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愛美少女 第19頁

牧豐禁不起激,一拍琴蓋,起身朝艾蘭的房間走去。

就算是應付牧采,圖個耳根清靜,去證明艾蘭沒做那種事,對他並沒有損失。

艾蘭現在在做什麼呢?她應該還在睡吧。根本不會有牧采說的事發生。牧豐以艾蘭的生活作息判斷。

牧豐離開後,牧采在背後竊笑。

這回看包艾蘭用什麼狗屎運翻身!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牧豐走到房間時,正看見艾蘭一手拿著個紅色藥包,一手撫著竹籃里的小白兔。

畫面跟牧采所描述的一模一樣,他心里馬上沖進了震驚。

難道牧采說的,是真話?

一股奔騰的氣血,直沖腦門,沖毀他的冷靜和判斷力。

「為什麼?!」他不敢置信地大喊。

扯開她,竹籃里的小動物早已沒有溫度。

艾蘭一臉木然,她還無法接受小白兔突然暴斃的事實。

牧豐丟下竹籃,揪著艾蘭,伸手甩她一個耳光。

這個火辣辣的耳光落下,艾蘭才終于清醒。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害死它?厭惡我送的東西,直說就好,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牧豐扯著她吼。好不容易快復原的心,再次深深受創。

她到底是何居心?難道非得用這種手段,來表示對他的抗議和不滿?

「我沒有害死它,是牧采,她趁我去盥洗的時候,偷偷進來害死它。」艾蘭趕緊澄清,眼淚也隨即掉下來。

她知道,再不澄清,就會像先前那樣,永遠沒機會了。

「說謊!這本來是她的寵物,她沒有理由害死它!」牧豐暴吼。

話,他已經听太多了,他相信親眼所見。況且,這也正如牧采所說,艾蘭正在栽贓給她。

「她親口說要害死它!」艾蘭尖著嗓子大吼,「她昨天吵不贏我,親口說的!」

她有一堆證人,小晶,還有班上的同學。

「不準再說謊!」牧豐面目猙獰地揪起她的發。

連這種細節,也跟牧采說的一模一樣!

他這輩子最恨的,除了殘害無辜的敗類,就是騙子。

「我沒有說謊!」艾蘭急著替自己辯白。

為什麼他一口咬定她說謊?

「還說沒有?我最恨說謊的人!」牧豐更用力扯著她的頭發。

「不是我!」艾蘭邊掰他的手,邊堅決的喊。

好痛,她的頭好痛,但她的心更痛。

「滾!」牧豐驀然將她甩開。

艾蘭重心不穩地朝牆壁撲去,額頭撞出個傷口,鮮血迅速蔓延開來。

「滾!離開這里,永遠離開我的視線!」牧豐更氣急敗壞。

艾蘭額上的鮮血怵目驚心,撼動他的惻隱之心,但沸騰的怒氣,只增不減。

艾蘭勉強抬起暈眩的頭,隨即又不支地倒下。

「滾,听到沒有!」牧豐用力把她推出房間。

他絕不能心軟,絕不能再讓她有機會刺傷他。

艾蘭抬起臉來看他。他的堅決和無情,令她膽寒。

「叫你滾!」他憤而把她的東西,全丟到她身上。

「月……月亮……」艾蘭顫巍巍地指著他腳邊的竹籃。就算只剩尸體,她也要帶它走。

鮮血流進眼楮,她伸出手背擦掉。

「滾出去!」牧豐把竹籃踢向更遠的角落。

活的東西都不要,死了,還要它做什麼?

