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君心 第24頁

唐敏開心的牽著陳信宇的手,笑得比陽光還要亮而迷人。

「開車。」黎文恩跟司機道。

再不走,他可能會跳下車把敏兒給抓到自己懷里,然後警告她不準那樣對另一個男人笑。

※※※

羅迪歐街的一家露天咖啡座里,唐敏與陳信宇兩人坐了好一會才開始說話,仿佛是要花一點時間才能找到往日熟悉的感覺似的。

「你又瘦了,都沒吃飯嗎?」唐敏關心的看著陳信宇。

「吃了,你才瘦了很多呢,怎麼?他們虐待你?如果是這樣,不如不要做了,搬來跟我一塊住,生活也有個照應,好嗎?」陳信宇鏡片下的雙眸溫柔沉靜,笑起來還帶著一抹稚氣。

「他們對我很好啊,工作我也都適應得來,放心好了。更何況,你再一年就念完書了,我可以的。」唐敏笑著偎進他的懷中。

「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陳信宇輕拍了拍她的肩,言語中盡是溫柔嘆息。

「可是你有我啊。」庸敏幸褔的笑著,十足十的甜蜜小女人,「等你拿到碩士學位後,我們可以一起回台灣,結婚生子,過我們一直想要適的平凡而甜蜜的生活,想著都覺得現在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不會留戀好萊塢光彩迷人的生活?」

她很快地搖搖頭,略帶羞澀地道︰「我寧可待在一個愛我的男人身邊,永遠當他洗衣煮飯帶小孩的妻子。」

「傻瓜。」陳信宇笑著揉揉她的發。

「對了,這是給你的。」唐敏從他懷中起身,從自己包包拿出一張提款卡給他,「丹渠姊給我的錢都會匯進這個戶頭,你只要去提款機領出來就可以用了,很方便的,喏。」

「那你自己呢?」他沒有接過。

「我在黎家包吃包住,出門有司機也有車,根本不需要用到錢,我做這個工作本來就是為了讓你無後顧之憂的好好念書,你可不能拒絕啊。」唐敏將提款卡塞進他掌心里,然後用自己的小手將它們緊緊包住,「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我是你未婚妻,為你付出是應該的。」

陳信宇聞言感動得將她擁人懷中,濕熱的唇輕輕的刷過她的臉頰,令她不由得羞紅了臉。

「別這樣,大家都在看呢!」她將他推得遠遠地,短短幾秒鐘之內,腦海中卻突然閃過那天夜半黎文恩靠在她身上的畫面,那種令她心慌意亂的莫名感覺。

「對不起。」陳信宇自覺失禮,忙不迭的道歉。

唐敏從怔忡中回神,有點恍惚的一笑,「你不要一直道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真的。」

兩人的交往從她十五歲那年開始,但兩人之間卻一直維持著淡淡的友誼,念高中、念大學,他對她做過最親密的一件事就是吻她,連緊緊的擁抱也不曾,只是單純的吻她,卻已夠她悸動許久。

但是,為什麼她卻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黎文恩那不經意的擁抱呢?

不只這樣,那一天她送午餐到他房里見到他親密的親了丹渠姊的臉頰,當時,她的心也突然莫名疼了起來。

「怎麼啦?敏兒?」他見她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許多。

「沒有啊,我們去逛逛吧,羅迪歐街可是好萊塢有名有錢的人都會來逛的名店街,都已經來到這里了,不見識、見識挺可惜的。」唐敏拉起陳信宇,一閃而過的恍惚已不復存在,臉上依然是滿滿的笑。

「這里的店貴得連看都看不起。」他有感而發道,不過還是跟著她到櫃台結了帳,往最有名的這條街走去。

「茱麗亞羅勃玆逛的就是這條羅迪歐街,羅迪歐街盡頭的比佛利山飯店正是「庥雀變鳳凰」里李察基爾所住的飯店。」唐敏拉著他的手邊走邊說,想起他們第一次看的電影——「麻雀變鳳凰」,竟覺得如夢一場。

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跟茱麗亞羅勃玆一樣的走在這條世界名牌雲集、貴得令人望之卻步的街上,還是跟自己所愛的人。雖然買不起這里的任何東西,但是她還是覺得這樣很浪漫也很不可思議。

「也許你也能躍上枝頭當鳳凰。」陳信宇望了她一眼,不知為何就迸出這一句話來。

「什麼意思?」唐敏惻過臉瞧他,覺得他話中有話。

「黎文恩可是好萊塢巨星,人又長得又高又帥,你跟他住在同一棟房子里,不會心動,嗯?」

「信宇,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唐敏覺得自己被傷害了,「你知道我只愛你一個,我也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孩,你……」

「對不起,我開玩笑的。」陳信宇舉起雙手投降,臉上盡是抱歉的笑,「我只是不安,害怕你被搶走罷了,原諒我,好嗎?」

唐敏拉下他的手,又好氣又好笑,「拜托你,黎文恩怎麼可能看上我這樣平凡的女孩?他已經有一個很美很美的女朋友了,就是他的經紀人丹渠姊,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這丑女孩只有你會要。」

「我倒愈看你愈美。」陳信宇俯身在她的頰畔吻了一記。

這是真的,他頭一次發現她比他所以為的美多了。

第六章

黎家大宅的大廳里一直到夜里十二點都還燈火通明,佣僕們都已到外屋休息,整個大廳里就只剩下黎文恩一個人,他一手端著酒杯,另一手夾著一根煙,面對著廳內偌大的歐式古典吊鐘而坐,背對著大門,一邊看著時間,一邊听著身後可能的動靜。

他在做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午夜的鐘聲已敲過十二響,可是敏兒還沒回來。

秒針一格一格的走著,分針也緩緩移動,當時針幾乎快要走到一時,院內的鏤花大門終于有了動靜,不一會,大廳大門的門把也緩緩地轉動開來。

唐敏沒想到黎文恩到現在都還沒睡,以為是佣人忘了關燈,一走進大廳就撞上他不悅且帶點審視意味的眸子,她有點心虛的垂下頭,卻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要心虛。

「嗨,還沒睡?」唐敏有點害怕他現在的眸子,那里好像有一點點不對勁,讓她不由自主地便想逃開,低著頭打聲招呼她便要往二樓走去。

「好玩嗎?」黎文恩懶洋洋的問道,聲音透著絲許嘲弄。

「嗯。」地抬起頭來匆忙的看他一眼,點點頭,隨即別開眼。

「你看起來很累?」他放下酒杯,捻熄手上的煙,緩緩地走向她所站立的位置,一雙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她當然很累,為了省錢也為了安全,她從市中心沿著山路走回來,到現在都有點喘吁吁的,腳麻且酸不說,整個人累得只想快快洗個熱水澡躺下好好睡一覺。

「我是很累,想早點休息了,你有事嗎?」她看他一直朝她走來,都已經走到她身邊不到咫尺還不停步,下意識地便朝後退了幾步,直到背抵到樓梯間的牆壁再也不能退為止。

「消耗體力當然很累。」黎文恩朝她逼近,兩手一欄便將她困在牆與他的胸膛之間,凝視著她的眼神中有著濃重的挫折與氣憤。

唐敏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也感受到他濃熱的鼻息與說話的氣息,一股不安的感覺掠過了她,一顆心也怦怦的加速跳動著,她失措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與他眼中糾纏復雜的思緒,像是在控訴她的不貞與背叛。

不貞?背叛?她怎麼會想到這個?她跟他一點也扯不上關系,這些字眼絕對不會存在她與他之間,絕對不存在的,可是,他為什麼這樣看她?好像她是他紅杏出牆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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