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鷹小心地跨過衣服、飾物,蹲在「他」的面前,旺旺正對他低鳴。
「你……怎為了?」他小心地開口。
「我——」霧雪?頭注視傅鷹,紅腫的雙眼又盛滿淚水。
「你和有愛這女人?」她雙唇微顫,手指著房間。
「女人?」傅鷹糊涂了,是在說櫻嚶?「當然,我很愛他。」他老實地回答。「她長得很甜美,下次若有機會,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這沒心沒肝的男人,居然如此坦白,霧雪的心已碎成萬片。
我豈能表達心意?他鐵定會笑掉大牙,說不定還會以為我是同性戀。
她默默吞下苦楚,眼神幽怨。
暗鷹歎了口氣,真是個缺乏溫暖的小子。
「他」一定缺乏安全感,怕我離棄「他」,所以才會失常地破壞櫻嚶的房間,以遮掩惴惴不安的心。
唉!可憐的櫻嚶,這房間已亂七八糟。接著,他瞥見地上的幸運星及紙鶴,再次歎了口氣——老天爺,他真想念那名床上的俏女郎。
但他隨即又釋懷地想,這小子,不也是上天送他的禮物?
「他」陪伴他,使他不再孤獨,不再六神無主地想著那名闖空門的女子。???「成為男人的第一運動——擴胸。」傅鷹教導他。「這是舉重。」他認真地做示範。
霧雪快昏倒了!叫她一個女子舉啞鈴、做擴胸運動?
暗鷹並沒有忽視她兩眼圓瞪、訝異的神情。「不要急,慢慢來。」
「你認真從做的話,胸部就會變結實,如果持之以恆,你就可以成為藍波了!」他講得頭頭是道。「到最後,你就所向無敵了!」
是不是我的胸部太小了?她凝視鏡中的自己,胸脯因被毛衣蓋住而顯得扁平,所以傅鷹才認不出我是女人?
霧雪真是太敏感了,她的三圍已經夠標準了,雖然沒有西方女子的「雄偉」,但對東方女人而言已算是首屈一指了!
暗鷹大聲宣佈︰「以後,每天早晨做擴胸運動三十分鐘,跑步三十分鐘。」
他還未能說完,霧雪已一股腦兒地慘跌在地。
那天,真是霧雪一生中最淒慘的日子。???今天是星期一,傅鷹從早忙到晚,堆積如山的公事使他煩悶極了,他不安的心因而更加蠢蠢欲動。
盡避,他一直讓自己處在「正常」的狀態下,但他的腦中卻不時浮起一名女子的影子。
她好嗎?是不是依然潑辣而嬌憨?
他心神恍惚地走到大廈門口。他的眼楮一定花了,他居然看到她?
不!不!他看錯了,他看錯了,因為他听到了旺旺的叫聲。旺旺和那個小子來迎接他。
「你們怎?來的?」傅鷹喜出望外。
「跑步,我跑步來的。」霧雪含笑回答。
從外雙滲到市中心,車程起碼也要一個鐘頭,「他」豈能跑步來?不過,傅鷹識相地不拆穿「他」。
「五十分鐘」。霧雪隨意胡扯。
暗鷹心知肚明地不再追問,並關心地噓寒問暖︰「吃飯沒?
肚子餓嗎?冷不冷?」
一連串的問候,讓霧雪心花怒放。「那你吃飯沒?」她反問他。傅鷹聳聳肩。「還沒。」
「那我們——」她猶豫一下,說道︰「去喝火鍋好嗎?」
「好主意!」他展露笑謔。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這小子已乖巧多了。
他愛憐地模模干弟弟的頭。「我們走吧!」???「小子,我一直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
霧雪品中的高麗菜差點吐出來,咳得流出淚來,嚇得傅鷹猛拍「他」的背。
「怎?那麼不小心!」他搖頭道。
她能說話時,第一句話是︰「我沒有名字。」她眨眨眼楮。「如果,你硬要總問我的名字,那就太不上道了。」
難道,真有年齡的代溝?問名字與不上道有何關系?這是兩碼事啊!但他不願破壞兩人的友誼。
「好,算了!當我沒問過。」傅鷹趕緊收口。
他為何這麼笨,而不再追問呢?她不禁?之氣結。
「不要嘟著嘴!」他緊眯著雙眼調侃「他」,大手很自然地放在「他」的小手上。「不要生氣了,OK?」
「我要喝酒!」
這男人把她當成小孩一樣看待,她要他好看!
