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我在感情上是慢熱型的。誰叫我遲鈍到要離開利利亞島時,才發現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好喜歡、好喜歡你。」
夏蒂兒听得甜蜜人心,一顆心輕飄飄地,簡直要飛揚起來了。
「我們出來約會吧!」
「你不怕走在路上被人認出?」
「唔,賭賭看嘍!」為了愛,啊啊啊——蝦米攏無驚!
「哇,好刺激啊!苞天王巨星談戀愛,好像要有三頭六臂才行呢!」夏蒂兒興奮地笑著。
「那倒不必,只要有一雙能逃離狗仔隊的飛毛腿就行了。」他被她快樂的氣氛感染,情緒也變得高昂。
「我……我不能跑耶……」她為難地回答。
「沒關系,我有三頭六臂就行。由我背著你跑,怎麼樣?」他半認真、半玩笑地提議。
「好啊、好啊!就這麼說定了哦!」她忍不住炳哈大笑。
「那麼,三天後的早上八點,我會去你家接你。」
「不要、不要!被我老爸撞見的話,會沒完沒了的。這樣好了,我們約在我家前面的第二個路口。」
「就隨你的意思,你家外面的第二個路口。」雷烈月為之失笑,感覺他們好像打算私奔—樣。
「你在笑什麼?」雖然不明白他在笑什麼,但他磁性的笑聲感染了她,讓她不禁也想跟著一起笑。
「沒事。」
「記得嘍,三天後的早上八點,不見不散。」他的聲音倏然變得好沉、好認真。
「嗯!」她用力地點頭。
不見,不散。
第七章
為了與雷烈月的約會,夏蒂兒慎重地裝扮自己。
換好衣服後,她開門把站在外面的管家拉進來。
「老爸不在家,管家,你來幫我看看好了。你覺得這件怎麼樣?」她穿著小洋裝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很可愛。」老管家點點頭。
「可愛?不行、不行,再換一件。」她把管家推出去,好不容易挑了另一件連身裙換上後,又開門把管家拉進來監賞。
「這一件呢?」
「很可愛。」
「唉呀,還是不行啦!那這件呢?」她拿起另一件在身前此著。
「……很可愛。」
「又是很可愛?管家,可不可以換別的形容訶?」她急得跳腳。
「唔……特可愛……」老管家模模白胡,艱難地擠出「不一樣」的詞。
「特可愛?那還不是一樣!你再等我換一件。」她再度把管家推出去,不死心地又從衣櫃里挖出更多衣服來。
連換了好多件,夏蒂兒累得喘吁吁,老管家終于看不下去。
「小姐,你要不要听我一句真心話?」
「你說。」她有點無精打采的,模模身上這件又被管家評論為很可愛的衣服,打算將它換下。
敝了,她都已經選了很成熟的服裝了,怎麼還是可愛、可愛、可愛?
