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渚銘惟轉頭,看見一張倉皇的臉蛋,顯然是被他嚇到了,「不用緊張,我不會吃了妳。」
「對不起!」她再度道歉。
「妳已經道歉過,我也接受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妳是誰了嗎?」
「我是詩琪。」
「詩琪?」沒听過這個名字,但是那張秀氣漂亮的臉蛋讓他升起一股好奇,「妳和梵竣是什麼關系?怎麼能夠這樣隨意進入他的辦公室呢?」
「我姊姊是梵竣哥的女朋友,我現在是宇揚簽約的藝人。」
這一提,他知道她是誰了,「原來妳就是姚諾然的妹妹。」
女孩讓他相當吃驚,大家都知道姚諾然是個粗線條、霸氣的女人,誰會想到她有這麼一個細致漂亮的妹妹呢?
「你認識我姊姊?」
「不算認識,听過。」
「這樣啊……你是梵竣哥的朋友還是客戶?」距離拉近了些許,膽子也大了一些,姚詩琪對他不再那麼害怕。
「我是梵竣的朋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他現在在開會,那妳這個基本成員就陪我聊個天打發一下時間,可以吧?」
「可以啊。」她笑著走向沙發,找了最靠近他的位置坐下,「梵竣哥的朋友都像你這樣嗎?」
「像我怎樣呢?」
「像大明星,不對,應該說比大明星更像大明星,你很像我欣賞的一個韓國藝人。」
「別告訴我是裴勇俊。」
「他很帥,但我說的不是他,是樸新陽,穩重,成熟,有男人的魅力,像個好爸爸、好丈夫。」
「我還沒有結婚,很難說是不是好爸爸、好丈夫,但是妳的話很甜,听起來很舒服。」有時候贊美的話听多了,會覺得嗯心,但是姚詩琪笑著贊美他卻讓他感覺好像一陣微風拂過,很舒服。
「我不常贊美人,即使是梵竣哥,我也頂多說他很不錯。」
「那我真是榮幸,能夠得到這麼多贊美,要我表示什麼謝意嗎?」
「不用了,贊美人是為了讓听的人心情愉快,可不是為了要獲得獎賞,我去幫你看梵竣哥開完會沒。」
「等等。」
她不解的看他,「怎麼了?」
「我還沒自我介紹。」
「嗯,對喔。」她恍然大悟。
「我叫渚銘惟。」
「渚銘惟……我記住嘍!」臨離開前,姚詩琪又給了他一記甜美的笑容,那笑讓他有點看傻了,也讓他決定了新廣告的代言人選。
就是她了……姚詩琪。
為了圍剿灰熊,姚諾然的手機關了五天。這五天,她和其他弟兄一樣,吃得簡單喝得少,想上廁所都只能找個偏僻角落解決。女人這名詞在這種時候必須丟棄掉,她是執法先鋒,不能套用女人這個稱呼。
五天沒洗澡,汗水流了又干,身體甚至還隱隱發出臭酸的味道。
最後,灰熊沒逮到,在一陣混亂中,她為了要掩護一個菜鳥警察,自己掛了彩,被送進了醫院。
這新聞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電視,正巧季家三口都坐在電視機前看新聞,听到這則新聞,季宏揚馬上下令,不許季梵竣再和姚諾然有任何牽扯。
「媽,我出去一下。」而季梵竣則不把父親的話當一回事,轉身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
「諾然受傷了,我當然是去看她。」情侶關系是假的,但多少還是有點在意她,就算是朋友立場,他也該去探望。
季宏揚一听,舉步上前,攔阻了他,「你是沒听見我剛剛說什麼嗎?我叫你不要和那個女人再有任何牽扯,听見沒?」
「听見了,但是做不到。」
「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選的女人你沒有一個看中意的,偏偏找個全身上下都整過的女人要我和她結婚,我對張雪艷沒偏見,但是我也不可能喜歡她,這樣爸你听清楚了沒?不要再勉強我了,否則我就搬出去。」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只是告訴你我的想法,我是人不是傀儡,配偶要由我自己來選擇。」
「選蚌賽車手?還是選蚌整天不在家的警察當老婆?你是怕沒鰥夫可以做是不是?」
季宏揚話越說越難听,季梵竣的反彈也越來越大,「請你不要詛咒她,就算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也請你不要詛咒一個為國家百姓流血流汗的正義人士。」
他總是想不通,家里已經很有錢了,父親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門當戶對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你想丟臉,我還怕出去抬不起頭來。」
「膚淺。」
「你說什麼?」
「我說膚淺,人只要快樂就好,哪來那麼多八股的想法。」
季宏揚氣不過兒子頂撞,舉手就想賞他一巴掌。
暗岑見狀慌忙上前攔阻,才沒讓那巴掌真的揮打下去,「梵竣,少說兩句吧。」
「媽,很抱歉,我也不想把家里的氣氛弄僵,我走了。」
「你給我站住!」季宏揚仍不死心。
「好了啦,兒子都長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你何苦這樣逼他。」傅岑使勁的攔住丈夫,好言好語的勸阻。
「妳不要想站在他那邊,說什麼我都不會讓那種女人進季家大門。」
「我看那女孩很正直啊,你為什麼就不肯讓個步呢?」
「讓步?除非我死!」季宏揚撂下狠話。
「天哪!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夾在丈夫與兒子之間,傅岑感到疲憊,卻又無奈。
新聞報導後的第一時間,張雪艷就出現在姚諾然的病房中。
看見她拿著花來探望,還真讓姚諾然嚇到差點掉了下巴。
「妳來干麼?看我笑話啊?」實在不能怪她這樣想,想當時她為了妹妹的事情去找張雪艷,她是那麼的盛氣凌人,而且她狗眼看人低的眼神她到現在還忘不了。
曾幾何時,這女人的態度變得這麼詭譎難懂?
「我是來探望妳的,看見新聞之後我一直很擔心。」
「擔心?」是真的嗎?
提防她就像是在提防難搞的毒梟,姚諾然覺得每一分鐘都無法放松精神。
「妳為國家人民出生人死,我想不只是我擔心妳而已。」
「謝謝妳的關心,我沒事。」好吧,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收斂住「死不了」的話,客套的和她回應著。
「這花送妳。」
「謝謝,小周。」接過手馬上又把花交給部屬處理。
「我可以跟妳談談嗎?」
「我們不是正在談?」
「我想說點私事,可以請妳的組員離開一下嗎?」
「我和妳好像沒熟到可以聊私事,有什麼話請說吧。」就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妳怕我害妳?」
「怕?」對一個赫赫有名的警官這樣說,可是一種嚴重的污辱,為了讓張雪艷閉嘴,她支退了組員,「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希望妳放過季梵竣。」
「什麼意思?我拿刀押著他,還是威脅恐嚇他了?妳要我放過他?這話會不會有點好笑?」
「妳每天接觸到的都是些凶神惡煞,難保有一天不會為他帶來災難。所以我請妳高抬貴手放過他,只要妳願意離開他,要什麼條件妳盡避開出來,只要我做得到,一定會滿足妳。」
「哈哈哈!」姚諾然忍不住大笑三聲。
「妳笑什麼?」
「我笑妳天真,哪個女人會這麼大方把男朋友讓人的啊?妳要不是太天真就是太白痴,很抱歉,我就是這樣認為。」她大剌剌的批評著,完全不給張雪艷面子。
不過張雪艷為達目的,繼續采取低下姿態,「我是在跟妳請求!妳的工作太危險了,根本無法給梵竣一個正常的家庭,我不一樣,我是全心全意愛著他,從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喜歡他,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為季太太,我一直為這心願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