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的是我 第16頁

「我真傻。」傅梟低頭注視自己的腳尖,若有所思地說︰「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我像白癡般地趕回來幫你慶祝,結果呢?」話說到這里,他控制不住地大聲咆哮起來︰「你居然在外頭撒野!苞野男人鬼混!」

冷不防地,兩個清脆的耳光就甩到櫻嚶臉上。

這迅雷不及掩耳的懲罰讓櫻嚶當場震倒在地上,她的淚水滾滾滾下,傅梟不饒過她,把她整個人舉了起來,用手箝緊她的手臂,繼續咄咄逼人道︰「說!你為什麼要騙我?說!」

櫻嚶的骨頭幾乎快碎了,她痛得咧嘴大叫,但又不服地從齒縫中吐出話來︰「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她無辜地大叫。「放開我。」

她一面掙扎,一面喊道︰「我從來不過生日!我媽媽在我出生時就死了,我的生日就是她的祭日!我是不過生日的!」她淚眼汪汪,最後一字一句地用力嘶吼︰「我——不——過——生——日!」

這些話果然震醒了他,傅梟一松手,任由櫻嚶踉蹌地跌在地上,傅梟兀自眼發直,神情呆滯。

櫻子早死了,不是嗎?他忘了嗎?他是怎為了?

「是嗎!一點也沒錯,我忘了你母親櫻子早就不在這世上了,不是嗎?」突然,他以一張極陌生的臉對著櫻嚶說道。

櫻嚶全身顫抖著哭泣。「這些……」傅梟看著原本興致高昂買來的紙鶴與幸運星,又瞥了令他憎恨不已的七朵玫瑰花。

「這些都不需要了。」

清脆無比的玻璃裂聲接著響起,櫻嚶眼睜睜看著它們被傅梟踩在腳底下,蹂躪著。他把玫瑰花一枝枝截成兩半,丟在地上。

忘了刺痛,忘了手傷,反正,他的身心早已傷重淌血。

「你滿意了嗎?櫻嚶。」他丟下她轉身上樓。

櫻嚶嚇得魂不附體,性情一向倔強剛烈的她竟也嚎啕大哭起來。她不斷地抽泣,哀哀痛哭,直到累得睡著了?止。???樓下的啜泣聲源源傳來,傅梟毫無感覺地喝下一口又一口

的烈酒。小鷹說得沒錯,他是該清楚醒,他在自欺欺人,櫻子早死在十八年前,現在他看到的女孩是櫻嚶——櫻子的女兒。

他仰頸再灌下一口酒,既喪氣又肯定地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

冬天的冷風浸漬他的皮膚,像是在提醒他時間的流逝,寒冬「體貼」若是,春天不是應該快來了嗎?為何天氣還是一樣寒冷呢?側耳傾听,樓下悄無地聲息,櫻嚶可能哭累睡著了吧,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不冷死才怪。

于是他漫步下樓,發現她果真哭得睡去。他疼惜地看了她一會兒,沒錯,這女孩長得實在像極了櫻子……人是「醒」

人,夢也破滅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誰了。

他歎了口氣,橫抱起沈睡中的她走上二樓,開了房間的大燈,輕輕把她放在床上,望著睡夢中的她,他充滿歉意地說道︰「傅叔叔對不起你,把你嚇壞了,櫻嚶。」

必上房間的燈,冬日仍從窗外泄入,一層淡淡薄薄的月光,輕灑在櫻嚶身上,他屏住氣息看著她,用力甩甩頭,狠狠地帶上門離去。

暗梟再次大口喝酒,心中可憐自己又要恢復以前的生活模式……這時,有誰能撫平他受傷的心呢?

拿起話筒,他撥了電話給喬丹麗。???冬日的陽光灑入,櫻嚶悚然睜開眼,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驀然,她想起昨晚的一切……不對,她應該在大廳才對,怎?會睡在自己的床上呢?

