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老公大人 第9頁

「但問題是,我睡你床上的時候,你都沒在床上啊!」她眯著眼看他,大有想掐死他的意思。

「好、好、好!那是我不對,我會記得下次你睡我床上的時候,一起跳上去睡。」邵虹揚點點頭,「那現在可以繼續睡了嗎?我好累喔!」

「不──行!你給我起來──」侯清歌粗暴的捏他的臉頰,隨即尖叫,「啊──你的臉油膩膩的!」

「會嗎?」他坐起身,模模臉頰。「很油?」

「對!」她兩手嫌惡的往他身上擦。

「真的嗎?」

「嗯!」侯清歌皺眉聞聞雙手,為什麼手指上還有他油膩膩的味道?

「男生的臉都會這樣的!」他聳聳肩,覺得這個沒什麼。

「你亂講,從小到大從來沒看過你的臉這麼油過!」她圓圓的眼楮幾乎噴出淚來。

「從小到大,你哪次比我早起了?」

呃,說到這個,好像真的沒有……

「別說這個了,你真的覺得我的臉很油嗎?」他舊話重提。

「你是耳聾嗎?剛剛就問過了啦。」

迅速而沉默的,他一把抱住她的頭,然後把臉上的油盡數擦在她臉上。

「啊,你在干嘛啦──」侯清歌使力掙月兌他的手,一把抓起他的衣擺猛擦小臉。

「你很惡心耶!哪有人臉油油的就往別人身上擦啦!」

「這樣不就我‘油’中有你,你‘油’中有我了?」他笑得開懷,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別擦了,我的油吸附力很強的,怎麼擦都會有味道,乖,快來睡。」

「你還想睡我床上?」不立即把他掃地出門就對他不錯了,這個厚顏無恥的家伙竟然還想繼續睡?

「你不睡?那我繼續睡!」

這男人果真說到做到,轉身抱著她的涼被,倒頭繼續昏睡。

他累得要命,騎車下來已經夠累了,剛剛打電話給他媽媽報到的時候還被拷問了許久,這小女生不睡,那他只好委屈點,抱著她的被子睡。

「喂,你給我起來──」

侯清歌抓住他的手想拖他起來,可惜他實在是比她所能負荷的重量重太多了,怎麼拖都只能稍稍移動他而已。

「起來──」

他還是不為所動。

看他睡得這麼熟,她嘆口氣,好笑又好氣的搖搖頭。他騎這麼久的機車下來,也真的很辛苦,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將他推到角落,清出個空位,侯清歌拍拍床趕緊躺好。

她高興又愉快的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又沒一會兒,他翻過身。

再沒一會兒,他下意識的手腳並用,把她卷進自己懷里。

兩個人就這樣卷成一條麻花卷似的沉沉睡去。

趁著侯清歌的假期還有幾天,邵虹揚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他們兩個干脆就留在老家陪陪父母,順便好好的玩一玩。

正值蓮花盛開的季節,他們就一群人開著休旅車,跑到白河賞花、吃蓮子大餐,還順道上關仔嶺洗溫泉。

四個老人家又想到合歡山正是杜鵑怒放的時節,直嚷嚷著要去,于是他們又接著玩遍合歡山,看盡滿山滿谷的杜鵑。

玩這麼兩趟下來,兩個年輕人體力反而不比老人家們,紛紛舉手求饒,他們可不想再被拖著去下個旅程了……

「真沒用。」侯媽聳聳肩。

看著一回來就累癱在好友家椅子上的兒子,邵媽忍不住的搖頭,「虹揚,你體力要再練練啊!」

「媽……」他已經快虛月兌,連接的這兩趟行程都是他在開車的耶!

