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再與他見面。」她當然不可能傻的自投羅網再到觀音廟去。
再翻下書頁,其實她早就無心于書頁上的文字,愈是想清除雷宇鳴在腦海中的模樣,他的形象便愈是鮮明,教她無法果決除去。
「這樣我就放心了。小姐,你還是好好跟著姑爺,我認為姑爺才是真正能帶給你幸福的人。」小憐為鳳羽釵倒了杯茶,想再勸她。
「好了,別再說了,」她不想听旁人告訴她,該怎麼做的話,她可以自行決定自己的行為及態度。
「可是……」小憐是想要她對駱仕彬死心,不要恨,也不要想,見她拒絕的態度如是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
「听說你今天到觀音廟去了。」魏震欽由外頭回到新房里,一踏入魏府大門,魏總管即向他報告有關鳳羽釵今日的去向。
「嗯。」鳳羽釵抬頭看他,應了聲。
「姑爺。」小憐趕忙問候他,慶幸她們先前的談話應是沒讓姑爺听去。
「你先退下。」魏震欽看也不著小憐一眼,沉著聲命令。
「是。」小憐識相退下,離開前不忘對鳳羽釵眨眨眼,暗示她要討好姑爺。
「你的舊情人是駱仕彬嗎?」從昨兒個夜里,他就不停猜想,她的舊情人是何方神聖,整座京城的名人全被他猜遍,上自官宦,下至平民百姓,他挑出最可能的人選,而他挑選的依據,便是和她同鄉,或是曾到過她家鄉的人,挑來挑去,過濾掉許多人選,呼之欲出的人正是駱仕彬。
駱仕彬的條件、外在都好,像是她會喜歡的人,所以他斷定對方是駱仕彬。
鳳羽釵愣愣的看著他,不曉得他是由何處知曉,一時間無法回話。
「真是他?」魏震欽神色不佳的坐下,該佩服自己絕佳的判斷能力嗎?可是他笑不出來。
她沉默的緊咬瑰色的唇瓣,這一咬,竟與雷宇鳴曾啃咬過她唇瓣的記憶重疊,他的身影又突兀的出現,在她不該想起他的時刻。她心虛的連忙松開唇瓣,不敢再緊咬,深怕他的身會再次不受控制的出現。
「難怪昨日駱仕彬的神采有些不自然,是我過于開心,以至于沒能瞧出端倪。」他仔細回想昨日喜宴的情形。
駱仕彬並非真的開心參加這場喜宴,或許駱仕彬的心正在淌血,不過是強顏歡笑;忍著痛應酬。
鳳羽釵雙拳緊握,再多的話在面對他時,己消失無蹤,她真的不知該同他說什麼,至少她知道,她不會欺騙他,面對他時,她唯有誠實。
「由此可知,他心底還是有你。」魏震欽苦澀的說。
「不管他心底有沒有我,他都不可能會放棄他的妻子。」她深吸口氣,終于能說出話來。
「如果他能被棄他的妻子,是否你就會放棄我,跟他遠走高飛?」他想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有沒有他的存在。
「我不知道。」她看了他良久,搖首,無法回答未知的事。
她真的不知道,倘若駱仕彬離開他的妻子,說要帶她離開,她會怎麼做,會跟他一道兒離開,遠離是是非非嗎?
「你會的,因為你愛的人是他。」他替她下結論,以對她淺短的了解,即可知她會願意為了愛而放棄世俗眼光。
「我……不!,我恨他!」沒有愛了,早就沒有了,她不該遲疑的。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今日到觀音廟是去見他嗎?」他不理會她的否認,卻怕!怕他們倆會背著他偷偷相見。
「不是,自他離開後,我與他就不曾再有聯絡。」可她見到的人是她最不想見的,便是駱夫人。
「你能答應我,此後不再見他嗎?」他不得不要求,怕的是有天她會離去,所以他要徹底斷絕兩人的關系。
「我無法為未來作保證。」她無法說她永遠都不會在路上遇見駱仕彬,或是在其他場合遇見他。未來的事,有誰能夠斬釘截鐵說保證,道承諾?