一定是傅梟抱她上床的!「衣服!」她一驚叫,便往自己身上瞧,還好!都整整齊齊,與昨日穿的一樣。

這是怎?回事?上次他抱她入睡,她的衣服被他換掉,而今卻……莫名地,她的心頭湧上不安與憂愁。

她跳下床沖進浴室淋浴,又快速打扮了自己,正當下樓想準備早餐給傅梟吃的,卻看到一個只圍著白浴巾的女人在廚房里。

「是你?」听到腳步聲,女人立即回頭,見了櫻嚶她馬上報以「可親」的笑容。「不好意思,上次失手打了你。你好,我是喬丹麗,傅梟的朋友。美麗的姑娘,你應該就是櫻嚶小姐吧?」喬丹麗的口氣很柔和,但心中卻發誓要好好地「整」她。

這女人真妖豔,凹凸有致的身材及和煦的笑容,都令櫻嚶自歎不如,相較之下,她才發現自己不但身材不及她的誘人,而且脾氣也太倔、太硬、太凶了。

「沒關系,我早忘了那件事。」她禮貌地道。「是的,我叫沈櫻櫻。」

喬丹麗端著裝有果汁、土司面包等食物的盤,從櫻嚶身旁越過,有股說不出的得意。「傅先生的早餐我已經須知他準備人了了,你就別忙了。」她挺直了身子,搖擺著臀部上樓。

看著她那白皙的長腿,一陣醋意湧上心頭。櫻嚶緊抓著木門,怎為了?才一個晚上,全都變了?

忽然,她痛得叫出聲,原來木屑刺進她的手指,一滴鮮血立時流了出來。

她想把木屑弄出來,心一急反而越弄越糟,索性坐在餐桌前,淚竟不知不覺地落下……傅梟西裝筆挺地從樓上走下,看到櫻嚶淚流滿面便關切地上前問她︰「櫻嚶,怎為了?」

櫻嚶?頭,一陣喜悅從心底掠過,她發現這是他第一次稱呼她的名字,而不是叫「櫻子」了,但為什麼?她滿月復疑惑。

「木屑紮入手了。」看到傅梟身後的女人,她不是滋味地回答,倔強地表示沒事。

暗梟卻舉起她的手指審視。「是有根木屑。」他回頭喊道︰「丹麗,去拿針線過來。」

這宅邸非常之大,櫻嚶不相信那女人有本事找得到針錢,她絕對不幫她,櫻嚶自以為是地想。

但丹麗卻立即從皮包中取出針線盒,並把針取出來遞給傅梟。仿佛看透了櫻嚶的想法似的,她憋住笑容道︰「我隨時都攜帶針線盒,傅梟平日西裝的扣子掉了,都是我幫他縫的。」

這表示他們兩人的關系非比尋常?櫻嚶強烈地感到丹麗這女人對她有莫名的「敵意」。

這女人是很厲害的,是名副其實的笑里藏刀型。

正在思索之際,傅梟已把木屑撥出。「櫻嚶很棒,都沒叫喔!」他讚美她。

「我本來就很勇敢的。」她頭?得高高,像拿到糖果的小孩一樣高興。

暗梟笑在心底,俗話說︰「豬被奉承,也會爬樹。」面對櫻嚶,他相信這句話一點也不錯。他輕撫的秀發說︰「你真是個小孩子。」

櫻嚶尚未領會這句話的涵義,傅梟已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丹麗。」

「是的,梟。」她親喏地稱呼他!走在傅梟的後頭還丟了一個局促的笑容給櫻嚶︰「櫻嚶,我和梟去香港三天,這三天‘我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喔!」儼然是女主人,她又大方地贈與︰「這是信用卡,必要時,你可以刷卡。」

一夜之間,傅先生竟要離她而去,她無法置信。

「櫻嚶,」傅梟突然回頭。「如果你無聊,可以叫那小子來陪你,或者打電話給傅鷹。」他交代著,但櫻嚶的眼神卻再也沒有任何光采。為什麼?

喬丹麗坐進車後,傅梟便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櫻嚶一個人站著發呆,望著車子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

止。

她頹然地滑坐地上。???一反常態,這三日櫻嚶天天獨自一人待在家中,拒絕了王幕梵的邀約及鷹哥的關心,把自己關在這所偌大的宅邸里。

照理,她應該很高興才對,他離開了她,不正合她的意嗎?為什麼現在的她落魄又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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