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途 第12頁

他說︰「你不是要請我?」

她呵呵笑著,咬掉他才要送入嘴中的最後一口大蕉雞肉串,嬌瞅他吃不到美味的苦笑俊顏,她笑得更加開心,說︰「景霞躍,我覺得你不是怪物,比較像我小時候養的哈士奇犬,它的眼楮也是一黑一藍喔……」

他一把壓倒醉壞了的女人,吻得她討饒,嬌喘吁吁辯解明天才要請他。他說來不及了,他下午也沒怎麼吃,餓得難受,現在成了怪物,要吃了她。然後,他們互相哺喂烈酒,弄得衣物含水淋灕,快要與下午被雨濕透一樣情形,但更美好。他吸著她胸前染浸酒香的布料,喁喁低語世界正在鬧糧荒,不能浪費……直到彼此都不滿足,他終于褪去兩人的衣物,緊緊擁抱喝醉益發大膽的她。

溫映藍將手從枕頭底下緩緩移至被子里,順過自己滑膩的肌膚,記憶一一拾回,她記得他先模她的脖子,贊美她的鎖骨很漂亮,吻一串串落下,比雨密集,他親吻她的時,問她下午在雨中是不是就想要他這麼做,他告訴她,他看見她的身體在T恤下,美得不可思議。她的胸口怦怦地起伏,喜歡听他那樣說,這種狂熱激情似的感覺還不壞,她沒忘他一藍一黑的眼楮所呈顯的新風貌,那應該就是高潮……

「舒服嗎?」一個嗓音低微吟問。「還可以吧?床很小,一定讓你很難受……」

溫映藍撐起身子,回仰臉龐,工作室游魚般的流光飛潛進來。景霞躍站在房門口。

她凝視著他,他沒再說話,可能是听見她醒來的聲音,過來瞧瞧罷,微微對她一笑,他走到床邊,將倒往窗板的鬧鐘扶正,便回工作室去。

他這一走,她跟著下床,床下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她以為他們丟了滿地——看來收拾過了,只有一件干淨的大T恤放在床尾木箱。她拿起來穿上,長度蓋到她大腿,該遮的都遮住了。她走往房室通口,輕推虛掩的隔門。

景霞躍坐在大窗下的工作台,右側背對房室通口,手部細微地在動作。他沒回頭,她緩慢靠近,美眸瞅著他的耳朵。他在听音樂——是希望可以專心工作,不要一有聲響就往房里察看她。那會使他無心工作,想上床,他有一項工作得在天亮前完成,不能再奢侈,偏偏,她就像要與他作對,縴指拉出一邊耳機,听他听的和。

很可怕呢!好吧,他認輸,放下手中器具,讓女人佔據他懷前、坐在他腿上。她的背貼著他胸膛,他靈巧長指卷著她的發梢。她敏感地縮了縮,他想把她弄成什麼呢……

大掌往前鑽入她T恤下擺,他說︰「兩個小時前,荷庭離港,亞杰在找你……」

溫映藍顫抖起來,素手抓抵工作台涼冷的金屬邊緣,低抑著喘息,朝前欠身。「你告訴他,我在這里嗎……」眼前的大窗正是對著BlueCompass母船後甲板,可以看見海洋考古船。那船艇在黑夜里,仿佛寧謐無人,燈束每隔十五秒掃亮甲板一次,確實無人,卻仍有被窺視的莫名情緒在她體內升起。

「你害怕嗎?」

她搖頭。

她真的很大膽,完全不輸他,在他進入她第一次允許男人造訪的神聖領域時,只是悶哼了聲,沒喊痛。他說她很不一樣,她睜開醉媚的雙眼,瞪他,問他是不是常跟處女上床。他沒回答她,她便說她不是處女,教他不要以為自己得到了什麼。

「我告訴亞杰,我沒看到你——」景霞躍雙眼沈閃,視線凝著窗外的考古船,將她的衣擺往上翻折,撥撩她的發,取下藏在其中的耳機,月兌了她穿不到幾分鐘、未留余溫的T恤。

她穿這衣,就只是讓他用來月兌。

溫映藍拉住他的掌,遮擋自己映上大窗的赤果胴體。

他撫著她豐腴的,把耳機送回她耳里。「我只看見——想和我的人魚公主。」聲調和動作一樣慢。

溫映藍搖著頭,扭轉嬌軀,吻住他的唇。她不喜歡他說「」,這字眼使她的身體反應太快,彷佛她期待的,真是一場!這不對。他們說好的,是「冒險」!

