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根筋新娘 第2頁

直到歐陽家的人全數撤盡,慕容崴轉頭對發出閃光的暗處暴吼--

「沉雅夕,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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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一早慕容伯母打電話來,告訴她慕容崴的談判地點後,沉雅夕就開始期望這場黑道火拚-希望拍下更帥、更刺激的畫面。

為了親眼目睹黑道分子的談判過程,並詳加記錄,她特地去買了底片,換了鏡頭,打算用相機記錄這偉大的一刻。

她最喜歡她的未婚夫了,因為他總是可以提供她這個攝影愛好者,一堆帥到超凡入聖的相片-精采刺激的鏡頭;不過他好象不喜歡她,每次見面都和她大吵特吵,吵不贏她,就叫她滾回去,她不答應,就叫他的手下押她回家。唉,他的脾氣真糟,誰嫁給他,誰就倒了八輩子的楣。

咦?該嫁他的不正是她嗎?

雅夕躲在倉庫里,擦著相機,愈想愈不對,這樣推論下來,倒了八輩子楣的不就是她?噢,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糟?

這時,倉庫的門被用力踹開來,兩隊人馬同時抵達談判地點,雅夕趕緊躲到陰影里。

談判開始了,談判開始了!雅夕緊張得一顆心幾乎要從喉嚨跳出來-如果談判失敗的話,他們就會火拚起來,那一定很刺激。她把眼楮貼在鏡頭上,小心的對準焦距,注意著慕容崴與歐陽慶的一舉一動。

唉,還是慕容崴帥,瞧瞧歐陽慶,魁梧是魁梧,卻顯得有點遲鈍,再看看那長相,人家慕容崴長得白白淨淨,走在街上,恐伯會有一堆星探來挖角,而歐陽慶呢?走在街上恐怕只會被吐口水!

這個表情真好!看到慕容崴很棒的表情,雅夕忍不住按上快門。

噢喔,慕容崴的眉頭皺成一團,是被發現了,還是談判失敗要火拚了?他這表情簡直帥到超凡人聖。雅夕繼續按快門,哇,這動作好帥,快點拍、快點拍。哇,他連站立的姿勢也帥到不行!

如果她有錢,一定倒貼他,跟他到天涯海角!雅夕邊換底片邊想,剛剛那些「倒了八輩子楣」的想法,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咦?歐陽慶怎麼走了?不是要火拚嗎?取消了喔?雅夕失望之余,快快拍了幾張,草草收拾相機。

「沉雅夕,給我滾出來!」

慕容崴的暴吼冷不防地殺進耳膜,把舊倉庫中的廢貨櫃、舊機械吼得搖搖欲墜,雅夕不得不相信自己被發現的事實。

「談判就談判,干嘛眼楮那麼好啦?連人家躲在那里都知道。哼,跟仇家談判就輕聲細語,和人家講話就這麼大聲,什麼意思嘛。」雅夕邊不滿的碎碎念,邊從貨櫃上爬下來。

慕容崴盯著碎碎念的她,額上青筋跳動,任誰都能看出,向來穩如泰山的慕齊崴,胸中正有怒氣翻騰。一旁手下們忍不住直打寒顫。

「出來就出來!」背著相機的嬌小人影,不畏不懼的站台慕容崴面前,﹝你不那麼大聲會死呀?把老鼠吵醒了知不知道?」人嬌小,聲立和膽子卻不小,惹得一旁恭敬的手下們頻頻抹冷汗。

沉邪夕存心跟他比音量,他那麼大聲干嘛?他會吼,難道她不會?哼!小姐她又不是生來讓人吼的。

「妳躲在那里干嘛?」慕容崴對她張牙舞爪,「想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居然敢來黑道分子談判的地方溜達!」這不知死活的女人,真是把他氣瘋了-

「你能來的地方,為什麼我不能來?本小姐高興來這里拍照取材,不行嗎?」雅夕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吼她,她就比他大聲,只可憐了那些恭候在一旁的兄弟,瞻子簡直快被這不要命的女人嚇破了。

「更何況你是我的未婚夫,我跟著你有什麼不對?」

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跟他到天涯海角是慕容伯母的名訓……好啦,這下是她蓄意跟著他的主要原因啦,誰教他長得這麼帥,讓她連上課都想著他的表情?誰教他身分又這麼特殊,讓她聯想到令人瞻顫心驚的電影畫面?

