不再隱藏對彼此的厭惡。
第七章
夜里,慕容逸一身勁裝潛入杜府,明知他的行為像是下三流的采花賊,但是他實在太擔心杜含笑的情況,干脆全豁出去了,非得親眼見到她沒事方能安心。
他小心翼翼的不發出半點聲響在杜府里走動著,依照他派人杜府的人所通報的方位,朝杜含笑的房里去。據說杜伯文怒不可遏,誓言要抓出凶手;今幾個出事沒多久,杜府上下,每一個人都接受過杜伯文的盤問,不過听說尚未查出是何人所為。
要听人說實話,不是件簡單的事。他和杜伯文有相同的懷疑,這件事定是杜府里的人所為,而且此人還將主子的行蹤拿捏得十分準確,否則要如何安排這一切?他能將人安插進杜府,相信謝金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