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奴兒有理 第9頁

在那樣的眼光下,他越發疲倦,加上身邊少有真心待他好的人,他最後選擇徹底放逐,順勢當個不成大器的腐朽王爺……

抿唇沉默了片刻,他才澀澀地揚唇一笑。

「或者你也和其他人一樣,把我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渣,是嗎?」

或許是他錯想她的想法,她並非獨特到不願意飛上枝頭當鳳凰,而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像他這樣的男子,自然不會是女子想要托付終身的對象。

若他是女子,定不會嫁給這樣的男子。

訝異他竟會說出如此沮喪的言語,宋珞淳不自覺又板起臉,向他說教。

「王爺不該妄自菲薄,只要王爺有心,定會有所長進。」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但他在乎的是她對他的想法。

「若本王真有心為你振作,你會想嫁給本王嗎?」宇文凜不死心地問。

他沒想到,當他不經意動了對她負責的念頭時,腦中便強烈涌現想要娶她為妻的渴望。

她雖非出自名門,卻比一般閨秀更得體嫻雅,知書達禮、聰明細膩,絕對是個合格的王妃;若能有她在身邊不時提點、說理,他要再當個浪蕩閑人也難。

想著種種娶她的美好,宇文凜更加堅持心中意念。

宋珞淳的心因為他的話微微一蕩,她暗暗整了整呼息才道︰「王爺是該為自己、該為宇文家、為皇上、皇太後振作,而不是為奴婢。」

若罄親王泉下有知,他不知長進的孽子不為自身及家族榮耀而長進,卻是為了一個身分卑微的奴婢,不知會不會氣到從棺材里跳起。

但若撇開這些不說,她若真能讓他自此洗心革面,不也是功德一件?

「不管是為宇文家或為你,我會做到!」

迎接他不可撼動的堅定眸光,宋珞淳卻不敢多想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讓浪子回頭。

也許他如此堅持,是因為她不願妥協,不肯歡喜接受他的安排,才會激起他想得到她的想法?

是不是只要時過境遷,他就會放棄了?

宋珞淳不免做此猜想。

第4章(2)

初秋清晨,天色微微蒙亮,繚繞在天地間的霧氣讓天地萬物浸潤在一片迷蒙中。

宋珞淳放下手中的竹掃帚,將園中落了滿地的枯葉掃成一堆,再收集倒進襯了粗麻袋的竹簍里,等著晚些讓丫頭收走。

打理好園中每一處,她走到早些時候插種梅枝之處察看,心里有說不出的惆悵失落。

無論她多麼費心照顧,梅枝雖未干枯,卻也依舊遲遲未萌芽。

難道……它真的死去了嗎?

她不懂,上天為何如此殘忍?不但奪走她的親人,甚至連讓她留住那段與親人相處的美好回憶也不肯?

她死命盯著那梅枝,心思千回百轉,在心頭一酸、眸眶禁不住一熱,眼淚幾乎要控制不住落下的瞬間,有人喊了她的名兒。

「淳兒——」

那聲嗓略低,帶著點玩笑意味,將尾音拉得極長,听著那熟悉的聲嗓,她咽下喉頭的酸澀,將淚給硬生生逼回了眸眶,起身整了整衫裙,才瞥過頭望向聲音來源。

「王爺,有什麼吩咐?」

自從那一夜後,宇文凜的確不一樣了。

雖然他偶爾還是會出門听听戲、喝喝酒,但果真收斂了性子,不再像以前那般放縱荒唐。

宇文凜這番轉變讓福如嬤嬤又驚又喜、涕泗縱橫,直說淳兒是宇文家的恩人,甚至拽著她問,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讓主子轉了性。

宋珞淳總是避重就輕帶過,但她卻由福如嬤嬤臉上的表情看出,她有許多話想問……她知道勢必有一日得讓福如嬤嬤知道,她與主子的事。

每每思及要向嬤嬤坦承這一切,她總有著說不出的別扭與難言。

見她問完話,輕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麼,宇文凜朗聲又道︰「我要練字,給我磨墨。」

