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帆僵了僵,強迫自己不要甩開他,畢竟以後這樣的接觸只會多不會少吧……
察覺她的僵硬,李毓的手不自覺的松開,眸底閃過抹苦笑,沉默了幾秒才繼續開口,「凱……沒事吧?」
舒亦帆回首看向李毓,淡淡的道︰「你是問哪方面?若是公司,我不清楚;若是你,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難過的模樣。」
李毓動了動唇瓣,欲言又止。
「還有問題嗎?」舒亦帆的口吻沒有任何溫度。
「我們真的無法回到從前那樣嗎?」他懷念她的笑容,甚至……懷念與韓凱的情誼。
舒亦帆沒有回答他,刻意忽略了他眸底的落寞,沉默的跨步離開。
看著舒亦帆單薄的背影,李毓低垂下頭,突然輕笑出聲。
可笑啊,毀掉過去的不正是他?怎麼現在他卻反而奢望自己弄破的鏡子可以復原呢?
一直以來他想要的都得到了,看著韓凱狼狽、得到舒亦帆、成為立先集團總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全都後悔曾那樣對待他。
他應該開心、應該得意,可為什麼從跟韓凱攤牌之後,臉上的傷痕愈合了,心口卻像破了個大洞似的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
李毓笑著笑著,眼眶卻悄悄的紅了起來。
韓凱匆忙的照著舒亦帆電話中的指示趕到了飯店房間,才打開門,一道身影已撲進他的懷中,濕熱的唇瓣熱情的貼上了他的,羞澀卻沒退縮的獻上自己的吻,直到彼此氣喘吁吁才微微的移開了唇,將臉埋入了韓凱的懷中。
「亦帆?」韓凱驚喜的擁抱著懷中柔軟的身軀,原本疲憊的神色瞬間消失。
「我想你了。」她嬌嗔的聲音從他的胸口傳來,好像在他心中打翻了糖罐一樣甜膩。
「對不起,最近公司真的很多事情。」韓凱充滿歉意的捧起她的臉蛋,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美麗容顏,溫柔的道︰「我也好想你。」
「伯父的病情好點嗎?」舒亦帆心疼的舉起手,撫過他眉間仿佛已成習慣性的皺痕。
想到還躺在加護病房中的父親,韓凱神色不自覺的凝重了起來,「不是很樂觀。」
「我相信還是會有希望的。」舒亦帆只能給他精神上的安慰。
「嗯,我也相信。」韓凱擠出抹笑,將她抱到床邊坐著,環顧了房間一圈,故意曖昧的瞅著她,試圖讓氣氛輕松點道︰「怎麼會想約我到這里?」
「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我們。」舒亦帆的臉頰微微泛起抹紅暈。
韓凱坐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中道︰「其實我剛好也想找你,最近我可能要去美國一趟。」
「你要出國?」舒亦帆錯愕的看向他,回憶涌入腦中,跟九年前的離別重迭在一起。
「去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韓凱並不想把自己的煩惱帶給舒亦帆,所以簡短帶過。
他也是父親倒下之後才知道原來兩家的婚約背後竟然藏有這麼大的秘密,違法政治獻金、經營權之爭,每一件都讓他面臨艱巨的困境,雖然王家並沒有馬上趕盡殺絕,依然等著他上門求饒,但他絕對不可能答應這個交換條件的。
現在只能先尋求其他股東的支持與集中資金,且看且走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等他回國應該就會知道她跟李毓結婚的消息了吧。
韓凱的眸子突然深了深,心底升起某種奇怪的感覺,點了下她的鼻尖道︰「你這小腦袋在想些什麼?干麼說得好像我們要分開一樣?」
舒亦帆斂下眼睫,自嘲道︰「我只是想到九年前的事。」
韓凱握住了她的手,突然下定決心似的道︰「你跟我一起去。」
舒亦帆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水眸因為驚訝而波光蕩漾著,滿滿的感動漫出了心口。
「不好,你是去辦正事,我不想去妨礙你,更何況我還要照顧安信。」舒亦帆搖頭道。
「讓安信一起去,有時候開眼界比讀書重要,就先幫他向學校請假吧。」韓凱提議。
「不行,怎麼可以這樣隨便請假?」她的心底早就喊著願意,可卻無法隨心所欲。
「如果真的不能請假,那我會找可信任的人照顧他,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去太久的。」韓凱極力的想說服她,露出了懇求的孩子氣表情,「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分開,好嗎?」
他根本不知道,她才答應了李毓的求婚,他們注定是要分開的。
想到韓凱得知消息後,不但面臨了朋友的背叛,還要承受她的背棄,舒亦帆的心好酸好酸,幾乎無法直視他深情的目光,只能舉起手臂主動攬上他的頸項,送上吻堵住了他所有的懇求。
她的吻是如此繾綣纏綿,在他的唇瓣珞下一簇簇的火苗。
韓凱只覺得全身血液宛如岩槳似的沸騰了起來,腦袋幾乎無法正常思考,只想要緊緊擁住她讓她成為他的一部分,可還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克制住,將舒亦帆微微推了開來,氣息粗重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的行徑讓他想起九年前的那一次纏綿,兩者間有著太多相似的氛圍,讓他有種莫名的不安。
舒亦帆深深的瞅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動手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亦帆?」韓凱的喉結滾動了下,腦子仿佛有什麼炸開了似的,幾乎無法思考。
「抱我。」
宛若火上澆油般瞬間在韓凱全身點燃了熊熊烈焰,所有的理智在這把火的焚燒下蕩然無存。
韓凱低吼一聲將她壓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