「我希望你能,就算是口頭上讓我放心也好。」
「我只能說,我跟他永遠都不可能會再有牽扯,倘若他能放棄他的妻子,他早做了,不會等到以後。」她太了解駱仕彬,他對她的愛不及他對仕途的熱中,擁有她,對他的仕途是毫無幫助,但擁有相國千金,此後他便可平步青雲,試問他怎可能會放棄此一大好機會。
「那對我而言是最好。」除去駱仕彬同他爭奪鳳羽釵,他將會有更大的勝算,贏得鳳羽釵的心。
鳳羽釵輕垂眼簾若有所思,在她生命中失去駱仕彬後,卻同時出現魏震欽與雷宇鳴,一個是她的夫;一個是?
她不曉得老天爺為何會如此安排,真的不曉得,會是對她的考驗嗎?想知曉她到底堅不堅貞。
鳥雀聲活潑地此起彼落清聆悅耳,正如宅子主人的心情一般。
「少爺,有好事發生嗎?」雷府的總管感染到主子的好心情,笑看主子。
「航叔,你何必明知故問。」雷宇鳴輕啜口香茗,嘴角有掩不去的笑容。
才剛和鳳羽釵分別,竟又念起她來,她可是頭一個令他牽掛在心頭的女子。
「呵!我倒很想知道對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秦航笑著把話講白,不再迂回,主子是眾所皆知的風流公子,和各府閨秀、各樓花魁皆有往來,可卻沒人能讓主子真正認真對待。
但這回倒是有趣了,恐怕是出現令主子心折的女子,這倒好,他也不用悄主早繼續抱持游戲人間的態度,雷府會後繼無人,約莫要不了多久雷府即可辦喜事了。
想到此,秦航便開心地笑得合不攏嘴。
「她?一個非常有趣的女子。」他在心底玩味著她怒目相向,那副嬌俏可人的模樣,思及她柔軟的唇瓣供他攫取時,他的心冷不防抖了下。
「既是有趣的女子,讓我也想認識她。」秦航仔細想著,近來京城里是否有搬來新的門戶,唯有新的人家閨女,才有可能牽動主子的心,若是原本就有的住戶,主子早就看膩了,沈靜的心豈會再舞動。
「你會有機會見到她的。」雷宇鳴笑著允諾。
「我會很期待的。對了,爺,能否透露下她是哪家的閨女嗎?」秦航開始盤算迎娶該準備的事宜。
「你要做什麼?」他猛然斂住唇角的笑容。閨女?不再是了,她可是堂堂的魏夫人。
少許的苦澀悄悄涌上喉頭,可他絕不承認是因她而起。
「少爺,你何必明知故問。」秦航笑得賊兮兮,眼瞳中寫著明白二字,瞅了主子一下。
「關于她的事,你不用做任何準備,我承認她對我而言非常新奇,但,現在我是斷然不可能娶她為妻的。」
「咦?怎會這樣?」秦航愣住了,本以為雷府可以熱熱鬧鬧辦場絕不輸給前陣子辦喜事的魏府的婚事,怎地,主子仍是抱持游戲的態度,這教他要等到何年何月方能見主子穿上紅莽袍?
愈想事情愈是嚴重,難道要等到他兩眼合上,到地府去見老爺夫人時,仍無法看見主子成家?那他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想到那淒慘的可能性,秦航不得不哀怨地看著主子。
「就是這樣。」
「少爺,不管你會不會娶她為妻,難道真不能透露她是哪家的閨女?」知道對方是誰,也好讓他想對策。
「她不是了。」似賭氣。
「啥?」秦航不懂。
「我說她不是閨女了。」雷宇鳴的心情登時降到低點,不再陶陶然。
「不是閨女?那是什麼?酒樓花魁?」不會吧?主子玩樂多年,怎還會對花魁動心?
「都不是!」搖搖頭,神色更顯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