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尊憐嬌奴 第17頁

「我們是想好久沒見到瓔珞了,想看看她。」韓文隨意捏造了個借口。好不教軒轅梟懷疑。

「是啊!是啊!」金硯笑著附和。

「哦?」軒轅梟被他們倆貪生怕死的模樣給惹笑了。

「沒錯,現下我們人也見著了,該告退了。」呼!總算是讓他找到離開的借口,韓文高興于自己的聰明機智。

「對,對!看到瓔珞過得這麼好,我們就放心了。」明明人是在受罰,金硯也可以把死的說成活的,活像韓瓔珞受到天大的恩寵。

「你們退下吧。」軒轅梟龍心大悅放他倆離去。

「是!」兩人同時彎腰告退,接著以最快的速度離去,不敢有所逗留。

「為何要這麼做?」傷害她可以使他快樂嗎?昨日的甜蜜親匿,在今日有來卻覺諷刺不已。

「我高興。」真實的情緒被隱藏在堅硬的表面下,他硬是要自己別去看她受傷的表情;硬是要自己別對她探出手;硬是要自己別軟弱地要她起身。

「就因為你一句高興,就可以恣意傷害其他人?」比起父親和金硯對她的傷害,他的傷害何其殘忍、何其無情!

她的心整個難受的糾結在一塊兒,幾乎令她無法呼吸,這遠比遭烈火焚身、受寒水滅頂,更要教她痛苦千百倍。

「無禮!你憑什麼來指責我?!」他用力拍桌,她的直言無諱著實令他感到不快。

「是呵!我憑什麼指責你。」沒身分沒立場,她不過是個陪寢的女人,連宮女都比不上,像她這樣的女人宮里多的是,她又算得上什麼,不過是百花叢內最不起眼的一朵小白花罷了。

「不要跟我扮可憐。」他不願再見到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那讓他的心莫名地揪了起來。

他真的愛上她了嗎?否則怎會為她楚楚可憐、無辜的模樣感到心憐。

難道她正是他命中注定的那個女人?不!不可能。老天爺不會突然善心大發地善待他。他是軒轅無極的兒子,是不配擁有幸福的。美好如她,也不該站在他身邊,她值得比他更好的男人來待她。他的心早已腐化,體內所流的是緣自軒轅無極殘酷的血液,這樣的他,豈會懂得憐香惜玉。

炳!他是不懂,也不會懂。他的脾氣常是喜怒無常,來來去去,不是她所受得住。不如把她交給其他會善待她的男子吧!可光一想到她嬌柔地倚著其他男子,體內殘酷的因子便蠢蠢欲動,恨不得除去所有可能沾染到她的男子,,血染天下。

他在嫉妒嗎?他用力地甩頭否認。不!這不是嫉妒,他對她的感覺應沒那樣深厚,不過是他的佔有欲強了點,曾屬于他的,就算是不要了,旁人也不可踫觸。沒錯!這是佔有欲,絕不是嫉妒。

「我……」她含淚看著他,她沒有扮可憐,只是控制不了奔騰的淚水,如果他不願意看,可以轉過頭去不看她。

可他的話再次刺傷了她,為了不再讓他誤認她是扮可憐,她以衣袖拭著狂泄的打淚水,貝齒咬著唇瓣,力道重到嘗到血味,好使自己移轉注意力,不再像是求憐淌淚。

「該死!」該死的她!咬傷自己的唇瓣是想教他自責嗎?他可不會如她所願自責,她愛讓自己流血受傷全是她的事,他不在乎!

