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眉馴鳳 第18頁

上官要兒輕搖螓首,「不必叫了,皇上。現在除了我,沒有人能叫得動凌大人,誰教你弄假成真,把國家大事都交給這麼個小丫頭亂搞,不然我哪有機會接近凌大人?」凌轢眼露貪婪之色地點頭,「沒錯,這丫頭自以為演得天衣無縫,沒有人識破真相,事實上,朝中大臣早就知道皇帝是假的,而真皇帝又為了九鳳玦無心政事,所以家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一天是一天了。」童灝氣極,「你、你們!上官要兒得意得不得了,「皇上,現在整個皇城內外,都是我的人、我的軍隊,他們每一個人都只听我的話,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蠢動,別妄想跟我搶九鳳玦,時候南江國一次駕崩兩個皇帝可不是好玩的!」童灝聞言,臉色登時變得慘白,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他辛辛苦苦、精心策劃的一切,竟然毀在上官要兒這女人手里?上官要兒可不管童灝,他轉向楚雲章,「雲章,看在你我曾是夫妻的份上,只要你把九鳳玦交出來,我就放了丫頭,如何?」楚雲章還來不及說話,童采衣倒沉不住氣了,「胡說!你和雲哥哥何時是夫妻了?你不過是、不過是雲哥哥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娼妓罷了,你根本不配做雲哥哥的妻子!」上官要兒氣得渾身顫抖,「你、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再說十次也一樣,你是人盡可夫的娼妓!為了九鳳玦,你不但勾引皇帝哥哥,還設計雲哥哥,逼他在青天日下,和你做出那種只有禽獸才做得出的丑事,甚至連凌轢這種下三濫的無賴都成了你的入幕之賓。恐怕……」童采衣圓溜溜的眼楮一轉,尖酸刻薄地道︰「恐怕連前鋒營的士兵還有外頭守門的侍衛,都和你關系匪淺,否則他們如何會听你的話?」如果上官要兒臉上有胡子,大概就可以看到她吹胡子瞪眼楮、怒發沖冠的模樣了。她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握著長劍的手不斷發抖。突然,上官要兒怒極而笑,「好,真是好!我是人盡可夫的娼妓,那你呢?你這丫頭又聖潔得了多少?」童采衣瞪著她,「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既然你說我是人盡可夫的娼妓,那我就讓你嘗嘗人盡可夫的滋味,看看你這位公主是比我清高,還是比我更!來人!」兩名侍衛立即走了進來,「公主。」

「把童采衣送往前鋒營賞給所有的士兵!」「是!」

兩名侍衛正想押走重采衣,一旁冷眼看著一切的楚雲章陰沉沉地開口︰「放開她!」上官要兒回頭看著楚雲章,「你想替她求饒?」

楚雲章搖頭,手中握著一樣東酉高舉道︰「這是九鳳玦,你不想要九鳳玦了嗎「我……」上官要兒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如果你還要九鳳玦的話,就把采兒放開,不然我摔了它!」

「可是這丫頭她……」上宮要兒指著重采衣不甘心地說道。

要她就這樣放了童采衣,她實在不願意,畢竟這丫頭搶了楚雲章,搶了她的丈夫,還出言羞辱,她怎麼可以這樣就放了她?但九鳳玦是自己志在必得的東西,她含忍辱,犧牲自己的清白,為的就是要得到九鳳玦,如今鳳玦就在眼前,她怎可以放棄?楚雲章看穿了上官要兒臉上的猶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橫過身子,撲向那兩名侍衛,一面將童采衣拉了出來,一面往前拋出一樣東西,但見那樣東西色澤碧綠溫潤,在陽光的照射下?c竟顯得晶瑩剔透、恍如透明。楚雲章喝道︰「你要的不就是九鳳玦?現在九鳳這兒,有本事的話,你自己過來拿?」上官要兒一驚,連忙伸手去搶,「九鳳玦,我的九玦!

童灝眼看楚雲章拋出九鳳玦,也爬上前嘶吼著︰「是皇帝,九鳳玦是我的,我的!你們誰都不準跟我搶!驟見兩人搶成一團,凌轢鬼迷心竅,也不甘示弱地加人戰場,「我的,我才是九鳳玦的主人!我才配擁有九玦,你們兩個都不配!

