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夫?佟澄空揚高眉頭,無言地詢問賀英杰,只見他溫柔地看看南宮鳶,淡淡而笑。原來南宮鳶就是他無怨無悔痴等兩、三年的女人。因為賀大哥沉靜寡言,再加上女方這邊刻意打壓,商界幾乎沒人知道他們是未婚夫妻。她知道南宮鳶已經訂婚,其它的因為不感興趣所以就沒問了。老天,每次看到賀大哥她都會以為看到自己的姊夫樊御軍,這兩人不僅外貌體型雷同,就連氣質也相差無幾。相信大姊要是有機會認識賀大哥,一定也會目瞪口呆的,也許她該問問姊夫是不是有位失散多年的哥哥。
南宮鳶有些不是滋味。「容我無禮的問一句,我們是否曾經見過面?」她真的非常面善。
「一定是妳曾經在雜志上看過澄空拍的廣告。」曹姊依常理推斷,無意中免去了佟澄空的尷尬。
「餓不餓?」賀英杰瞧了瞧佟澄空,眼神閃過一抹什麼,扶起未婚妻,「下樓去吃些東西。」
「也好。」
佟澄空錯愕地望著女戰士一瞬間如冰遇到火,速速卸下戰甲,像只溫馴的金絲雀般隨著未婚夫婿離去。
「感情這麼好,為何不結婚?」她奇怪地溜出口。「一定是賀大哥不夠積極。」喃喃的又一句。
南宮凰有趣地望著自言自語的女孩,對她的第一印象相當深刻。
「姊夫的確太順從姊姊。」南宮凰很高興這個問題再次浮上台面。
「不會啊,我看南宮小姐也很依順賀大哥嘛!」瞧她柔順得像什麼?佟澄空不怎麼相信縱橫商場的女強人遇到感情也可能柔弱至此,那真是匪夷所思。
佟澄空瞪著電梯冥思許久。
「澄空一向有什麼就說什麼,妳別介意。」曹姊坐進先前南宮鳶坐的位子,「如何?」她努了努發呆的背影。
佟澄空沒听見身後的吱喳聲,兀自同情起賀英杰來。
她進廣告界多久,認識賀英杰就有多久。他是一家汽車公司的總經理,對她有提攜之情。
想當年年輕氣盛,窩在「竹組」設計兩年平面稿,一心想往CF發展,卻苦無機會,頗有懷才不遇的惆悵。後來她實在忍不住,憑著一腔熱血極力向曹姊爭取機會。她答應讓她試試,唯一條件是必須同前輩的件一起送選,由廣告主自由挑選,若沒選中,她只好認命再回頭磨練。
那次她卯足全力,跑到廣告主公司想要了解他們欲抒發的理念和主題,就恐廣告AE未能善盡轉述職責。賀英杰便是那位修養到家,天天忍受她疲勞蟲炸的廣告主。
她的勝出不是因為作品好。當時由于太注意表面,又沒實地經驗,未能將商品特色發揮出來,其實前輩的作品好她許多,她清楚的知道,頹喪不已。沒想到賀英杰獨排眾議,將機會給她,並仔細分析作品的缺點,給了她初步的修正方針。
沒有伯樂,千里馬就算會跑,又有何用?她時常這麼感嘆。
從那次至今多年,她幾乎包辦了他公司所有廣告企劃,兩人的友誼建立在惺惺相惜的基礎上,感情如兄妹般濃郁。
賀大哥的氣質和她的姊夫很像,都很悶騷,公事上如此她不予置評,但在愛情上也這般的話可就不好了,或許她該推他一把,讓他早早抱得南宮小姐回。
當!電梯門滑開,南宮隼樓著一位性感女郎從里面走出來,恰巧對上佟澄空出神的心
「怎麼了?」南宮隼嚇了一跳,放開女郎,急急趨上前。
又是他!「曹姊,我好累,先走了,諸位再見。」佟澄空跳了起來,不願與他相處一室,飛也似的逃避電梯。
「喂……」南宮隼慢了一步,唯有望著電梯門飲恨。佟澄空該不是習慣了這種方式告別吧?他氣悶。「剛剛那位小姐好象很難過?」他回頭對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女伴愧疚一笑,眼神詢問地瞥向曹姊。
