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黑狗兄 第30頁

「你……你下藥!」他充滿指控的眼光看進她洋洋得意的眼里。

元梅不以為意地抖了下肩,將身上的睡袍褪到地上,低胸的剪裁使得這襲透明薄紗睡衣更加地撩人,渾圓的一進人奕麟視線,讓他腦際轟的一聲變成一片空白

夜如絲絨,燭光搖曳。

元梅像蛇般滑膩的四肢纏住他健碩卻虛弱的男性軀體,在他挑逗的舌頭如針般戳著他的感官。他感到屈辱,感到無助,卻無力抵抗身體里狂竄的男性需求。

天啊,這是個地獄,元梅是魔鬼,她正打算凌辱他的軀體,俘虜他的靈魂。

脈搏狂跳,血液奔騰,躁動的像流沙般拖他往地獄里直下。屈服的結果將是終生悔恨,可是身體是這麼軟弱,連理智都被欲火淹沒……

「喔,麟,你的身體是這麼美麗……」元梅像膜拜神像般,敬畏地逐漸往下移,手指在他褲腰上徘徊。她貪婪地舌忝著紅唇,緩緩將他的褲腰拉離原位,出他蓄勢待發的男性體魄。

「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她仰著頭得意地對他嬌笑。

陣陣屈辱襲向奕麟,逐漸漫過屬于的本能,大腦暫時得回自制能力,元梅玩弄他身體的影像令他感到惡心、憤怒,他用盡全力推開她,拿起窗台上的蠟燭往窗戶砸。

「嘔啷」一聲,玻璃沒有破,蠟燭飛向窗簾,星星之火燎燒了布慢,絢麗的火焰映照在元梅臉上,閃現出詭異的景象。

元梅突然狂笑起來。

「燒得好,我一直想知道在火焰中是什麼滋味。」

「你瘋了!」奕麟踉蹌躲開她的糾纏,拿起畫櫃上的啞鈴再度往窗子扔去,這次玻璃應聲而碎,干淨冰冷的空氣

一竄進室內,奕麟的暈眩感隨即消散不少。

「燒啊,燒啊……」元梅突然沖向床頭,將那兩支燃燒的蠟燭丟到床上,狂猛的火焰迅速肆虐起來。

奕麟大驚失色,拉好褲子便往起居室狂奔,他記得走廊上有滅火器。

「別走!」元梅像八爪章魚般從身後抱住他,奕麟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一時之間難以掙月兌。

火勢在窗外透進來的新鮮空氣助虐下很快蔓延,奕麟拖著元梅往起居室寸步艱難的移去,忽然,房門被人撞開,何叔驚異地看著房里的一幕。

「快,失火了,去拿滅火器!」奕麟朝他大喊。

何叔快速旋身,和門口的元宏撞個正著。

「這……怎麼回事?」元宏目瞪口呆地注視奕麟和元梅糾纏的景象。奕麟一張臉漲得通紅,元梅則雙手抱在他腰上狂笑。

「快來幫忙!」奕麟幾乎是用吼的。

元宏跑向他,空氣中的香味令他感到暈眩,但他仍沒有絲毫遲疑地幫奕麟將元梅拉開。

「不!」元梅又哭又笑,「我要跟他在火焰中,哈……在火焰中……」

何叔帶著一名工人拿著滅火器進來,奕麟無暇理會元梅,光著膀子幫忙滅火。好在歐巴桑叫了牧場里的工人來幫忙.火勢很快控制住,但奕麟的房間已燒得面目全非,損失慘重。

屋外的雨仍唏哩嘩啦下著,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元宏喂了元梅一顆鎮定劑,等她睡下後到客廳找奕麟,他已經穿上衣服,顫抖的手端著一杯威士忌,驚魂未定。

「怎麼回事?」

「她是你妹妹!」奕麟忿忿不平道,將酒液灌進喉嚨。

「她在我房里不知點了什麼鬼蠟燭,把我薰得……全身沒力,」他尷尬地瞪了元宏一眼,「我為了自救,隨手拿了一支蠟燭往窗戶丟,沒想到窗子沒破,倒燒到窗簾了。後來我又拿了啞鈴砸破窗戶,後來的事你親眼看到了。」

