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磚農家女(上) 第19頁

「至少要看看才安心。」丁沐兒掀開他的衣裳,他背脊上那一大片青青紫紫的讓她「啊」了一聲,她頓時擔心道︰「瘀青很大一片,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他淡哼一聲,「死不了,比這更重的傷都受過,這不算什麼。」

丁沐兒心里一動。「什麼意思?比這更重的傷?你想起什麼了嗎?」莫不是被石頭一砸,恢復記憶了吧?

阿信垂眸,「你救我的那會兒,我受的傷不是比現在還重嗎?我都能活過來,現在背上那點傷不算什麼。」

丁沐兒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指那個啊。

奇怪了,他沒恢復記憶,她為什麼要松口氣?難道她潛意識里不希望他恢復記憶嗎?

是啊,她就承認了吧!她確實不希望他恢復記憶,他恢復了記憶之後,就不能一直待在安然村了,勢必要去尋他的家人,當然他也可能是沒家人的,但總要回到他原來生活的地方去……

停!不要再想了,這都多久了,他半點兒也沒恢復記憶的跡象,說不定一輩子都要她來養他呢!她還是想想怎麼攢銀子過年吧,過年要做新衣裳,還要準備年貨,很花銀子的。

嗯,想想他們一家三口依偎著過冬以及過年圍爐守歲的情景,這令她愉快多了。

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躺平,我幫你揉一揉。」

求之不得,阿信依言躺平了,丁沐兒將他沾滿泥污的衣服往上翻,他那精瘦健碩的背部立即呈現在她眼前,幸好不是傷在前面,他的月復肌壁壘分明,一塊一塊的,要是看到了,她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你以前不知是做什麼的,身上好多傷,大大小小的傷疤,有新有舊,真不知是怎麼來的。」丁沐兒給他揉著背散瘀青,好奇的說道。

他露出了一抹笑,「你喜歡嗎?」

「什、什麼?」丁沐兒瞬間石化了。

他笑意更濃,「我問你喜不喜歡我身上的疤。」

丁沐兒無言。她已經很努力的忽視他身子給她的視覺刺激了,他居然還問她喜不喜歡他身上的傷疤……

好吧,老實說,她喜歡。

可能是英雄電影看多了,她很通俗的覺得傷疤代表了男子氣概,白白淨淨的男人比較沒有吸引力,而他是屬于有吸引力的那種,還配上一張舉世無雙的妖孽級俊臉,就算失了記憶,沒了掙錢的本事,去當小倌都不怕會餓死自己……

第七章初吻,挾暴雨(2)

「怎麼不說話了?」阿信面朝下,是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手指要揉不揉的古怪力道讓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在神游太虛,而且是在想些有的沒的。

「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

「我想。」

「你會後悔知道。」

他微微抿唇,「你就說,要不要後悔我自己決定。」

「我在想,你去當小倌肯定餓不著。」

「我說了你不會想知道。」

他不悅的哼道︰「丁沐兒,你是女人嗎?還真敢想,什麼小倌?日後不許你再想這些。」

丁沐兒面前仿佛冒出「夫管嚴」三個字。

這是她的錯覺吧?她怎麼覺得從掉進這山洞開始,自己就成了他的所有物?與過去的壓抑不同,他直接又霸道……

實話說,被他管著,感覺還挺不錯,就是有點不習慣罷了。

有好一會兒,丁沐兒的耳根子總算清靜了,因為他也不再開口說話,她便專心的幫他推揉背部,時不時的便看起自己的手來,有些自卑。

她的這雙手,操持家務慣了,跟前世要拉胚的她沒有什麼不同,都挺粗糙的,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秀美縴手。

她看晴娘的手就好美,細如凝脂,被那樣的手指踫觸才會有感覺吧,小陽的手都比她的細皮女敕肉哩……

「做什麼看著自己的手出神?」阿信冷不防地問。

丁沐兒吐了吐舌頭。「你怎麼知道?」他背後沒長眼楮啊,光靠感覺也太厲害了。

「就是知道。」他不讓她揉了,翻身坐了起來,將衣裳放下來,隨口說道︰「你手是挺粗的,幸好臉蛋兒還算細。」

丁沐兒沒好氣地道︰「信大爺,謝謝了!我就當是夸獎。」

阿信突然定楮看著她,「你沒被吻過嗎?」

他吻她時,她的反應青澀笨拙,就像第一次被人吻似的,她的笨拙反應讓他極為舒心。

丁沐兒臉上略略一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說的半點不錯,不管是原主或她,都沒有接吻的經驗,所以了,適才的那個吻,百分之百是她的初吻。

她也覺得原主都有過丈夫、生了孩子,還沒接吻過很離譜,但她知道的原主記憶就是如此,那白眼狼像怕原主有什麼傳染病似的,從未吻過原主,對原主的一直是頤指氣使的,那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渣男,說他會吻原主,她也不信。

「不說?」阿信挑高雙眉。「那我就當你沒被吻過了。」

「你有精神想這些無聊的問題,不如想想咱們怎麼出去吧!」他怎麼好像都不著急要怎麼出去?就她自個兒急。

幸好小陽是放在郭大娘家里,郭大娘不會讓小陽自個兒回家,所以她暫時可以不必擔心小陽。

她想得很多,而阿信卻是半點都不急——

「土石還很松,現在出去反而危險,明日伺機而動,才是明智之舉。」

他想,等郭大娘要送小陽回家的時候,發現他們還沒回去,又想起下了暴雨,勢必會通知村長,那麼天一亮,就會有人來救他們了,所以,他們只要挺過這晚就行了。

丁沐兒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要是出去走到一半,再來一場大雨,造成第二次山崩,他們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記得你說,救回我的時候,我身上有塊白玉佩?」阿信突然問道。

听他竟然問起他從不過問的玉佩,丁沐兒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你想到什麼了是不是?你恢復記憶了是不是?」

阿信搖了搖頭,「並不具體,被石塊砸中時,依稀記得有塊白玉佩……你說玉佩不見了是吧?你原是收在了何處?」

「就收在我房里的匣子里。」

「匣子可有鎖?」

「沒有,因為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丁沐兒面有愧色。「對不起,把你身上唯一能喚起你記憶的東西給弄丟了。」

「倒也無妨。」沒有那塊玉佩,不會影響什麼,倒是玉佩好端端的收在她房中的匣子里會不翼而飛,肯定有蹊蹺。

他不信東西會自動消失不見,肯定是有人取走了。

是誰取走了他的玉佩?可有用那玉佩做了什麼?這是他要查出來的。

兩個人身上都有傷,說了會兒話,累了,也餓了,為了不浪費體力,便都靠著石壁閉目養神。

「你坐那麼遠干麼,到我身邊來。」阿信微微皺眉,他可不喜歡她與他保持距離,她該保持距離的是白眼狼和湛風。

「不用了,這里挺好。」

阿信不咸不淡的說︰「下過大雨,蛇會出洞……」

丁沐兒馬上沒有節操的坐到他身邊去,她看到他嘴角飛掠而過的笑意,知道他又得逞了,可是誰叫她怕蛇,若是不怕的話,大可以坐得更遠些。

漸漸入夜,山里十分安靜,從山洞看出去,薄雲縹緲,這會兒,木綿山安靜得像沉睡的孩子,跟下午完全是判若兩山。

也不知是入夜較涼,為了取暖還是真的太怕蛇了,丁沐兒不知不覺的靠在阿信懷里,而他一只手摟著她的肩臂,好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她便也沒有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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