但是,她嬌女敕唇瓣上的那抹刺目的艷紅卻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坎上,教他無論怎麼用力都再也無法抹去。

听聞到他的咒罵聲,她誤以為他仍是不滿她的表情,或許她又不自覺流出淚水來,于是便咬得更緊更重。

「哼!」看著她自虐的舉動,他氣得不知該揍她抑或是打自己,干脆來個眼不見為淨,火冒三丈的離開「玄武樓」,獨留韓瓔珞一人。

鎊個大小不一的火盆炙熱燃燒著,使寒風不至于侵襲到嬌弱的人兒,然而再多的火盆也溫暖不了已被寒冰凍結住的心房。

韓瓔珞神色茫然,心魂仍停留在方才軒轅梟無情當中,對于外界的一切完全無法感應。

「韓姑娘,對不起!全是因為我一時的多嘴才會害到你。」迎芳哭得慘兮兮,搖著她跪得直挺的身子。

如果玄武皇子一夜不回「玄武樓」,豈不是要韓姑娘跪上一夜?天!以韓姑娘嬌弱的身子怎受得住,假若可以交換,她願意替韓姑娘跪上一夜,反正她身強體健,不打緊的。

現下她最怕的是韓瓔珞會突然支撐不住倒下,倘如韓姑娘倒下生病,全都是她的錯,是以她現在想盡辦法要彌補虧欠,先是拚命搬來各個火盆供韓姑娘取暖,再則取來溫暖的狐裘覆住韓姑娘的身子。

「韓姑娘,我為你倒了杯水,你喝一下潤潤喉。」迎芳怕她渴了,趕忙砌好熱騰騰的茶水,好讓她暖暖胃。

韓瓔珞沒听見迎芳在同她說什麼,她的眼甚至沒看到迎芳,而是停留在某個定點上,那個定點是軒轅梟先前停留的地方,盡避他人已不在,可她仿佛可以瞧見他高高在上,嘴里吐出無情的話語,一遍又一遍。

他可知他的話將她傷得有多深?深到她幾乎以為先前與他有過的親密幸福全是一場夢,如果是一場夢,或許她就不會那樣難過,畢竟她曾以為他對她是動了情、動了心,她以為自己獲得了幸福,往後不會再有令她難受的事發生。

結果是她太天真,也太高估自己,他既是沒動心也沒動情,全是她一人自作多情,才會惹來今日的傷痛、難堪。他總喜歡將言語化為利刃,一刀接一刀慢條斯理地刷傷她,直到她無法反抗為止。

她怕!她驚!她駭!不知何時他會給予她致命一擊,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當中。

見她不言不語,迎芳慌了,怕她再繼續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干脆用喂的,將水遞到她唇畔,讓她喝下。可惜沒用,韓瓔珞的唇兒不啟,茶水根本無法入她的口,只能沿著她的嘴角—一滑落,投入她的衣襟。

此時韓瓔珞已流不出淚來,滑落衣襟的茶水就像是她無言的淚水,滴滴訴盡她的衰淒。

「韓姑娘,你不想喝水沒關系,吃點東西好嗎?」迎芳不死心地捧上美味佳肴,引誘她進食。

韓瓔珞依舊不動如山、目不斜視,就是迎芳想用強喂的方法也沒辦法,迎芳不知如何是好地長嘆口氣,坐在她身邊。

「不如我去求玄武皇子來好了,他見著你現下這模樣定會于心不忍,不會再罰你的。」想想,唯有玄武皇子出現,親自解除對她的懲罰,她才會進食飲水。

靈光一現後,迎芳便覺這是最好的方法,馬上起身要去求見,突然衣角被拉扯住,使她前進不了,她低頭看,正是韓瓔珞拉住了她。

「韓姑娘?」

韓瓔珞沒有回答僅是拉住她,不讓她走。

「韓姑娘,怎麼了?你有話要對我或是皇子說是嗎?」見她不語,迎芳干脆自己問。

「不……不要去求他……」沙啞干澀的嗓音可顯見她已疲累至極。

「可是……」迎芳仍覺不妥,她的聲音听起來比她的外表要糟上許多,要她如何放心再讓她這麼繼續下去。

「不……要……去……」酸澀的眼乞求地望著迎芳。

「我……」迎芳動搖了,差點就點頭答應。

「求你不要去,好嗎?」她全身上下,所剩的就是自尊而已,如果再去求他,她會覺得自己比路邊的爛泥還要不堪。

「好……好吧!」迎芳咬著牙點頭同意。

「謝謝你,迎芳。」她輕輕一笑,笑中帶有濃濃的苦澀,看得連身為同性的迎芳都為她抱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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