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花痴了?喔,該死的!她真想拿個立可白把自己腦海中此時此刻浮現的骯髒念頭全部抹去……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她回過神時,余克帆的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了數倍,嚇得她松了手,毛巾立即從她手上滑落。
「你想干什麼?」元丹渠不住地往後退去,一直到背抵住了浴池牆壁,再也無路可退為止。
「水快冷了,換我幫你洗。」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洗!」
「怕什麼?該看、該模的我都看了也模了,不是嗎?」余克帆訕笑一聲,伸手將她拖近,當他的手觸及那片豐挺的柔軟,替她洗澡的念頭頓去,想要她的更熾了,他的眸光轉為火熱,而這也感染到他的指尖,滾燙的襲向她。
「不……唔……」她的呼喊讓他的吻覆去,抵抗的身子在他的堅持下逐漸的虛軟無力。
他再次要了她,在浴池內激起陣陣水花四溢,春意滿盈……
???
天才方亮,余克帆就被行動電話的聲音吵醒。
「喂,余克帆。」他懶洋洋的開口,等適應了晨起的陽光後才發現身旁躺著一個睡美人,他的唇角微掀,想起昨日的瘋狂索取,心情就不由地大好,她是個很棒的情人,雖然有些生澀,卻是熱情洋溢、美麗性感得令他發狂。
「我是藍少白。」對方的聲音也懶洋洋的,「我要見你,克。」
「現在?」他挑眉,半點也不想從床上離開。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離開那張有著美女的大床,不過看在我沒有出面阻擾你摧花的份上,你一定得出來跟我見個面。」
「你在哪?」余克帆隱隱地覺得不對勁。
「就在你門外。」藍少白咕噥一聲,「我可是一夜沒睡好,你最好不要太考驗我的耐性。」
本來,他是想等克辦完事出來再跟克好好談談,可這男人從一進房開始就沒再出來過,他只好在門外一直守著,然後又不小心的打起盹來,現在好啦,他全身酸痛不已不說,還極有可能把黎交代的事給搞砸了……
「你等我,我馬上出去。」收起電話,余克帆起身披了件晨褸走出房門,又將門輕輕地帶上。
「光叔說你帶了個女人回來!」藍少白沒骨頭似的癱在大廳的鴉片床上,瞧著余克帆一臉春光滿面,他就有一肚子氣。
「這不稀奇,不是嗎?」他常常帶女人回來,只不過不在紫薇閣,而是豢養在其他閣樓里。
藍少白點點頭,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在你床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元丹渠。」
「有什麼不同?」
「因為黎叫我把她完好無缺的帶走,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摧殘她。」
「是嗎?」余克帆微微沉了臉,走到桌子旁邊取了一根煙點上,頓時煙霧四起,「要不要來一根?」
「不了,你知道我不抽煙。」
「和黎一樣有潔癖!」余克帆眯了眯眼,輕叱了聲。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余大聖人。」雖然明知道問了可能等于白問,但他還是得開開金口,否則就太對不起黎的交付了。
「來不及了,她已經屬于我。」
「該死的!我就知道你這只大絕對等不到今天。」藍少白終于從鴉片床上起身,拉了拉脖了上的藍色領巾,幸好有這條領巾,否則他現在一定冷得喉嚨嘶啞說不出話來,拉斯維加斯的夜真是令人不敢領教,天知道克怎麼會選在這種日夜溫差大得不像話的地方生存定居。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花堪折直須折,這是花心俱樂部的名言,我只是徹底的遵循而已。」余克帆一笑,斜眼瞧他,「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跟我打一場?還是回去跟黎說我們兩情相悅已經入洞房了?」
藍少白嗯哼兩聲,「兩情相悅?我還一見鐘情哩!她愛的人是誰,我要是看不出來我就不姓藍!」
余克帆的眼楮眯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了什麼嗎?」乖乖,他沒看錯吧?克怎麼一副要揍人的樣子?他究竟說錯了什麼?藍少白詭譎的訕笑,腦袋瓜子雖然沒睡好,但也沒有不濟到渾然感覺不出克的敵意。
就因為他說元丹渠愛的是別人?嘿嘿,真是有鬼了!
「沒事的話就滾吧!我還想睡呢。」
「你希望我怎麼跟黎說?」
「我和丹渠都是成年人了,還需要跟他交代什麼嗎?」余克帆冷笑一聲,轉身便要回房。
「克,她不是你玩得起的女人。」
「你何時變得這麼善良了?」余克帆回頭嘲諷的一笑,「放心吧!她還會跟我一個月,一個月後她就自由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房門在藍少白面前開了又關上,一陣風輕揚起,就好像余克帆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一個月?一個月足以讓克這個花心大少陣亡嗎?
他很期待,可是卻是半點勝算也沒,也許,可以找熙下個賭注賺賺外快……愈想還愈覺得這真是個還不賴的主意。只不過,他得先去擺平黎,才不會讓這個程咬金不顧一切的跑出來壞了他的賭局……
???
如果可以,她希望天永遠不會亮,如果可以,她希望昨夜一切的只是一場夢,但她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妄想,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她連當作沒發生過的念頭都不能有,因為她身上好幾塊紫紅的咬痕還清晰不已的存在著,不斷的提醒她昨夜的火熱纏綿。
元丹渠將整個身子泡在浴池里,用完整塊肥皂來洗淨身體,卻怎麼也洗不去他身上的味道,和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記。
他是故意的,用這樣的方式來宣告他的所有,讓她無法忘記,也無法視而不見,這就是男人可笑又狂妄的佔有欲,尤其在他知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之後,這種詭譎又巧妙的心思便這樣莫名其妙的根植在他心底。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賭一口氣嗎?就因為文恩要的女人不是她?還是氣自己從頭到尾壓根兒沒有為自己爭取餅一絲一毫的機會?
原以為,他不會為一個女子定下來。
原以為,他飄泊的心還沒有打算停靠……
錯了,一切都錯了,當她發現的時候卻再也來不及了。元丹渠將臉埋進已涼透的水里,卻依然拭不去不斷從眼眶中涌出的淚……
是為自己失去貞操而哭?還是為了心上人娶了別的女人而哭?她問著自己,卻不想找尋答案。
她覺得好累……
第三章
元丹渠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場大病,高燒四十幾度被送進急診室,風寒差一點轉成肺炎,在醫院躺了三天就被余克帆接回中式帝國,病情卻急轉直下,高燒不斷,他不得已又將她送回醫院,住進頭等病房,又派二十四小時的看護守著她。
此刻,余克帆就站在窗台前望著病榻上的元丹渠,目光顯得若有所思,半刻也未曾移開過她的臉。
這幾天,他的心就像是被塊大石頭壓住似的,怎麼也喘不過氣來,看著她日益蒼白瘦弱的身子,他的心不由地隱隱作疼。
「照理來說,元小姐的病應該好了,怎麼會突然又發高燒?你沒有替她注意保暖嗎?要不是又受了寒,她的病不會變得這麼嚴重。」
主治醫生似乎有點責怪他的眼神到現在都讓余克帆無法釋懷,要不是他是賭城里的名人,要不是那個醫生知道他在拉斯維加斯可以呼風喚雨,他相信那個醫生也許會跑到警察局告他,也許罪名是慢性謀殺什麼的,天知道!
寂靜的室內突然傳來幾聲輕咳,他看見元丹渠緊蹙的眉眼,也看見她因發熱而呈現酡紅的臉龐正痛苦的左右搖晃著,他幾個跨步走近她,擔憂的神色絲毫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