「月亮!」她想撲過去接,牧豐卻把她往外推。

「滾,永遠別再讓我看到你!」他砰地把門甩上,把她關在門外。

他氣得不得了,心也痛得不得了,任憑那扇冰冷的門,將他們天涯兩隔。

艾蘭怔怔地看著那扇門,心痛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抬起腳想下樓,卻踩空,整個人從二樓滾到一樓。

「哎呀,艾蘭,你怎麼了?怎麼流血了?伯母看看。」牧伯母听見牧豐的獅吼,正想上樓去看看,剛好看見艾蘭滾下來。

「伯母?」艾蘭看見她,招呼似的低喚一聲,「我沒事。」用手把額頭流下來的血抹去。

「哎呀,血流得這樣,還說沒事?伯母看看,這小豐也真是的……」

牧伯母連忙把她拉到客廳,用面紙擦拭她臉上、額上的血,還發現她的臉頰又紅又腫。

「真的,我沒關系,伯母,我要走了,謝謝您這段時間來的照顧。」艾蘭慌急地從牧伯母身邊逃開。

她不想再听見牧豐的名字,那兩個字像針一樣,刺得她痛不欲生。

「艾蘭,你的傷……」牧伯母只喚到頭也不回的背影。

怎麼回事?小倆口吵架,有必要吵得這麼嚴重嗎?

「小豐啊,艾蘭走了,你還不快去追?」牧伯母邊說,邊往樓上去,沿途看見東西丟了一地。

「小豐。」牧伯母拍牧豐的門,「你們是怎麼啦?怎麼吵成這樣?」

「媽,」牧豐的門突然打開,「別再跟我提起她,我永遠都不想再听見這個名字。」說著,牧豐沖出門去。

「這兩個孩子,是不是瘋了?」牧伯母邊收拾亂七八糟的東西,邊喃喃自語。

「媽,你在干嘛?」一直躲在暗處看好戲的牧采探頭進來。

「當然在整理啊,快來幫忙。」牧伯母沒好氣的回答。

「噢。」牧采求之不得的加入整理的行列。

她要把艾蘭的東西,完全從牧豐的世界里清除。

自那日之後,牧家再也沒有艾蘭的東西,也不曾出現過她的名字。一切就像她根本不曾出現過一樣。

只是牧豐的表情更硬,更不苟言笑了。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艾蘭蹣跚地走出高級別墅區,連守衛跟她打招呼,也沒听見。

額上的血早就不流了,眼淚也一直流不出來。她心里什麼也沒想,身子里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是覺得腳步好重,好累,好想睡。

這下子,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了小提琴,沒有了思念奏鳴曲,沒有了小白兔,沒有了牧豐……什麼都沒有了。

也許,她從來就不曾擁有過什麼。

好累,她坐在路旁的紅磚道上,才發現她忘了穿鞋,腳都磨破了。

沒關系,她一點都不覺得痛。

喔,好想睡,有沒有地方可以好好的睡一覺,永遠不用醒?

「咦?艾蘭?你在干嘛?不會冷嗎?」迎面而來的小晶驚叫起來。

她是特地拿酬勞來給牧豐的。

「小晶?」艾蘭苦著臉,「我好想睡……」慢慢枕到她肩上。

「喂,先告訴我,你在干嘛,為什麼在這里?」小晶推開她。

她的樣子太奇怪,哪有人穿著睡衣在路上晃,還口口聲聲說她想睡的?

小晶心中響起了警示燈,她上次睡著,那麼難醒,這次若再睡著,會不會醒不了?

「小豐哥哥不要我……」每想到這里,她就更想睡一分,「我好想睡……」

「不準睡。」小晶尖著嗓子嚷,「我先帶你回去找艾竹。」

「讓我睡,小晶,我好想睡……」她累得再也走不動了。

「走啦。」小晶使勁拉她,「喂,你的睡衣怎麼有血?你的額頭怎麼受傷了?你的臉怎麼腫成那樣?」奇怪、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我想睡,好想睡……」小晶每問一句,方才的畫面就在腦海里重播一遍,她就心痛得更想長睡不醒。

「別睡啦,你是豬喔?」小晶把外套穿在她身上,又吃力的推她、拉她。

「小晶,你找個地方讓我睡,好不好?」艾蘭央求。

「不行。」如果她真的長睡不醒,她怎麼辦?鬼才答應這種事,「你給我醒著,無論如何都不準睡。」

「小晶……」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得找些事給她做,「沒事做就給我練歌,別想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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