「小姐的臉,天生就是女圭女圭臉,不管再怎麼裝扮都一樣。」
「真的?那怎麼辦?」她苦惱地看著床上被她扔成一座小山的衣服。
「小姐吸引雷少爺的,一定是你原有的特質,小姐只要展現你原來的本性就好了。如果不可愛的話,就不是我們夏家的小姐了。」
夏蒂兒的唇畔慢慢揚起。
「我知道了。管家,謝謝你!」她跳起來一把抱住他。
避家一動也不動地任她抱著,老臉卻偷偷透出一抹紅暈。
沒有子嗣的他,早就把蒂兒當成自己的女兒在疼,看到她的笑顏,他比什麼都快樂。
最後,夏蒂兒挑了一件白色洋裝,身上再橫背一個粉色的小包包,整個人看起來縴細又柔女敕,像個漂亮可愛的小淑女。
「我要走了哦!」她的臉上煥發出一股屬于戀愛的粉紅色澤。
「小姐慢走,不要忘了吃藥,如果突然覺得胸痛,要趕快吃口含片;如果覺得涼了,要記得穿衣;如果累了……」老管家站在門口恭送,嘴里不忘嘮嘮叨叨地交代著。
「我知道了,管家『媽媽』,我走了。」夏蒂兒又好氣、又好笑地打斷他的話,向他揮揮手後,踏著雀躍的腳步走出大門,打算走到前方的路口,等雷烈月來接她。
老管家看著夏蒂兒走遠的背影,「夏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突地涌上心頭。
「年輕真好啊!」他呵呵笑著關上門。
夏蒂兒懷著喜悅興奮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雷烈月。
還沒走到路口,椎心刺骨的劇痛忽然襲上她的胸口。
「啊……」她痛得小臉泛白,小手反射性地用力擊上左胸,強烈的恐慌感瞬間淹沒了她。
「不要……不要現在……」腳一軟,她喘息著摔倒在地。
「不要現在呀……」她不斷祈求著不要在此時發病,忍不住哭了出來。
心髒的劇痛毫不留情地重重襲來,她一面試圖在包包中模索舌下含片的小藥罐,一面掉著淚用力吸氣。
她還沒等到他來。
他們說好不見不散的。
突然,前方一陣急促的腳步靠近她。
「蒂兒?你怎麼倒在這里?」正巧回家的夏老大,看見女兒卷倒在家門口,幾乎魂飛魄散。
「爸……爸……」
「別說話,把藥含著,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夏老大迅速從她的小包包里搜出藥罐,倒出一粒藥丸放到她嘴里,隨即將她從地上抱起,快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座車。
看到女兒發病掉淚,夏老大忍著男兒淚,心幾乎快碎了。
「不……不要……」她還沒有等到雷烈月……
她的心髒痛得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喘息掉淚。
她跟他約好了,不見不散啊……
……(︰……(︰……(︰
「醫生,蒂兒這次的發病怎麼會這麼嚴重?她一直乖乖吃藥,很照顧自己身體的啊!」夏老大緊張地詢問醫生。
「我們剛剛診斷過,除了原有的疾病外,又發現了夏小姐的心髒出現其他異常的問題。」
「還有其他毛病?」
「夏小姐這次發病的原因,不是因為老毛病,而是輕微的心肌保塞,可是堵塞的部位是在深層組織的血管,非常麻煩。」醫生面色凝重地回答。
夏老大對這些醫學名詞有听沒有懂,懊悔著沒一起把學醫出身的老管家帶過來。
讓管家跟醫生談,也許會更清楚。
「啊?那……有沒有辦法治好啊?」他問了一個最關切的問題。
「先前我們向你建議的手術,風險已經不低了。如今又面臨其他的心髒問題,使得手術更加復雜。」醫生蹙眉,欲言又止。
「那怎麼辦呢?需要馬上動手術嗎?」夏老大還是听得一頭霧水,只听懂情況好像很不樂觀的樣子。
「我必須誠實地說,國內手術的成功率可能不會太高,不到百分之二十。如果能送到國外治療經驗豐富的醫院去,手術的成功率也許比較高,但也只有百分之五十而已。」醫生雙手交握在身前,據實地告知。
向醫生道謝後,夏老大面色憂愁地坐到椅子上。
「老婆啊,你在天上保佑、保佑你苦命的女兒啊……」他掩面,低頭祈禱著。
餅了好幾分鐘,重新將心情武裝好後,他才用力抹抹臉,裝出輕快的模樣走進病房去,探視已經清醒的蒂兒。
「女兒啊,胸口還痛不痛?」他笑得好溫和、好慈愛。
夏蒂兒虛弱地搖搖頭,勉強對父親擠出微笑。
夏老大手足無措地站在她的床邊。
他看得出來女兒的情緒陷入莫名的憂郁中,他完全不敢告訴她醫生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她。
「呃……你要不要……」
正當他嘗試開口時,她的小包包中響起一陣音樂鈴聲,嚇了他一跳。
夏蒂兒沒有接電話的意思,只是張著神思復雜的眼眸,呆呆地看著小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