「喝酒?」傅鷹大叫。「你只是個孩子,不行!」他嚴峻地拒絕。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她振振有詞地說︰「這社會,有哪個男人不喝酒?台灣的慶酬文化可是舉世皆知的!」
這句話又讓他沒輒了!這年紀的男孩,有哪個不自以為是、不唯我獨尊呢?
他確實是沒有資料干涉,但他直言道︰「我是關心你,為了你好。」
霧雪雙眼炯炯有神,訕訕道︰「如果你能喝贏我的話,以後我就乖乖服你。」
他還是中計了,這小子分明是在拐他喝酒!???事後,他倆都爛醉如泥,連怎?回家都不知道。
霧雪是首先清醒過來的人,因為壓在她胸前的手臂及月復部的大腿,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轉頭看看枕邊的傅鷹,絲毫不覺得陌生及羞澀。
她當然知道自己應該表現出害羞的,電影或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嗎?可是,她卻做不來。從上次兩人果裎相見,及這些日子來的相處,她真的不在乎,再次躺在他的懷中與他相擁而眠。
暗鷹睡得很沈,不,應該說,他喝得爛醉如泥了,所以,當霧雪在他唇上輕輕一啄時,他仍沒有任何反應。
這場比賽,他顯然輸了。霧雪自傲地一笑,以後,傅鷹可沒以資格再管她了。
她得意洋洋地下床,但腳一著地,立即虛弱得倒地。她全身無力,頭重腳輕。
旺旺在她面前低鳴著,她做個「噓」的手勢,表明不要打擾主人,最後,她不得不躡手躡腳地走進浴室用冰冷的水沖臉,直到意識清醒過來,她才自覺又是個暫新的人。
她從浴室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像個小妻子似地幫丈夫準備早點。
她太專注地弄早餐,以至于沒注意到傅鷹下樓的聲音。
他頭疼欲裂,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他踉踉蹌蹌地走下樓,忐忑不安地搜尋著,在廚房門口,他——看見了「他」的背影。
柔軟圓渾的翹臀?細致的柳腰?挺直修長的美腿?他仿佛見到那名赤果果躺在他床上的女人——那名美麗的竊賊。
他一定瘋了!暗鷹肯定地告訴自己。
一個是「他」,一個是「她」,為什麼好了老是把兩個不同性別的人給混淆?
他呆若木雞,遲遲不肯移動……「可惡!」霧雪的吼叫聲突然響起。「醒了也不過來幫忙。」
她滔滔不絕地道︰「搞清楚,昨晚你喝輸我了,應該听我的話才是,結果,我倒反像個‘家庭煮夫’,在這里幫你做早餐,你慚不慚愧?」
「我——」霧雪?之語塞,面有難色。
這小子如此自以為是,他應該有權力光火才是,畢竟,他是一位地位顯赫的主人,而「他」只不過是幫他弄個早餐而已。
有何稀罕?
不過,他的作?與想法卻完全相反。「我——四肢無力,走不動,所以……」他扯謊道。
她關切的臉色立即取代了剛剛的怒意。「那你為什麼不叫我?」霧雪攙扶傅鷹一起坐在餐桌前,霧雪盛碗粥給他,又幫他夾了許多小菜。
「謝謝!」傅鷹嘗了幾口,清淡可口的味道令他讚不絕口,「小伙子,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
「當然。」霧雪得意地?高下巴。「我很小就自己照顧自己,洗衣燒飯,每樣都自己來。」接來,她食指一伸,指向冰箱,告誡道︰「你的冰箱有一大堆微波食品,小心脂肪太多會得肥胖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