「阿歌,你的體力也要好好練練才行。」邵媽微笑的鼓勵在一旁猛擦酸痛藥膏的侯清歌。

「邵媽,我是上班族嘛!難免體力有差。」侯清歌苦笑,拚命把藥膏往小腿上抹。

「那你們真的不去知本了嗎?」侯爸有點失望的皺著臉,好不容易女兒肯跟老爸一起出門玩,想不到還玩不到一半就要落跑。

「不、不、不!」侯清歌連忙拒絕。開什麼玩笑,他們預計先開車殺到知本洗完溫泉,然後去初鹿牧場喝牛女乃,再沖到東北角海岸看浪花一朵朵,最後一站就是宜蘭礁溪的冷泉,她看等他們玩完,她的小命八成也跟著玩完了。

「阿歌,你不去的話,爸爸會很寂寞的……」侯爸使出苦肉計,妄想要博取女兒的同情心。

「爸,你還有媽。」侯清歌扯扯唇角,「更何況你們這樣玩,不要說我沒那個體力,我的假也不夠啊!」

「兒子,那你要去嗎?」一直待在旁邊看地圖的邵爸突然開口,滿臉希望兒子肯一起去,這樣就有人當司機,而他也不必一個人對著地圖苦思半天,卻怎麼樣也看不懂。

「爸,你們好好去玩吧!我沒力了。」邵虹揚癱在沙發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你們兩個待在家里要干嘛?」侯媽眨眨眼,「該不會趁我們都不在的時候,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媽!你在說什麼啦?!」發難的是侯清歌,至于邵虹揚只有在一邊苦笑的份。

「我打算先好好睡一覺,然後載清歌一路玩回台北。」

「阿歌,你跟爸爸出去玩,我們到宜蘭可以順便載你回台北啊!」侯爸還是不放棄跟女兒共用天倫的希望。

「爸──」她慘叫,「你們那種玩法太可怕了,我沒那種體力。」

「好吧!既然他們兩個都不跟我們去,那我們就趕快整理、整理,準備出發吧!要不然耽誤了時間,可就不好玩了。」邵媽建議道。

「也好,只是我還在看要怎麼走……」邵爸兩眼死盯著地圖瞧。

「老邵,這沒什麼好煩惱的啊!反正先到台東就是了嘛!」侯媽樂天的說。「快點!準備、準備,出門去。」

四個老人家活力十足的準備去了,兩個癱軟無力的年輕人相視而笑,無奈的搖搖頭。

「感覺我們兩個才是老人家。」侯清歌小臉寫滿痛苦,眉頭也緊鎖著,她扶腰大吼︰「我腰好酸喔──」

這就是不看清自己實力,又沖動得禁不起別人挑釁,硬要跟人家比賽爬山的下場。

「誰教你,就跟你說別跟每天運動的人比賽,你就硬要比,說什麼不相信年輕人的體力不會比老人差,結果咧?」只要一抓到機會,他就努力念念念。「把自己搞得這麼累,你看看,這值得嗎?」

「哎喲!你可不可以看在我快酸死的份上不要再念了啦!」侯清歌苦著一張臉,他念一句,她的耐性就往下掉好幾分,偏偏他總是很有耐性的念,但她卻沒耐心听。

「我又沒念……」他小聲抱怨,忍著自己的疲累起身查看她的後腰。「哪里酸?我看看……」

「這里啦!」她噘起小嘴,手指按了按酸痛的地方。

邵虹揚接手她的工作,手勁輕柔的幫她按摩。感覺他的力道和技術似乎比自己好,侯清歌索性乖乖趴在沙發椅背上「幫助」按摩順利進行。

「喂!」她懶洋洋的開口。

「嗯?」

邵虹揚手指沾了些藥膏徐徐擦上她白女敕肌膚,再以適度的手勁為她推拿。

「我發現一件很丟臉的事。」幸好現在不必面對他,她心里頭慶幸著。

「什麼丟臉的事?」

「那天我們不是抱在一起睡嗎?」

「對啊!」

「我發現跟你一起睡,我反而睡得比較好耶。」

他逸出低沉的笑聲,看得出來他相當的高興與得意。

「那是當然。」

「邵虹揚,什麼叫做‘那是當然’?」這家伙講那四個字的聲音,真是令人感到深深的厭惡啊!

「因為有愛的力量,當然會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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