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卻專注不已的望著拍賣會場看台上的女奴?
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嗎?安德烈循著他的目光望去,有默契的很快捕捉到他注視的對象。
是美,但美女卡諾看多了,以他對他的了解,他想,他還不至于會對一個只是美女的女人一見鐘情吧?
或者說,「一見鐘情」這四個字根本就不適合擺在卡諾身上,那只會讓人覺得突兀不已。
「把她買下來。」驀地,卡諾開了口。
「什麼?」他沒幻听吧?他要買下她?
「無論多少錢,把她買下來,我先回飯店等你。」說著,他掉頭就走,把怔愣住的安德烈扔在人群中。
叼了根煙,席絲‧凱恩美麗的眼瞳冷冷地掃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車子依然緩慢行進中,開羅炙熱的空氣火辣的透進車窗,讓她覺得全身悶熱而不適,但她不打算抱怨,也不打算拿這個當成開場白,她只想知道黑手黨那些笨蛋究竟何時才能找到她,讓她早點月兌離這分悶熱。
縴細雪白的小腿交疊著露在布料外頭,盡避身上只被著一塊布料,她的神色卻未顯倉皇,倒像是女皇出巡訪察民情似的,不卑不亢、優雅自在。
安德烈不由得多看了身邊的她幾眼,很少女人被帶到拍賣會場拍賣掉了會如此無動于衷,甚至她連問也沒問他究竟要帶她去哪里,自在得像是天塌下來也沒她的事。
飯店很快到了,安德烈伸手要拉她下車,卻讓她很快閃過。
「不要踫我,我自己會走。」她冷冷地從雙唇中吐了句。
他挑起眉,怒火倏地被點燃,「你以為你在被人用高價買回來之後,還可以繼續當你的聖女貞德嗎?」
聞言,席絲的美眸透著一抹冷冽,「我想你只不過是主人身邊的一只狗吧?我要不要繼續當我的聖女貞德,你是管不著。」
安德烈很快地出手緊緊扣住她的下顎,「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女奴,別以為上了卡諾的床就可以一步登天,目中無人了!他可以是最溫柔的情人,也絕對是最無情的浪子,女人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待會在床上記得叫大聲點,他可能因此讓你欲仙欲死——」
「啪」一聲,他的臉頰上倏地烙印上一道紅痕——
他錯愕的瞪視著她,想也想不到一個低下的女奴竟敢打他,他甚至沒來得及制止她的舉動!
懊死!
「這是教訓你嘴巴不干不淨。」席絲撇唇冷笑,轉身對旁邊顯然不知所措的飯店服務生道︰「帶我去這只狗的主人房間,我已經厭倦再跟這只臭氣沖天的狗待在一塊。」
「是,這位小姐,這邊請。」服務生想笑不敢笑,頭低低地帶路。
安德烈愣了好一會才氣悶的大步跟上前去,在電梯關上的前一秒擠了進去,隨即瞪了服務生一眼。
「你最好搞清楚誰才是你的貴賓,臭小子。」他的怒氣已讓他無法如往常一般心平氣和。
服務生一愕,看看尊貴優雅、不發一語的席絲,再看看氣急敗壞的安德烈,很顯然地,前者比後者的氣勢高張許多。
誰是貴賓?應該是這位小姐吧?!
雖然她身上的衣服真的稱不上是件衣服,但她看上去就像是女皇一般高高在上且尊貴美麗。
「到了,潘先生就住在這層樓的總統套房,他正在跟客人談事情,交代兩位在外頭的交誼廳里等候……」
席絲沒等服務生的話說完,高挑的身影徑自走進去。
「關于這次中東爆發的戰火,波及的範圍太廣,以色列軍隊方面彈藥已有吃緊的狀況,美國政府——」
突然間,正在說話的男子見一抹美麗的身影閃進眼底,話頓時打住,一雙眸子緊緊的鎖住來人。
她對他嫣然一笑,冷艷的臉龐因這朵突來的笑靨更添嬌美,亮燦燦地令人移不開光。
「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好了。」說著,她很快地瞄了另一個男人一眼,沒事似的轉過身去走到落地窗旁,縴縴素手東模西模,一雙眸子卻未曾將窗外的環境及室內的所有擺設收進眼底。
坐在那個直盯著她,只差口水沒流出來的男子對面的男人,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就是那個花下巨資買下她的人。
為什麼?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個腦子只裝一堆垃圾的公子。
他的眼神敏銳,唇角卻帶著笑,完美的臉上有著迷死人的五官,高大的身子慵懶的半倚在沙發背上,長長的腿交叉置于長桌和沙發椅間,修長的指尖夾著銀白色鋼筆,漂亮的褐發上並沒有討人厭的發油,卻不致散亂,反而給人一份特別性感的感覺……
扁是這樣背對著他遠遠站著,她都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目光在熱切的打量著她,仿佛要穿透她身上這件薄得不能再薄的絲質布料……
想著,她的喉頭不由得一緊,全身開始不自在起來。
此時此刻,她才開始覺得自己穿成這樣是非常吃虧,白白便宜了那個男人的眼。
像是感受到她的不安,卡諾收回了目光,唇角逸出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望向他對面的男人,「你繼續吧。」
「嗄?」男人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他,「繼續?」
「沒錯。」
「可是……」
「有問題我負責,我的時間寶貴,有話快說,明天一早我就要回義大利。」
「是的,潘先生。」
雖然猶疑了會,但他也不敢違逆卡諾的旨意,只是將嗓音壓低了一些,事關國家機密大事,萬萬得小心。
「這是怎麼回事?」像是驗收貨物一般,卡諾很快地瞄見她下巴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處明顯的淤痕。
「被一只瘋狗咬的。」席絲別開了臉,同時甩開了他擱在她頸項間的手。
「瘋狗?」他喃喃地重復了她的話,好笑的抬眸望向一旁的安德烈,「她說的不是你吧?」
「收起你的笑容,卡諾,否則哪一天你掉了下巴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安德烈語出警告。
「我真是期待,你可以出去了。」
「你還沒問我究竟花了多少冤枉錢買下這個女奴。」那些錢,他真的寧可拿去救濟衣索比亞的難民,或許還可以被褒個愛心大使的美名;砸在這個女奴身上,根本就是浪費!
「不重要。」
卡諾的嗓音冷冷淡淡地,安德烈听得出那是他不想對話而想趕人的前兆,識相的他只好拍拍起身離開。
「不要她的時候通知我一聲。」要關門前,安德烈難得的交代了句。
卡諾挑高了眉,「你什麼時候喜歡回收我的女人了?」
「去你的!我是想把她大卸八塊丟到海里喂魚,你記住了!」
門「砰」一聲被關上,房內此際只剩他們兩人。
「你真的很行,這麼快就激起安德烈體內的劣根性。」卡諾微笑的坐了下來,伸手拍拍身旁的位子,「你過來。」
席絲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全身下意識地緊繃著,「要開始了?」
「嗯?」他不解的瞅著她。
「我問你是不是要開始享用你的貨物了?」
聞言,他好笑的看著她,「你只是個女奴,管不著我想做什麼吧?」
「你……你總要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她放軟了聲調,小手不安的在胸前胡亂絞著。
她害羞?不會吧?
「不需要,我會帶你。」
「可是……我會怕……」
她會怕?卡諾很想笑出聲來。
「過來,若讓我過去……我們就在陽台上做。」
陽台?她愕然的瞪著他。
這個變態!懊死的變態!自以為有一副好身材,就可以大咧咧地跑到陽台上月兌光衣服供人觀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