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依在門口隨時準備逃跑,他再次硬著頭皮道︰「二少爺,我真的是盡力了。」
「怎麼可能?以一百萬兩的天價還是買不下那一塊荒地?!」仇子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視錢如糞土。
「是的,我苦口婆心交涉多日,地主就是不願意賣地。」沈浩這話說得有些心虛。
當初以為主子會反悔買地,於是他就拖延了三日,沒料到那塊地竟被買走。
仇子風氣急敗壞的狂吼,「該死的!那人死守那塊荒地有什麼好處嗎?」
「據聞,地主想開墾山地種田。」沈浩咽了咽口水稟報。
老天爺啊!誰來救救他?二少爺凶起來竟像惡煞狂徒。
「種田?!耙情是瘋了不成,那塊荒地種得出水稻養家活口嗎?」仇子風怒瞪著沈浩。
「呃……二少爺您不是也要種田嗎?」聲如蚊蚋的提醒他,沈浩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他俊臉微微一窒,慢慢浮現紅暈,冷哼掩飾道︰「我只是挑戰而已。」
見沈浩欲開口探他內心事,仇子風連忙道︰「我親自走一躺,用盡千方百計也要買到地。」
從開墾到收成至少得花上半載,已經讓他無法忍受,沒想到竟又被阻撓而拖延時間,若是真買不下那塊地,屆時他拿什麼去感動那個心里只有恨的笨女人?
唉……那笨女人可安好?很想見她啊。
不行!還不能見她,若是又沒骨氣去見她,她永遠也無法體會思念的煎熬,永遠也不知道愛比很來得重要。
龍泉高山地勢層層疊疊,高低錯落,小路蜿蜒從山腳盤繞到山頂,仇子風一路走來頻頻搖頭嘆息,要與山爭地種稻,光是引水灌溉的工程就足以耗費許多時間。
頭好疼啊!他竟給自己出難題,不!他言出必行。
「二少爺,前方小木屋就是地主的屋舍。」沈浩指著雅致的木屋說道。
「嗯,對方如何稱呼?」仇子風一臉冷峻,盤算著要如何談判。
「地主名為程雨,很神秘,只知道她是個女人。與我接洽的男子年約三十,不知是程雨的什麼人?」沈浩報告僅有的線索。
「女人?有意思。」敢情是與他一樣情路不順,跑到深山種田?仇子風很期待與地主會面。
沈浩步到才屋前,正要伸手敲門,倏地,銀亮劍影襲擊而來,幸而他手腳俐落躲過攻擊。
「喂!這位壯士有話好說。」沈浩輕言細語求和氣。
「該說的都說了,而你還來打擾,分明是討打。」易護衛已經無法容忍他再三擾亂。
利劍如雨,招招凌厲,沈浩像個過街老鼠被追著打,仇子風縱身躍向前阻止,「易護衛請手下留情。」
抓狂的易護衛哪里听得進勸,閃耀劍芒如流雲疾風,仇子風身形掠間穿梭在劍海中,赤手空拳奪下他手上的劍。
「你……仇公子?」看清楚與他對打的是何人之後,易護衛震驚的下巴幾乎月兌落。
想不到這文弱的男人,武功竟如此了得!
