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變心 第23頁

料中!

「黑炙哥他們不是只吃你煮的東西嗎?」李洛心漫不經心地問。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那兩個孩子只認人,又不會認食物。

「我很樂意。」李洛心甜甜地亮出笑容。最近空閑的時間一下子多出很多,雖然明知道陳媽在替黑炙哥牽紅線,她還是覺得幫幫陳媽也是應該的,畢竟她對自己很好。「從這餐開始嗎?」她無意議地準備接下炊事。陳媽嚴格規定周六和周日,黑炙哥和黑焰哥得自己到這兒用餐,因為她也公休。

「你不是和小娜約好出去寫生和游泳?」陳媽笑問。

幸好有個小娜常常陪她到處逛、到處玩,洛心和小娜似乎也挺合得來的,一大一小只要湊在一起,一定嘻嘻哈哈,活絡得很。就連小物也被洛心的小點心收買,不再那麼排斥洛心了。看樣子這丫頭無怨的付出,並不是全然沒收獲。

「小娜要教我游泳,而我教她畫畫。」被陳媽推開的李洛心,走到冰箱將她做好的點心拿出來,「陳媽,我昨天用草莓、李子和小番前各做了一些糖葫蘆,等一下小物來,麻煩你拿兩枝給它吃,其餘的是要給你吃的。」她羞赧地將一大包糖葫蘆放在餐桌上。

「你有泳衣嗎?」陳媽見她提起餐籃,關心地問著。她的衣服實在少得可憐,不是短衫,就是短褲,再不然就是幾件長裙。下個月中旬,島上的慶典就要到了,到時候她會需要一件像樣的禮服來襯托她的可愛,讓炙那孩子驚艷一番。

「有,那天小娜帶我到鎮上時,我買了一件兩截式的泳裝,已經先穿在面了。」她開心地點點頭。

「洛心姊姊。」小娜稚女敕的聲音出現在外頭。

「去玩吧!不會游泳,自己得當心點。」陳媽推她出門,笑著目送她和小娜離開。嗯,真像兩個天真無邪的小可愛。

「姑媽,吃的準備好了嗎?」黑焰抱著小物,大步跨進飯廳。

陳媽回過神,凶狠地瞪他一眼,「念在你還有點良心的份上,就燒了你吧。」若不是見洛心恢復朱唇粉面,她絕饒不了他。

「什麼良心?」黑焰將小物放下,抓起桌上的糖葫蘆就吞。「姑媽,你挺不錯的,連這種東西都做得出來。」他吞完李子串,又拿起草莓串。

「看你那副饞相,別連小物的分也給吞了。」她將屬於小物所有的兩串放進碟子,讓地上的小物慢慢吞。

「小物什麼時候改吃甜食了?」黑焰大而化之地坐下,專心吃著。

「你什麼時候改吃甜食了?」陳媽見他大口大口地吞著,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將剩餘的糖葫蘆搶走。焰和炙不同,焰是絕對不吃甜食的,只有在餓昏了,才會饑不擇食,由此可見他餓壞了。

「越來越小氣了,不過吃你三串這種什麼東西而已,你就板個臉給我看。」看她寶貝得像什麼似的,嘖!

「洛心才做這些,你這個絕頂討厭甜的人就吞了一大半,後面的人還要不要吃啊!」陳媽拍開他伸過來的手,刻意將李洛心拱出,有意無意、不敢太明目張膽地觀察他的表情。

「這種鬼東西不是甜的,是酸的,可以了嗎?」他泰然自若地以舌頭舌忝拭指頭,模樣既粗率又迷人。剛才進門時,沒發現那笨女人的蹤影,她跑哪去了?他為自己下意識的行為頓了頓。

全是駁辯!不過他居然不介意吃洛心做的東西?怪哉!陳媽納悶著。

「這是洛心做的糖葫蘆。」她又強調了一次。

「女人本來就該待在廚房,那有什麼好奇怪的。」瞧姑媽那滿臉的期待,不會是得寸進尺的要他贊美她吧?他斜斜地回瞅她。

「你不是排斥她做的食物?」非得她講那麼白,他才听得懂嗎?