「哦。」曹姊淡然哼道,一點也不覺得稀奇古怪。
「為什麼我們的模特兒突然間多愁善感了?」經過一番鑒定,南宮凰已初步同意曹姊的提議,修改媒體購買重點。
「沒事,澄空生性如此。」她八成又在感嘆賀英杰的提攜之恩了。
「決定出她擔任模特兒了嗎?」多少看出曹姊不願詳談,南宮隼話鋒一轉慢條斯理地
「有些問題待解決。」曹姊將檔案夾攤開,抽出契約,正想討論修改事宜。
「這支CF我拍。」
「這就是我們準備修改的部分,這項商品不拍CF,要拍去拍姊夫的商品。」南宮隼頭也不拾地駁回。
南宮隼移近,抽走曹姊手中的合約。「沒理由放棄CF。」簽約了,這下看她怎麼躲!南宮隼興奮地例開嘴。
「別鬧了。」曹姊想奪回合約。
「誰說我在鬧。」端正臉色,南宮隼再正經不過的褐眸漸漸變沉。
「阿凰,叫妳弟別開這種玩笑。」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算了,如果阿隼堅持要拍,我們換模特兒好了。」南宮凰采取中庸之道。
「為何要換?就她了。」南宮隼拿走合約,快樂地擁著女伴離去。
「他在搞什麼鬼?」澄空會宰了她的。
「對呀,他在搞什麼鬼?」南宮凰同樣不解。
第六章
星期六,「菊組」在動腦會議中,順便歡送即將更上「層樓」的溫蝶蝶。
兩小時的會議時間,只見溫蝶蝶擒著淚光一搶到發言權,便滔滔不絕抒發起肺腑感言。基于同事一場,起先大家保持風度綻出祝福的微笑,專心聆听她含淚帶泣的抖顫聲,直到演講人欲罷不能,感激之語一小時接一小時連綿不斷,台下觀眾的風度才逐漸走樣,笑臉發酸,精神委頓至幾乎全癱。
「……所以,此次本人能入‘蘭組’不光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最主要還是這幾年來大家的指教與幫忙,謝謝你們,並歡迎大家有空到十樓來找我聊天。」一個小時又四十分鐘後,溫蝶蝶善心大發下台一鞠躬,當下獲得一陣長長的哨音和如雷的掌聲。
「衷心祝福蝶蝶鵬程萬里。」要命,快下班了。「各位、各位,除了蝶蝶升官這件天大的喜事外,我另外有一件好消息要宣布。」馬頭含笑地清清咽喉,一臉擋不住的興奮之情,期望已經各忙各的下屬能撥出幾分鐘時間看看他。
小森椎推眼鏡,公然地走到前方,替趴在桌面偷眠的伙伴端來一杯香濃的咖啡。
「昨天鬧到幾點?」不高不低的音調,猶似鬼魅般飄著。
佟澄空吟哦一聲,撥撥覆額亂發,轉望她。「七點半就閃了。」
「喂,給點面子好嗎?」眼見分坐在會議桌兩旁的十余人,不是舉頭望牆壁,便是低頭思故鄉,再不就是雙雙聊著天,不將自己放在眼底,馬頭只覺得自己太有親和力。最放肆的當屬後頭那兩個從頭趴到尾的小妮子。
小森替她吹涼咖啡。「酒會不好玩?」
「今天本來想蹺班的。」若不是我極想知道這支巧克力企劃案的評語,她早蹺頭了。
她們當真不將他放眼底。「後面那兩位小姐,麻煩給我一分鐘就好。」馬頭矮段幾乎哀求。
「妳給他全世界好了。」佟澄空拍拍小森,將聆听的皮球踢給她,埋頭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男人一生只能糟蹋一位糟糠妻,多了會遭天譴。」小森飄飄輕吐,表情肅穆地大發感言,惹笑了精神不濟的同事們。
槽得還真離譜。佟澄空側出一邊臉頰,咯咯笑。
這些瘋癩分子真難駕馭。「我們的大老板決定替梅、蘭、菊、竹四組,各拍一支CF。」馬頭宜入重心引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