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含笑 第29頁

「好。」杜含笑根本沒留意到丫鬟說了什麼,她睡眼迷蒙的隨便應了聲。

「待會兒會有大夫過采診斷杜姑娘有無受傷,請杜姑娘放心,呵!少爺很是關心杜姑娘呢!在教出杜姑娘後,立刻派人快馬加鞭趕回府里安排好一切事項,好讓杜姑娘能得到最好的服侍。」為少爺多美言幾句準沒錯。

「說的是,光瞧少爺抱姑娘進屋那股溫柔呵護勁兒,就知道少爺對姑娘有多重視了。」丫鬟想到方才所見情景不禁羨慕得吃吃發笑。

原本昏昏欲睡的杜含笑听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慕容逸的好話,所有精神馬上回籠,害羞的臉龐在丫鬟們的嘻笑下染紅了。

「任誰也知道慕容家過不久就要辦喜事了,咱們就要有少夫人了。」丫鬟討好的說著。

「是啊!是啊!」于是一行人又開始嬌笑。

雖然她們玩笑著,可手上的工作沒半點停頓,喂杜含笑喝茶的人喂著,為她清洗頭發的丫鬟也盡心為她洗著,所有事她都不必動手,只要坐著享受便成。

「哎呀!小姐,你的足踝腫得好大,是扭傷了吧?」一名丫鬟發現她的傷,輕呼道,並暗暗記下,好向少爺報告。

「一定很疼吧?」其他丫鬟馬上關心道。

從前她們或許是听令于謝金花,但在發現誰才是慕容家真正的主子後,她們便明白該听誰的話去行事了。少爺已經明說了,要她們好好照顧杜姑娘,不許有半點差錯;她們可沒笨的听不出少爺話語中的關心,若是出了差錯,她們所有人就準備受罰吧!

杜含笑愣愣的搖頭,是了,她都忘了在山里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許是之前被綁太久,她根本就沒發現足踝已腫得像饅頭般大小,莫怪她會走不動;現在所有知覺已慢慢回復,被捆綁過的地方開始發疼,而扭傷的足踝則是熱痛著。

「可憐的小姐,你一定受了許多委屈。」至于這委屈是誰給她受的,就沒人敢說了。

「我忘了……」獲救後,很多事她都迷迷糊糊,記得不多了。

「呵!忘了就好、忘了就好。」丫鬟干干笑著。

「啊!咱們的動作可得快些,免得水涼了,讓小姐受寒可就不好了。」一名丫鬟打著圓場。

她們火速的為杜含笑穿戴整齊,連一頭烏絲都擦干梳理的整齊又美麗。在杜含笑還沒回過神來時,丫鬟已經端上粥品讓她食用,有去稟告少爺的,也有去請家丁來將房內的浴桶抬出,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慕容逸在丫鬟的通報下,來到她暫時休息的房里,他也換下一身髒衣服,梳洗完畢,精神奕奕的看著她。

「听丫鬟說你的腳扭傷了,還疼嗎?」他迅速來到她身邊,蹲執起她那腫大的足踝皺眉審視。

懊死!他竟沒發現她的腳扭傷,他太不仔細了。

「沒關系,不是那麼疼了。」她縮了縮腳,不好意思讓他看,但慕容逸卻以掌握住她的足踝,不讓她移動半分。

這樣的動作太過親密了!因為足踝腫大,丫鬟們根本沒為她穿上鞋襪,而他那粗厚的大掌就像捧珍寶似的捧著她的腳,這……這真是教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丫鬟們見狀則是吃吃竊笑,讓她更加不好意思。

「我幫你看看。」他準備為她調整筋骨。

「我……慕容公子,你不是有請大夫嗎?這點小事由大夫來就好。」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由著他捧著她的腳揉搓,太羞人了!

