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情焰 第13頁

「嗯……這樣就差不多啦!哎呀!一顆小小的丹藥不要要求太多,這樣真的就夠啦!炳哈哈……」武亟愈想愈得意,眼前彷彿看到一片美景,他囂張地雙手釵腰仰頭大笑。「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突然銀光一閃,一個爆粟又在他的頭頂上「現身」,「哎喲!死老頭子,你干嘛偷襲找?」武亟跟搶地止步,氣沖沖地轉頭瞪向罪魁禍首。

死老頭、臭老頭,差點就害他跌了一個狗吃屎,毀了他完美無敵的形象。

薩喀爾德長老啪嗒、啪嗒的抽著水菸斗,無動于衷地繞過哇哇大叫的武亟。

武亟模著頭上發疼的大包,撇著嘴,沒好氣地嘟嚷道︰「死變態老頭,一腳都踏進棺材里了,風中殘燭,正面斗不過我賣春壯年漢,只好使出下三流手段偷襲我。等你死後,我就真個草席把你捆一捆丟到山里去餵狼,讓妳在十八層地獄里悔不當初,未來若沒有人替你燒香唸佛,你只好飄飄蕩蕩的做個路邊餓死鬼……」

薩喀爾德長老用雪白長眉下的細眼瞄了瞄他,「去蹲馬步。」

「為什麼?」武亟瞪大了牛眼,不服地大叫。

馬步!他早八百年前就蹲過啦!他這個奇葩都快成為江湖中的一代宗師了,還蹲什麼馬步?!有沒有搞錯呀!老頭子。

「咚、咚!」兩聲悶響,沒有人看得出他什麼時候出手的,武亟就已五體投地趴在地上哀嚎,頭上又多了兩個大燒包。

「下盤虛浮,一踫就倒,還不蹲?!」長長的水菸斗順勢在他頭上又敲了敲,敲出煙燼後,又重填進新菸草。

懾于師父的婬威,武亟只好委委屈屈又嘟嘟哎哎地頂著三顆包子去蹲馬步了。

臭老頭,就別讓他逮到機會,否則一定要敲得他滿頭包,肉包、菜色、豆沙包……薩喀爾德長老蹺起二郎腿,喚過一旁正在竊笑的湜兒。

「師公。」湜兒乖巧地喚人。

老人家立刻心花怒放,從袖里拿出一個小巧的玉瓶,「這個拿結冰彤。」這是他特別替她煉的解毒丹,他心知她已中毒太深,得一層層解,急不得。

他再用牛皮紙包起桌上散落的丹藥,遞給湜兒,「這些叫冰彤教你怎麼吃。」

「欸、欸、欸……那是我的,不要亂給好不好?」武亟馬上站起身大叫抗議,死老頭,是他先來的咧!

銀光一閃,「咚!」一聲,武亟頭上的「三陽開泰」變成了「四四如意」。

「蹲好。」長菸斗在他面前閃著陰冷的綠光,薩喀爾德長老暗忖,什麼是他的?是他「自動自發」拿的吧?干扁的嘴角不禁冷哼一聲。

武亟火速地蹦回原來的地方,跨出最標準的姿勢,只是,含著淚光的牛眼粉不甘心地看著「牠的」大補丹落人湜兒的手里。嗚……他的零食……吐出個煙圈,薩喀爾德吩咐道︰「馬步蹲兩個時辰,蹲完馬步後教他背淨空心法,順便渡個一成功力給他。」話是對武亟說的,可臉卻是含笑看著湜兒。

這些丹藥有些還得配合內功運氣到全身,否則吃了也是浪費。

哇咧……什麼叫做順便呀?!武亟悲哀的暗忖,一成功力?師父也太匪類了吧!

想抗議的聲音在看到他師父晃著手上的水菸斗時,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是。」他答應得咬牙切齒。

「嗯!」了一聲,薩喀爾德長老起身走進煉丹房。

「師父,你要蹲兩個時辰呀?那晚膳你就吃不到囉!」湜兒伸出兩根白女敕的心手指,同情地看著武亟。

武亟沒有回答,在看到煉丹房的銅門關上,「喀!」地一聲落了鎖後,「去!誰真的要蹲兩個時辰呀?沒大腦的小孩。」他直起身扭了扭腰,舒展舒展筋骨,他心想,若真要蹲馬步,那才是嚴重地污辱到他生為曠世奇葩的尊嚴呢!

