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會向王溱揭露你的真實身分,甚至還把韓凱放在你包包中的信,偷偷的藏了起來……」
「等等,你說,韓凱把信放在我的包包中?」舒亦帆的心一緊,唯一在意的只有這點。
喬可心充滿歉意的抿了抿唇,點頭道︰「當年我看到他走進教室把信放在你的包包中,因為我當時心中充滿了妒忌,所以就趁你離開座位還沒回來時偷偷把信給藏了起來。」
「那信呢?信還在嗎?」她好想知道,當年他出國前到底想跟她說些什麼。
喬可心露出了笑容,將早就準備好的信自包包拿了出來,「我一直保存著,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舒亦帆顫抖著手接過信,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可以控制自己不馬上將信拆開來看。
一直到送走了喬可心,她都不記得方才喬可心還說了些什麼,全部心力都放在手中的那封信上。
她低頭看著已經泛黃的信封上那屬于韓凱的優美字跡,帶著點急切的將信封打開,用顫抖的手指將信紙抽出來攤開。
只見上面寫了幾行字,告訴她他早就愛著她了,問她願不願意等他,他會在機場等她的答案。
他愛她,跟她一樣,早在九年前就開始。
舒亦帆的心好像被人用手狠狠的擰轉著,再也無法控制的淚流滿面。
對他的感情宛若潮水般涌上,將她整個人徹底淹沒。
她好愛他,她想見他,她的整個靈魂都在這樣吶喊,摧毀了理智,不再管什麼為了永緣集團,不再管什麼罪人不罪人的。
就算韓凱失去一切、成為罪人,她也願意替他背負所有,跟他一起面對一切。
好像團團迷霧突然被撥開似的,她再也無法克制那顆想飛奔到他身邊的心,抬起腳就往外沖,卻剛好撞上不知道已經在門口站了多久的李毓。
舒亦帆頓住腳步,除了流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毓俊美的臉龐上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釋然,輕輕道︰「去吧。」
舒亦帆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啞聲道︰「謝謝。」隨即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看著那道逐漸消失的背影,李毓伸出手想抓住什麼卻只抓住了一把空氣。
或許他早就知道,這對他們來講才是最好的結局。
李毓仰起頭往上望,陽光慢慢自雲後探頭,仿佛同時照亮了他心底的陰霾,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心安,緩緩的閉上眼楮,露出了抹微笑。
尾聲
「把拔,說好的尾款呢?還不快點付給我。」韓安信——韓凱跟舒亦帆結婚之後,舒安信自然就改回了父姓——賴進坐在沙發上的韓凱懷中,伸手跟他討債。
「什麼尾款?」韓凱抱著兒子,裝傻反問。
「當初說好幫你追媽咪的報酬啊。」韓安信撅撅唇提醒,「你跟媽咪都結婚了,尾款總該付一付了呀。」
「嘖嘖嘖,哪有兒子跟父親討債的?」跟他媽一樣,都是他的克星。
「這叫做親父子明算帳。」韓安信得意的道。
「既然這樣,那我要扣錢。」韓凱故作正經的道。
「哪有這樣的,為什麼?」韓安信抗議的問。
「誰讓你瞞著自己是我兒子的事實不告訴我,兒子欺瞞把拔,該當何罪?」韓凱好笑的看著兒子不滿的漲紅了臉。
「那、那也是我猜到的啊,誰叫把拔自已猜不到?不管,把拔還錢。」韓安信不依的喊著。
「還什麼錢?」舒亦帆端著剛切好的水果走近,好奇的問。
「欸,沒、沒什麼。」韓安信趕緊把話給吞回肚子里去。
「對啊,沒這回事,安信鬧著玩的。」韓凱故意逗著兒子。
「哪有,明明說好幫你追到媽咪,你要給我錢的。」韓安信忍不住還是露餡了。