「易護衛,你怎麼在這里?」仇子風終於有機會間出疑問。
「小姐說要在這里種田,仇公子,方才失禮了。」易護衛露出友善笑容致歉。
「哇!原來你們認識啊,早說嘛!我就不必這麼辛苦了。」沈浩拭去冷汗,坐在一旁看戲。
小姐?喔喔……二少爺該不會就是為了程雨種田吧?事情愈來愈有意思。
「程雨就是薔兒。」真沒料到與他爭地的人,竟是他時時掛念的美人兒。
「是的,小姐人在後山勘查地勢。」看見仇子風驚喜的表情,易護衛很期待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
「謝了。」語未畢,仇子風已經騰空飛躍離去。
在坡地上築水壩,將土地修成上下相接、形如半月田塊,引接水源便可以灌溉水稻,這田地若開墾成功,最大的田不過一畝,搞不好青蛙可以一次跳躍過三塊田地。
田地如梯層層疊疊,初時綠波蕩漾,收成時金黃閃耀,形成的美景定是山水中的絕色,最重要的是這美麗的梯田可以喚回她的愛人。
想著想著,龍芯薔的臉上展露明艷動人的微笑,面對這片荒野之地,她可是具備信心與期望。
「想要我仇子風重新愛你,除非龍泉高山變為田地,嘻……」她忍不住自言自語笑逐顏開,她絕對要糾纏他一輩子。
「別拿我說過的話挖苦我。」仇子風從她身後將嬌軀攬進懷里。
魂牽夢縈的嗓音從背後響起,她身軀微微一震,以為是思念過度產生的幻覺,她伸手撫著溫熱的臂膀,這才相信他出現了,轉身緊緊抱住他的腰際,「你怎會在這?」
連日沒有他的消息,她真以為要等到田地種植成功才能見到他。
「我是來買地的。」她那欣喜與熱情的表情,讓仇子風滿心歡喜。
分別多日醞釀出的思念,果真拉近兩人的感情,連日相思之苦很值得。
「啊?你就是那個想以百萬銀兩買地的傻子?」她紅唇微張,一臉驚訝的望著他。
「對!我就是那個傻子,為情受苦的傻子。」仇子風俯身掠奪芳香美味,這女人竟然笑他的用心。
蜻蜓點水般的吻點點落下,磨蹈的觸感搔得她的肌膚好癢,身軀窩在他懷里閃躲著,「呵呵……好癢,饒了我啊。」
「看你還敢不敢取笑我?」他雙手緊緊摟著她的柳腰,讓她的身軀貼近自己,隨時都有「用刑」的準備。
「我沒有突你,只是很訝異你會想要在這種田。」美眸與黑眸相對,從他眼里見到自己的影像,龍芯薔更覺得自己好幸福。
他終於肯回到她身邊……
「不必訝異,因為我想要愛你。」仇子風道出他的來意,潤潤喉又道︰「倒是你會出現在這里才讓我驚訝。」
「不必驚訝,因為我想要糾纏你一輩子。」她縴縴玉指插入黑發中,讓他俊秀的臉龐貼近自己,將吻烙在他唇上。
如此誘惑讓他無法克制思念如潮水般涌出,唇舌糾纏傾訴對她的思念……
綿軟迷炫的吻直到她嬌喘連連才停止,趁著一絲絲空隙,龍芯薔喘息著連忙問道︰「你是何方人士,家住哪里?你到底幾歲啊?除了兄長與妹妹還有什麼親人?我要如河才能聯系你?」
一連串的疑問全部涌出,像怕他隨時會消失似的,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一雙小手將他摟得好緊好緊。
「嘿嘿……你終於問了。」仇子風咧嘴愉悅笑道。
「快告訴我。」龍芯薔像個孩子似的黏在他身上,沒有得到滿意回答前絕不離開。
「我家往杭州,生產天下第一茗茶的是我兄長,被封為天下第一名廚的是吾妹。」雖是簡單幾句話,卻將他家世交代得很清楚。
「啊?听聞仇家茶莊、樓外樓全是仇家老二在掌管經營,才有如此大的局面,真沒有想到你就是那個仇子風,傳聞他善於與人打交道,生意手腕很厲害。」龍芯薔不禁狐疑的瞪著他。
「不!我只是沒有自己事業的無業游民。」仇子風嬉皮笑臉道。
嗯哼!這男人果真滿會偽裝的。
「才不是呢,別打岔,我還沒問完呢?你這些日子不吃龍泉米如何過活?」
「吃雞鴨魚肉、青菜豆類過活。」唉……談到他的飲食,就很嘔,痛苦啊!
「唉!人家受困思念食不下咽,而你居然這麼享受,害我日日擔心。」龍芯薔大叫不公平。
「大夫說我病了。」仇子風不禁搖頭苦笑。
「嗄?生病了?你怎麼了?」她雙手捧著俊臉審視,關心問道。
「唉……得了相思病,嘗不出任何味道,所以吃什麼都不會反胃。」他舌忝著她的紅唇感受他唯一嘗得出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