不過,那老頭子老婦老,手勁還是一點兒都不減,痛哪!武亟撫著頭上仍腫痛的大燒包,暗自叫痛。

「師公叫你要蹲兩個時辰的。」湜兒很有正義感地提醒他。

「欸!般清楚,我才是你師父,你別胳膊盡向外彎,和老頭子蛇鼠一窩,同一個鼻孔出氣好不好?」武亟沒好氣地曲指彈了他光潔的額頭一下,心中暗罵,小叛徒!

「小表,我問你。」武亟拖過椅子反坐,胳膊靠在椅背上,「你娘有沒有同你講過你爹什麼事?」

師妹和闇冥兩人都沒有動靜,真是闇冥這個皇帝不急,卻急死他這愛管閑事的太監了。好歹師妹也是他找回來的,他當然得關心關心一下,偏偏師妹從小到大就是個倔脾氣,闇冥又他媽的陰沉得過了頭,誰都不肯先透露一點風聲給他,害他只好旁敲側擊,從最直接的地方下手囉!

嘿嘿!小表,為了你爹娘的幸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點招了吧!他在心中暗忖。

湜兒歪著頭,好不疑惑的說︰「我爹?沒有呀!」

「小表,認真一點好不好?」武亟的大掌用力地往他的頭「巴」下去。「你仔細地想、用力地想,你娘一定有提過你爹吧?」死小表,別以為你只有五歲,就可以裝可愛、裝白痴,我看你根本就是欠扁!

哎呀!武亟愣愣地看著手掌,好……好爽喔!罷剛「巴」了那一下,他突然覺得心胸開闊、神清氣爽,悒郁的悶氣豁然開朗,難怪老頭子老愛用水菸斗「巴」他,原來真的很爽!

他不可置信地又「巴」了湜兒一下,沒……沒錯,真的好爽!

不行、不行!想他一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怎麼會有這種……變態的快樂?

這是不對的、不對的。

武亟死命的搖著頭說服自己這種行為是不對的,但當眼角瞄到捂頭嘟嘴的委屈小表時,他快樂的心跳不小心又加快了兩拍。

真……真的很爽耶!

懊……該不會是因為他這個耿直忠厚的好青年,長久以來被闇冥和師妹欺壓,一股怨氣才會因為欺負這個小表而得到扭曲的快感吧?

狐疑的眼神在湜兒的身上轉了兩圈,慢慢變成了詭譎的獰笑。

終于,邪惡的快樂戰勝了脆弱的善良,他快樂地又「巴」了湜兒一下,「小表,快想。」噢!沒錯,這種全身竄起雞皮疙瘩的快感簡直會讓人上癮。

「你再打我,我就要告訴我娘。」湜兒不悅地警告道。

臭師父,老是在爹娘背後欺負他。

「什麼叫打?!這是疼愛。你有點志氣好不好?不要老是動不動就去找你娘,還在吃女乃呀?」說著又「巴」了湜兒一下。

「想到了沒?你娘有沒有提過你爹?」

湜兒很認真地想,但就是想不起來。「沒有,娘從來沒有提過爹。」

「你沒問呀?」小孩子不是都會和別人比較嗎?別人有爹,他沒有,他不會問呀?

「沒有!我沒有爹不要緊,我長大後要娶娘。」湜兒發出充滿雄心壯志的豪語。

武亟模出一盤花生,懶懶地蹺腳撥著花生米,「喲!你的志願挺偉大的。」

當他听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時,他不懷好意地再問一遍。「再說一遍,你長大要干嘛呀?」

「長大後要娶娘。」湜兒很堅定地重復道。

「很好、很好,大聲一點,你長大後要……」

「娶娘。」

話語一落,就見闇冥走進門檻。

武亟對著闇冥擠眉弄眼地挑撥離間,「欸!听到沒?你們家這個小表要跟你搶老婆,沒想到師妹還挺有身價……」

可他話還沒說完,軌見闇冥向來總是帶著輕忽笑意的眸子竟難得地沉重下來,提起湜兒壓在膝上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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