「你以為我會讓不相干的男人踫你的腳?」他語氣充滿佔有欲地道,完全不怕丫鬟們會听見他的話;即便對方是個老到可以當她祖父的老男人,他照樣不許。

丙然,丫鬟們聞言,是既羨慕又嫉妒的看著杜含笑;能讓少爺真情流露對待,實在是太幸福了。

他那深情的凝視教她不再羞怯縮回腳,反而投給他一記含羞帶怯的嬌笑,小腳在他的掌心微微一顫。

她的笑激起慕容逸無限的憐惜與寵溺,恨不得此刻唯有他們兩個在此,他便可以恣意品嘗她的甜美。

「你們都退下。」他低聲命令道。

「是!」丫鬟們豈會不了解他想和杜含笑獨處的意圖,竊笑著離開,且還體貼地順手為他們合上門。

「你怎麼……讓她們都退下了?」

「由我服侍你就夠了,我可不許旁人來打擾我們。」他揉揉她的小腳,推拿著。

他的話似摻了蜜,甜在她心頭,可他的大掌就沒那麼惹人喜愛了,她痛的皺擰著眉。

「忍忍,再一下就好了。」慕容逸柔著聲安慰她。

「好痛啊!」她忍不住向她撒嬌。

「我知道。」他的大拇指暖昧的撫過她的腳掌心。

「呵!你別這樣,弄疼了我又要逗我笑。」她縮著腳,嬌嗔抱怨。

急切的奔跑聲忽然向這頭傳來,那跑步聲大得讓人無法忽視,打破了這甜美的一刻。

「是誰?」慕容逸不解的皺起眉。

「會不會是小飛?」

「不會,他回杜家跟你爹娘報喜訊了。」慕容逸搖搖首,且這跑步聲一點都不像是大男人,倒像是個女人!

他戒備的站起身,護在她身邊,瞪著緊閉的門扉看。

「怎麼了?」杜含笑充滿疑惑的看著他。

不待慕容逸回頭,房門已遭人由外用力推開,來人正是披頭散發、神色慘淡的謝金花。

「怎麼可能?!」當她偷听到下人說慕容逸已救回杜含笑,且將她安置在觀雲軒時,她無法相信這是事實,所以她用力推開負責看住她的丫鬟跑來一探究竟。

在她心里,她認為自己已將杜含笑藏在最隱密之處,除了她和幫她執行計劃的人之外,再也沒有人可以找到杜含笑,慕容逸怎麼可能找得到她引

可杜含笑活生生的就坐在她眼前,教她不得不相信這是事實,她震驚的整個人往後退。

她要折磨慕容逸啊!為何會讓慕容逸將人救出?!為何?!

「啊!」杜含笑發現來人是謝金花,不自主的驚呼,小手緊緊拉住他的大掌。

「別怕,我不會讓她再傷害你一分一毫。」慕容逸頭也不回的安慰著。

「不公平!不公平!為何你會找到她?為何她還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她錯了!她錯了!早知道在一抓住杜含笑時,她就直接讓人殺了她,也就不會有這種憾事發生了。

老天爺待她不公啊!她難受的淚水直流。

「你的話給了我暗示——伸手不見五指。」慕容逸坦白告訴她,她的破綻所在。

「啊?!原來是我多嘴才讓你找著人……」謝金花一震,怪來怪去,難道最該責怪的人是她自己?

「所以我就猜測你會將含笑藏在你最熟悉之處,剔除了幾個地方,我就想你是將含笑藏在城外十里那個已然荒廢的鹽洞里,而在鹽洞外遲疑著要不要進去救人的花兒,給了我最有力的證據,含笑確實就在里頭。」

「花兒?!」杜含笑听了慕容逸的話,這才知道原來花兒對她多少都還存有些情感,從前花兒和她親如姐妹並不全然都是作假,她的心才不至于那樣難受。

「是她?!」錯!錯!錯!她已全盤皆輸,輸了的她,如今還剩下什麼?不過是具失了靈魂的軀體罷了。

謝金花整個人頹坐在地,心神恍惚。

得知妻子離開了她的房里;來到觀雲軒,怕她又做出不該做的事來,慕容永邦急急的趕了過來;他一進門便見妻子整個人無神的坐在地上,他不忍心地低聲喚她。「金花!」

「老天爺不公平……為何總是如此殘忍待我?!凡是靖兒想要的,沒有一樣我無法給他,可他最想要的鹽務,我盡心盡力、費盡心思,卻仍無法為他掙得半分,不公平啊!」謝金花喃喃自語,她努力計劃,得到的卻全都是零!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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