舒亦帆瞪圓了眼,把盤子放下,雙手叉腰道︰「韓安信,你說什麼?」
「媽咪,其實你們要感激我才對啊,要不是我那天也偷偷用外公的手機打給把拔,把拔怎麼知道你打算要嫁給李毓叔叔,還從機場跋回來?」
「你還說,害媽咪白跑一趟機場,以為你把拔已經出國了。」想起自己在機場放聲大哭的景象,舒亦帆就尷尬得臉直發燙。
「我怎麼知道會那樣……」韓安信悄悄從父親的腿上溜了下來,往房間移動。
「你別走,你快把出賣媽咪的錢吐出來。」舒亦帆追著想抓兒子。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救命。」韓安信聰明的往自己最大的靠山奔去。
「真是,寶貝心肝兒,快來女乃女乃這邊,看誰敢欺負你。」韓母打開了門,收容了被舒亦帆追的韓安信。
「媽,您會寵壞他。」舒亦帆無奈的搖搖頭。韓父在加護病房住了一陣子後終于轉到普通病房,但目前還不能出院,所以她跟韓凱婚後搬回了韓家陪伴韓母,也方便以後照顧韓父。
「我恨不得寵壞他呢。」韓母寵愛的模模孫子的臉頰,將門給關上。
「這家伙有了女乃女乃當靠山,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舒亦帆邊嘟囔著邊走回韓凱身邊。
「放心,他像我,絕對不會變壞的。」韓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的身上帶。
「像你就糟了,又一個小霸王。」舒亦帆依偎進他的懷中,佯嗔道。
「你不就愛我這個霸王?還在機場哭得連我趕回去找你時,在大廳門口就听得到你的哭聲。」韓凱打趣道。
「你再笑我,今晚就去睡書房。」舒亦帆羞窘的紅了臉頰。
「我哪敢笑你?我是感動。」韓凱緊緊摟住了妻子,輕輕喟嘆了聲,「算你良心發現,不然我非狠狠打你不可。」當他在機場發現來的又是王溱時,真的是有股想殺人的沖動了,若不是安信打電話給他,他還不知道原來舒亦帆是那樣打算的。
「我也是為了你——」
「如果是為了我就更該陪在我身邊,你該知道全世界我最想要的是什麼。」他打斷她的解釋,嚴肅起神色。
舒亦帆委屈的咬咬下唇,不敢反駁。
「不過,我沒想到毓會用那種方式幫我。」想到李毓,韓凱還是很感慨。
「雖然他不明說是怎麼逼王溱嫁給他,讓王父乖乖銷毀關于永緣違法政治獻金的,但我知道他是為了想要挽回你的友情,所以即便要髒了自己的手,娶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女人,他也毫不猶豫。與其說他喜歡我,不如說那是他對你感情的投影,他真正在乎的是你。」其實對于李毓,她總是感激多于責怪的,更希望他們這對親如兄弟的好友可以恢復情誼。
「我知道,我們依然是兄弟,別擔心。」雖然現在他們之間還有些尷尬,但他相信假以時日,他們還是可以笑著對飲,回首過去的。
舒亦帆安心的依偎在他懷中,相信他有智慧處理這一切。
「不說這些了,你竟然把我兒子藏了九年,你說我該怎麼罰你?」他作夢也沒想到原來安信竟然是他的親生兒子,害他嫉妒了自己這麼久,這女人真是讓他又氣又喜,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怎麼可以怪我,我當年又不知道你也愛我,而且當年的我們若真在一起,說不定現在也分手了。」若沒有經過歲月的淬煉,他們又怎麼能夠成熟到去面對一切艱困的問題?
「還有借口?非得罰你不可!」韓凱一把將舒亦帆打橫抱起,故作凶狠的瞪著她。
「別鬧了,安信跟媽都在。」舒亦帆羞赧的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
「放心,他們會很高興我們這麼恩愛。」韓凱朝她曖昧的眨眨眼。
「喔?我以為你是要處罰我?」舒亦帆垂下眼眸,粉女敕的舌頭輕輕的舌忝了下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