像她這種喜歡看帥哥,又喜歡追逐緊張刺激的十八歲女生,不跟牢他-難道讓自己被無聊的生活悶死?

「什麼叫有什麼不對?就算是未婚妻,也不該失去判斷能力,難道妳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危險?妳的大腦里到底裝些什麼?」慕容崴簡直氣得失去理智。

想他慕容崴以無人能及的沉穩才略、俐落身手,贏得今日黑道教主的霸權,沉雅夕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卻不把他的威嚴和霸氣當一回事,不但把他的話當耳邊風,還當面挑釁他,怎不令人氣絕?

況且他早就跟她說過了,他們這行出生入死,閑雜人等最好別靠近,尤其是那台相機,萬一不小心拍了什麼足以被滅口的畫面,到時她說不定變成淡水

河里的一具浮尸--她要命的話,最好離他遠一點。

「就算我的大腦里裝的是稻草,也礙不著你!」雅夕氣急的吼,「你說話最好小心點,雖然我是你的未婚妻,卻也有基本人權在!」太可惡了,罵條狗也不必用這麼歹毒的字眼。

「該死的!」慕容崴氣得只能咬咬牙,揮掉那高高舉起,想一掌摑得她腦震蕩的手。「滾,給我滾,水遠滾出我的視線!」每次和她說話,他都氣得快心髒病發。

想他慕容崴叱 黑道,哪個大哥不聞名色變、聞風喪膽,只有她,這個莫名其妙的未婚妻,不只不把他的威嚴看在眼里,還敢沖著他大吼,真是該死!

可他偏偏不能一手?死她,將她丟入淡水河,因為她的靠山是他的母親大

人,他必須向她老人家交代。據他睿智的母親大人說,虧她老人家英明,有鑒于黑道世家的斗爭太紛擾復雜,唯恐他耽誤慕容家傳宗接代的偉業,在他忙著學習統領黑道技巧時,便英明睿智地替他訂了親事,好讓他可以無後顧之憂。

女人跟他有關系,他半點意見都沒有,反正黑道大哥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鶯燕成群?反正「未婚妻」對他們這些黑道分子來說,其意義等于「專屬的」暖床工具。

可是這個沉雅夕,簡直是來找他麻煩的!想他十五歲開始玩女人,哪個女人不是對他言听計從、溫言軟語?誰像這個沉雅夕,不但不對他輕聲細語,還斗膽跟他頂嘴、大小聲!

「誰要滾?這又不是你家的地、你家的倉庫,憑什麼你能來,我不能來?」雅夕扠腰對他吼,一副女暴君樣。

她沉雅夕就是不認輸,怎樣?

「該死的,沉雅夕,妳非得這樣找死嗎?」慕容崴氣急敗壞的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懸空提吊起來,「妳知不知道捏死妳,比踩死一只螞蟻容易?!」放眼黑灰白三道,誰敢拿這種態度對他?

「那個……」雅夕心中一窒,他說得沒錯,尤其在這種隱密的地方,如果他找個手下把她埋了,恐怕到世界末日也沒人找得到。可是,話又說回來-她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理,真理怎能屈服在暴力之下?

呃……她比較怕他真的找人把她活埋啦,怎麼辦?怎麼辦?

「呃……」快快快,快想計策,「那個……人家是你的未婚妻……」希望這個借口足以安撫他的怒氣。

天啊,早知道他氣起來這麼可怕,她就不要跟他比嗓門。

「未婚妻?」慕容崴揚起唇角邪邪一笑,「妳知道未婚妻的義務是什麼?」故意把臉湊近她驚惶的小瞼,惹她驚喘連連,這只不知死活的母老虎,變得如此嬌弱惶恐,他滿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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