在耳朵里聳動,她不準他繼續她,撥開他揉擰她的手,抓起來,咬痛他。他卻是笑,吻吻她撒潑的嘴,扶高她的臀,解開褲頭拉鏈,的器官挺觸她。

「我們不——」嗓音結束在他放下她臀部的性感剎那。他吞噬她,她也吞噬他。

景霞躍纏吻溫映藍嬌紅的唇,靠著軟墊椅背,朝上律動肢體。不足,她還是敏感如小貓,隨著他拒絕似地抽離、迎合似地插入,很快地溫潤沁泌汁液。

「你好美……」他的掌終究回到她顛晃波彈的美麗,補足該給的憐愛,唇也湊上了,在她更加弓挺時,吮裹著,舌尖輕滑。

恍若雨又來了,他們的身體開始潮濕,汗水沾在他身上的衣物。他好可惡!她赤果果,他一件衣物也沒月兌,這樣冒險好像他有保護傘,玩命不要命的只有她。

是啊,他怎麼比得過她,人類文明在她身上崩壞了,他修不好,應該再狂亂一點,像古生物滅絕時,在火山熔岩流前追奔。

他抱著她搖曳的身子,往後一仰,翻倒過去。軟墊工作椅壓壞了地上的竹籃,月下香噴涌芬芳,他們翻出椅子外,交疊著,躺在各種待修待檢儀器間。有沒有撞壞什麼,增加工作量?

他現在可沒時間啊……

唱完,開始播放。只有兩首歌,述說結束跟未來,無限交回,其實夠長的,夠他與她好好地冒險!

「還早……」景霞躍昂起軀干,俯罩胸膛下的溫映藍,讓她高舉的柔荑扯開他襯衫衣扣。「再忍忍……」他啞聲說。她過于激動了,內部痙攣地在收縮,像花辦層層將他包覆。他律動的節奏霎然定止,她睜開眼,神情有些難過。

「再忍忍……」又說一次這話,他藍黑眼眸起了波紋,胸口汗珠往她紅艷的美顏滴。

這磨人的冒險經驗,讓她哽咽了起來,覺得自己中途被拋棄,憤怒地扯他的褲頭、衣服。

那野獸般剽悍的肌肉線條完全暴露了,他托擁她的臀腿,恢復甜美帶蠻橫的掠奪。

「可以嗎、可以嗎……」在最後一刻,他眼神渙散,像破碎的未來海面、破碎的末日黑夜,身體幾乎完全抽離她,停在一收一放的悸動入口。

好可惡!她眼神迷蒙地瞪他,好想罵他,卻只能發出自己都陌生的申吟,虛弱無助地點頭。

「別忘了明天請我酪梨醬玉米餅和燒烤大蕉雞肉串……」他說著,不再忍耐,順著她腫脹的,直沖到最深處,熱情地釋放自己。

第四章

景霞躍掬撩床邊流瀉的女性長發。他說,很漂亮,弄濕時,像他潛水纏住他不放的海草,擦干後,則是枕邊高級的絲緞,伴他一夜美夢。

他壓根兒沒睡在她身旁。拂曉的鷗鳥長鳴將她喚醒,他卻無聲無息。溫映藍一個人從只有一顆枕頭的床鋪起身。這床比單人床大,但兩個人睡,就不及雙人床舒適,何況床的左側完全貼牆,感覺局促了點兒,肢體起伏劇烈,一定會撞著牆面。

她的肘骨、肩胛骨、髖骨,都踫紅了,腕骨也是。溫映藍雙手游移,模著身體各處,臉龐朝向那堵牆。

壁紙圖飾乍看像碎花波浪紋,仔細瞧,一個3D藍色羅盤顯出來,浮佔整面牆,真切壯觀也精巧,可惜有刮痕,白白幾道——她抓的,她的指甲印記——破壞了羅盤的準確,這狀態,男人修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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