在決心振作後,他將主院右翼的偏閣改成書房,窗扇正好對著園子,在屋中習字、讀書時,可以隨時覷見一片雅致園景。

這會兒為了喊她進屋,他就趴在窗邊,一副等著她伺候的大爺氣派。

宋珞淳瞧他等著,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提裙進了屋。

最近宇文凜是長進了,卻也因為兩人越發親密,時時被他編派名目、安些莫須有的罪名,借故偷香,讓她不知該羞還是該惱他。

接連被偷了幾次香,宋珞淳心里戒備著,卻還是在推門進屋時,被一雙強健臂膀強拽進懷里。

「啊!」她雖早有所防備,卻仍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他就是愛看她嚴肅的小臉出現不同的反應,不管喜怒嬌嗔,全都令他的目光離不開她的臉。

「壞丫頭,你一早沒在榻邊等著伺候本王,上園子掃什麼落葉?」只要想到那一園子的落葉比他重要,他心里便不爽快。

他靠得很近,暖暖的鼻息拂在臉上,讓她的心髒失控地評評亂跳,臉蛋莫名燥熱地嘟囔。

「奴婢以為王爺不會這麼早起。」

「是你告訴我,一日之計在于晨,不是嗎?」

模清她對他總是刀子口豆腐心的性子,他把她吃得死死的,說話的同時,俊挺的鼻蹭著她白里透紅的肌膚。

明明兩人做過更親密的事,但她卻不由自主地顫抖。

「是……」

「既是如此,就該罰。」

他的罰並不是單純的處罰,而是會讓她雙腿虛軟、渾身發燙無力的處罰,每當被他罰過一回,她總是要好久才能回過神。

「奴婢不服!」

她不服氣地發出抗議,在他低下頭吻她時,努力掙出他的懷抱,躲開他落下的吻。

靶覺她的掙扎,宇文凜將她壓在門扇上,將唇貼在她的嘴角,惡劣地問︰「說說你怎麼個不服?」

「我……」她才準備開口,便感覺男人刻意曲起膝頭,抵在她腿間最柔軟之處。

原本純情的身子被他教得敏感,她倒抽一口寒氣,全身不由自主地緊繃,怕他會再有下一個動作。

不知為何,看到總是義正詞嚴的宋珞淳在面對男女情愛時,總會露出如此嬌弱無助的一面,他愈是想欺負她。

定定凝視著她變得嬌艷的臉容,他輕輕緩緩移動曲起的膝頭,低聲問︰「怎麼不說了?」

在他火熱眸光的凝視以及緩緩移動膝頭的動作下,麻癢的感覺泛出,她敏感地輕顫,感覺身子愈來愈燙,搭在他寬肩上的十指抓縐了華貴的布料,哪里還說得出話。

「王爺……別……」

他是長進了,但也變得貪歡縱欲,時不時興起便會逗逗她,常常就這麼逗出纏綿火意。

昨兒夜里已經要過她了,沒想到天才剛亮,他竟又想……

看著她咬著軟女敕的唇,極力不發出聲音的羞澀模樣,他卻心疼了。

「唉,既然你不要就算了,陪我練練字。」

不待她反應,他撤去所有侵略動作,在她柔軟的唇瓣落下溫柔一吻,才抱著她來到案桌邊,讓她坐在靠他最近的圓凳上。

由被他挑起的幻美之境回過神,宋珞淳的思緒還有些懵茫,不懂他怎麼會打消想與她歡好的念頭。

發現她的目光須臾不離地定在自己身上,站在案桌前的宇文凜笑瞥了她一眼。

「你若改變主意,本王隨時奉陪。」

習字練武的日子太過規律,坦白說他適應得並不好,但怪的是,身邊只要有她,浮躁的心神便能迅速寧定。

而內心總是空蕩孤單的寂冷之處也被她給填補上,他這才驚覺,自己不能沒有她。

她聞言一驚,語氣微促地回道︰「我才沒有!」

她那可愛的反應,再次逗得他朗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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