「我不相信,元梅怎會做這種事?〞元宏不敢置信地嚷道。

「隨你相不相信,反正我累了!」奕麟將臉埋在手掌里。「元梅瘋了!老天爺,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是說……」元宏怔怔地道。

奕麟抬起頭,俊逸的五官布滿苦澀的笑意。

「元梅從五年前就對我糾纏不清了。」

「天啊!」

奕麟將往事道出,表情苦澀。

「對不起,我沒想到……」

「別說了!」奕麟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玄關。

「我要去哪里?」

奕麟回頭望了他一眼,眼中一片困惑。

「我不知道。」他握緊拳頭。「我只曉得我沒辦法再跟她待在同一個屋檐下,沒辦法再回想她今晚帶給我的屈辱!」

望著奕麟狂奔離去的背影,元宏臉上血色盡失。元梅到底對奕麟做了什麼?向來樂觀的奕麟,從來沒有露出這麼憤懣不平的表情。

天啊,難道元梅真的瘋了嗎?

想起元梅當時的表情,一股寒意從元宏的脊骨往上直竄。

※※※※※※※※※

雨聲、風聲在寂寥的深夜里分外擾人睡眠,顥雲翻身到左邊,又翻身到右邊,所謂的輾轉反側、寐寐不眠大概是指這種情況。她數了五百只羊,最後十脆背起唐詩米,還分五言、七言兩隊,看哪隊可以先湊到十,達陣得分。

無聊的夜晚,她為什麼會失眠?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李白是因為失眠,才作這首詩吧?要不然也不會有「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詩句。孟浩然春眠醒來,惦記著「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可見得他被風雨聲吵得一夜沒好睡。還有李商隱的「卻話巴山夜雨時」也跟夜來風雨有關——好極了,她終于找到一首七言的,但她只記得「何當共剪西窗燭」卻把前面兩句忘了。討厭、討厭,為什麼記不起來?要不要換一首?

曾鞏的——他是宋朝人,作的詩可以算是唐詩嗎?

顥雲在枕上猶豫不決,輕輕嘆了口氣,覺得心里好煩。

罷才眼皮一直跳,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左眼跳災,還是右眼跳災?

她搞不清楚了,總之眼皮跳就沒好事,不會又是哥哥出事吧?話說回來,他上次挨子彈,她也沒任何預感,搞不好根本就沒什麼事,只是她神經過敏而已。

真是這樣嗎?為什麼她總覺得胸口悶郁不安?

在呼呼的風雨聲中,顥雲好像听到一些其他聲音,像是車輪疾駛過積水路面的聲音。她驚覺地睜大眼。這樣的深夜里,這條連白天都車輛稀少的道路怎會有車子?

最奇怪的是,車聲到她木屋附近就停住了,難道是被風雨聲掩住了嗎?

顥雲胡思亂想了一陣子,才听見鳥聲啾啾的門鈴聲響起,她受驚地跳下床。難道會是急診病人?

她披上睡袍,扭開床頭燈,腳步輕緩地移到窗前,打開窗簾往漆黑的屋外看去。庭院的探視燈照出白晃晃的光線,顥雲一開始什麼都沒看到,然後一道人影自前廊退到庭院處,仰起臉看向亮燈的窗口。

奕麟!

顥雲認出奕麟的身影,蹬蹬蹬的腳步聲急踩在回旋的樓梯木板上,很快來到玄關,不假思索地打開門.奕麟滴滿水的臉龐出現在她視線內,顥雲急忙拉他進門。

「奕麟,你怎麼會……」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扯進濕答答的懷抱,穿透衣服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冷顫,隨即而來的溫暖又令她炫然。

奕麟全身燙熱,抵著她臉頰的雨珠一開始是冰的,旋又變得溫熱,一滴水珠溜到她唇邊,她舐了一口,發現居然有點咸。

「奕麟,發生什麼事?」她伸手擁抱住他,在他背脊上來回撫模。

奕麟沒有回答,凜冽的唇急切地探索她的臉,焚燒出一連串的熱烈激情。

「奕麟……」顥雲因他熱切的唇和手慌了手腳,她看進他夾雜著憤懣、創痛和欲火熊熊的眼眸,茫然失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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