「吃都已經吃了,不然你要我吐出來嗎?」他不善地反問,心中掛意著另一件事。那個笨女人會不會在海邊畫畫?最近日夜被她干擾著,一天不見她,居然有些不適應。

天地顛倒了。陳媽驚奇地看著心不在焉的他。

「焰,你覺得洛心怎麼樣?」他該不會對那丫頭動了心吧!前些天長老們在閑話家常時,曾說過焰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善行。她一直以為那則傳說是老人家太無聊,或游說不成以致受挫太深,產生了錯覺,因而沒將之放在心上。現在看來,謠言的風似乎不是吹自空穴,果真會是無風不起浪嗎?

他警覺地凝住氣、陰著眼,揣測她興奮的原因。

「姑媽,你別給我一臉笑得很賊的算計模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吃她幾串東西又怎麼樣,反正房子都讓她進了,這樣又能表示什麼?」他的火氣表面上很夠,實則暗地惱火著。他居然有些失望沒能在這看到她。媽的,他才不會一天沒看到她就牽腸掛肚,就打破他的原則,就心煩意亂,就……

媽的,黑焰激動得搔著頭發,狂亂地又陰陳媽一眼。都是她害的,把那女人硬塞給他,擾亂他平靜的生活。

她好像會錯意了。听焰冷硬的聲音透露出的不悅,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孩子,每年一到接近慶典的月份,他的心情便會降到冰點,彷佛大家都招他惹他了。陳媽又驚又駭地避過殺氣,溫婉地端詳他。

焰這孩子既擁有米雅的慵懶,又兼俱黑霆的冷峻。笑起來可以很迷人,冷著臉會嚇死人,不說話自有一股優雅的淡漠,發起脾氣來完全沒有節制地破壞他天生的好豐采。唉!這樣的孩子,真浪費了父母給的好相貌。

「慶典快到了,女伴找著了嗎?」焰冷著俊臉時比噴著火更難擺平,還是別惹他了,反正洛心沒他的分。

「同上年。」他煩躁地說著,「搞不懂老頭,干嘛堅持要每個人攜伴參加,辦那什麼煩死人的宴會。」

「他的用心你不會不明白,青焰門人散居四處,難得有聚首的時候,他想乘機聯絡大家的感情。」脾氣真拗,和女孩子跳一晚舞又會怎樣?

「問題是,我們為什麼必須一個一個輪流和所有的女人跳舞,又不是牛郎。」老頭硬把自己的嗜好加在他們身上,太過分了。

「同意。」黑炙沉著臉,一臉不快地走進飯廳,「姑媽,是你把我護照扣住的吧?」

「有嗎?」她佯裝不懂。

「能不能好心點還給我?」他陰氣逼人。

這兩個孩子的陰冷,改變了島上恆溫的天氣型態,室內溫度又要急遽下降了。陳媽發現她的風濕痛隱隱地又犯了。

「干嘛,要翹頭了?別忘記慶典到了,你即使現在翹,到時候還是要回來。」黑焰有氣無力地提醒他,瞬間解凍的郁臉帶著一股常駐的煩躁。

「如果是好兄弟就幫我把長老們宰了。」黑焰冷冷的語氣透著高度的厭惡。這些天他終於能體會炎當年為什麼會投降了,老家伙們簡直像是牛皮糖,誰受得了成天被嘮叨不休?

如果是聾啞人士就另當別論了。

「你自己應付那些老人就綽綽有餘了,何需我出手?」完了,明年他會死得很慘。黑焰不得不記取教訓,開始為自己淒慘的未來做心理建設。

「姑媽有個好建議。」陳媽乘機切入。

「什麼?」憤慨的兩兄弟渴望地齊出聲。

「順其自然,討你們該討的老婆。紅妝宴上總會有讓你們動心、牽掛的女人出現,相信你們老爸的眼光。」她戲謔地轉過身,繼續炒她的菜。洛心不就是了!她得意非凡地竊笑著。

「等下輩子吧!」黑炙冷峻地扯動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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