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抑住心里的笑意,佯裝冷靜,酷酷的道︰「要進來就進來,不進來就把門關上。」
話方落下,眼角余光便看見蘇醒荷立刻抱著枕頭咚咚咚的跑來,窸窸窣窣的迅速爬上床,霸佔住他身旁的位置,臉上漾著嬌憨討好的笑。
真是孩子氣!梁次擎忍不住在心里笑了……
「好女孩不可以隨便爬上男人的床。」他眼楮看著文件,嘴巴上不忘揶揄。
「我爬的是我老公的床,可不是別的男人的床。」
他沒好氣掀眸一睞,伸手捏了捏她的小俏鼻,沒說話,彎了彎唇,只在心里暗笑自己︰沒志氣啊,梁次擎,區區「我老公」三個字輕輕松松就取悅了你。
「你還不睡嗎?」躺在被窩里,她仰首問手里還拿著文件的他。
她還等著要偎進他懷里呢。說來也神奇,自從靠在他懷里睡,她再沒作過一場噩夢,夜夜睡得無比安穩,聆听他的心跳聲成了她睡前必做的事情,他的胸膛成了她最愛的去處。
耐不住好奇,她爬起身,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資料,財務報表上密密麻麻的數據圖表,她當場投降,吐吐舌頭,「你慢慢算帳,我先睡。」
抱歉,她天資不足,看帳的事交給他,至于睡覺這事兒,她不介意代勞。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情嗎?他在這里挑燈夜戰,她卻不顧道義的找周公去,好你個蘇醒荷,你麻煩大了!
一抹頑皮促狹飛快掠過陣底深處,梁次擎將手中文件往床頭一擱,探手撈來她,揚著詭譎笑意,「公司的帳我可以慢慢看,倒是有一筆帳,我們得先好好算一算才行。」
「什麼?」不解,她跟他有啥帳要算?
黑眸微眯,迸射出危險的力量——
「衣物間那件襯衫是怎麼回事?」
第9章(1)
衣物間的襯衫?蘇醒荷歪頭想了下,驀然,像是被雷打到,雙眸瞬間瞠大。糗大,她忘記毀尸滅跡了!這下好了,被發現了……
她縮了縮脖子,心虛陪笑,「那個……那個……就不小心發生了一點點小意外……」
她不忘緊捏兩根手指頭,輔助說明那個意外真的很小,小得微不足道。
濃眉挑得極高,「那麼大一個窟窿還叫小意外?」
「就為了接雪娟電話,然後就……」她咬著下唇,不忘往自己臉上堆滿無辜。
「所以要是雪娟多打幾通電話,有可能不到兩個月,我的衣櫃里就要連一件襯衫都找不到了?」
「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真的、真的!」蘇醒荷不忘繼續使出做錯事必備良藥——傻笑裝無辜,順便再把眼睫眨得像兩把小扇子。
她現在可是知道他的,他呀,不管是冷冰冰還是凶巴巴,心總還是軟的,對他裝無辜裝可憐肯定沒事。
梁次擎不想太早買單她的裝無辜,「你說,該怎麼辦?別只是說要賠一件新襯衫給我,我還不缺襯衫穿。」跩跩說道。
唷,口吻很霸氣喔!蘇醒荷想說的是,梁總經理,你可以再傲嬌一點!
當然,那只是想想,她真正說出口的是——
「罰我每天給你做午餐,限時專送去公司,可好?」嗓音柔得令人不忍拒絕。
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是滿足她的一點小私心……
已經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說中午忙到忘了吃,一次兩次還無所謂,老是這樣,身體不搞壞才怪!
如果他老忘記,她不介意每天準時把現做午餐送到公司,親自盯著他吃。
再者,她每天一個人在家吃午餐,其實也很寂寞,如果能跟他一塊吃午餐,再遠她都想去。
而且她也想看看他工作的地方是什麼樣子,他這個冷臉面癱男在辦公室又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像剛剛那樣,又帥又拽的看著文件?