「不對,是我的!「是我的!」

「我的!」

一個說是她的,一個說是他的,另一個也不想居于下風,三個人六只手頓時搶得昏天暗地。只見上官要兒搶到了九鳳玦,可童灝又扯住她的發將她按倒在地。

凌轢瞧著童灝拿到九鳳玦,一個心急將童灝推了去,又把九鳳玦搶回來上官要兒見了不甘心,撲倒在地雙手抱住凌轢的小腿漲嘴便咬,「把九鳳玦還我肥九鳳玦還我凌轢吃痛,一個回身拔出腰間的短劍往上官要兒背上用力刺去。

「啊!」上官要兒一聲慘叫,雙手猶仍緊緊抱著凌轢,嘴里不住喊道︰「把九鳳玦還我肥九鳳玦還我凌轢眼看擺月兌不掉上官要兒,索性心一橫,一劍斬斷上官要兒的雙臂,取了九鳳玦急忙向外奔去這時,童灝拔起一柄落在地上的長劍,挺身往凌轢心窩刺人,「把九鳳玦給我!」凌轢眼楮瞪得老大,轉過身來同樣一劍刺進童灝心窩里,嘴里斷斷續續地說著︰「我的……九鳳玦是……的……」童灝渾身是血,拔出長劍又補了凌轢一劍,「不……我是皇帝,九鳳玦應該是……我的……旁觀的童采衣眼看三人互砍爭奪的慘狀,忍不住尖叫出聲︰「啊!」

第九章

八個月後的某一天。

一列長長的車隊,伴隨著迎風飄揚的旗幟,在眾多侍衛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地來到敦煌佛窟前。

一個身穿小一號龍袍,戴著小一號龍冠的女子從龍輦上跳了下來,跑到佛窟前東看看西瞧瞧,還不忘伸手模模,可她東瞧酉瞧,這敦煌佛窟放眼望去,除了佛像還是佛像,要不就是遍地黃沙潤來富麗堂皇的宮殿蹤影?

女子不禁有些生氣道︰「方文路,你不是說風宮就在敦煌佛窟里頭嗎?為什麼朕來這兒這麼久,卻連半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大理寺丞方文路忙躬身道︰「皇上,那鳳宮確實是在佛窟里頭,只是听說如果沒人引介,任誰都無法進人。」

「朕不是任何人,朕是皇帝,堂堂南遼的皇帝,你听懂了沒?」

「是,臣听懂了!」

「既然听懂了,那就去叫門!」

方文路不覺有些詫異,「叫、叫門?」

「沒錯倒人家家里來,總得叫叫看有沒有人在家,不是嗎?」

「是!」

「既然說是,還不快去給我叫門!」

「是是是,臣這就去叫門!」

方文路捋捋胡子,一把冷汗地找了座看起來比較像門的地方喊道︰「南遼娥皇聖駕光臨,敦煌鳳宮接聖駕!」原來這個氣急敗壞、滿肚子怒氣無處發泄的女子正是童采衣。童灝死後,她在母後蕭太後,以及眾朝臣的敦下,正式登基成為南遼皇帝。一個女子想登基成為皇帝是很困難的,但一則南遼皇室人丁凋落而童灝又沒有子息或者兄弟叔伯可以位;二則童采衣早已用童灝的身分攝政多時,朝中大臣對她處事的果斷明快無不稱服,對她的仁慈愛民之心也是親眼所見,在國不可一日無君的情況下,童采衣就這麼接替童灝,成了南遼的皇帝。而因為她是女子,又雲英未嫁,所以南遼人便送了她一個娥皇的封號,取其娥眉女皇之意。但這個娥眉女皇好雖好,做起事情來魄力十足、恩威並施、賞罰分明,甚至還把童灝所立下的三宮六院全廢了,只留下些許服侍的宮女、太監。可偏偏只要遇上和「楚雲章」三個字有關的事,準叫這娥眉女皇頓失氣勢,一霎時就變成又蹦又跳又沒耐心的小暴君。好比現在,她硬逼著方文路去叫門就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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