他思索須臾,才露出一臉勉為其難的妥協表情,「可以,但是不夠。」
「那不然再罰……再罰……」到底要罰什麼?她正絞盡腦汁,發現他眼巴巴的盯著自己嘴巴瞧,她索性直接嘟起嘴巴,「咬吧咬吧。」一副隨便他了似的。
反正他就愛咬他嘴巴懲罰她、報復她。
這妮子!是有這麼視死如歸嗎?他好氣又好笑。不過,既然香唇都主動送上門了,他也沒道理不要。
她說過的,不管他咬他一千次、一萬次,她都不惱,梁次擎是個生意人,既然是屬于他的權利,他沒道理放棄,更不許錯放,何況還是美麗的權利。
他毫不猶豫的餃住她柔軟的唇瓣,熱烈的又啃又吮,舌尖親昵地與她糾纏。只一會兒,她便渾身暈陶陶的熱了起來……盡避生澀,卻忍不住回應著他。
她的順從與甜美,還有那稚拙的回應,無一不激起他對她的小嘴施予更激烈的糾纏。
蘇醒荷不解,這樣算是懲罰嗎?讓人渾身綿軟無力,不由自主的喜歡、渴望。好一番折騰,他終于放過她的嘴,兩人氣喘吁吁的凝視著……
懊死,原本不過是想逗逗她,但梁次擎發現自己情動得厲害,不斷從身體里涌現,摧折著他的意志,理智岌岌可危。
他的眼神無比熾烈,烈得令蘇醒荷心慌,身子莫名的興奮起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梁次擎凝望著視線里的她,迷蒙的眼楮,瀲瀟濕潤的嘴唇,還有那充滿女性魅……
這無疑對他是一種折磨,天人交戰了一陣,最後,他屈從了,伏去,用低啞的嗓音湊在她耳邊低喃。
蘇醒荷瞠了瞠眸,小手不自覺得捏握成拳,卻仍無法抑住心口不斷充斥的異樣情愫。
他說,他要她……
但她不知道,他要怎麼要她,又會怎麼要她,對于男人與女人,她毫無概念。
他還說,他想要跟她生小女圭女圭……
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往她腳底放小女圭女圭,而是不斷拉扯她身上的衣物,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用接下來的行動來回答她心中滿滿的疑問。
望著他對自己做的,她幾乎是要羞極,渾身不住微微輕顫,芙頰泛起紅雲,一串串連自己都陌生的申吟,不住的從她緊咬的唇瓣之間逸出,參雜在他們濃重的呼息聲里。
「不要不要……別……」她慌了,秀眉微蹙。
「討厭?」他眼神比記憶中還要黑亮,像燃著火焰,聲音比平常還要啞上幾分,听來魅惑至極。
她問自己,討厭嗎?
不,不是,不是討厭,而是……咬了咬唇,「喘、喘不過氣了……」
她怯生生的說,羞得快哭了,小手緊緊的攀著他。
「這樣就喘不過氣,待會可怎麼好?」
她的黑眸瞬了瞬,所以還有比這更令人喘不過氣的事?
他一邊啄吻著她,一邊安撫,「乖,別怕,我慢些……」
他慢了下來,慢慢的侵吞她的理智,慢慢的卸下她的防備,慢慢的將她拉進他親手為她張起的暴風圈里,那麼火熱,那麼親昵,那麼慢條斯理,像是把兩人緊緊扭攪在一塊兒,在生死之間永無止境的拉推擺蕩、沖擊纏綿……
原來,這就是夫妻,這樣赤果果的屬于對方,屬于彼此。
淚盈于睫,她要他抱緊自己,要他永遠都像現在這樣,別放開她……
終于明白為什麼梁次擎的午餐總是忙到忘了吃。
他呀,根本是工作狂來著,都已經是中午休息時間,他還抓著設計部的員工絞盡腦汁的在討論品牌定位和新一季的設計圖。
了解到這個情況後,蘇醒荷總不忘多弄些好吃的,加大午餐準備的分量,好讓員工可以跟這位工作狂總經理邊吃邊討論,誰都別餓著。
拎著熱騰騰的午餐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外,Lisa見是她,正要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