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當你的女伴,我不美可不行。」她略微靦的說著,一邊還不安的拉了拉身上的過薄衣料,總覺得這件衣服穿在身上像是沒穿似的。
為了擁有自己的暗房,她不得不答應高凡當他今晚宴會的女伴,老實說,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出現在公眾場合是個明智之舉,要是讓人給認出來,她一定逃不開美國。
不過,為了那卷底片,說什麼她部得親自沖洗照片,而高大哥是她目前惟一的援助,只好冒著被認出來的危險陪他出現在公眾場合。
據他說,這只是個小小的家族式宴會,但當他帶她到了「世界之窗」餐廳後,她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她的腳步猶疑了,有轉身逃走的街動,不過她的手被高凡緊緊的勾在臂彎襄,像是早預料到她會臨陣月兌逃。
「不會有事的,丫頭,如果你大哥真的上前來逮人,我可以確保你不會在我身邊被帶走。」高凡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溫柔但堅決的輕推著她的身子往前走。
「世界之窗」的設計可為匠心獨具,利用地板高度的變化,透過落地玻璃,餐廳里兩百四十個座位全部都可以用舒服的角度望見北邊的帝國大廈,這家標榜傳統美式美食的餐廳不但裝潢講究,連餐具都散發著歐洲皇室的貴族氣息;
「今天晚宴的主角究竟是誰?」王詩語有一種受騙的感覺,因為她看見了方曲兒。
「是曲兒。」高凡淡道,目光也鎖住不遠處的女主角。今晚,方曲兒一身的艷紅色,明亮、大方而美艷。
這是方國謙為了迎接他女兒有成歸國的晚宴,學芭蕾舞蹈的方曲兒將在一個禮拜後在百老匯歌舞劇場內舉行個人的芭蕾舞展,邀請的對象除了上層的政商名流外,還有各大媒體的記者。
方曲兒也看到了高凡,緩步的朝他走來,一直走到他的面前都沒有看他身旁的女伴一眼;今晚,她是最耀眼的一顆星,她不會讓任何人奪去她的風采,而她,也不會允許高凡無視於她的存在。
「真高興你來了。」她優雅的說。是她發出的邀請帖,如果他不來,她會恨他一輩子。
「我說過我會到。二咼凡微笑,臉上無風無雨也無情。「你今天會是個最美麗的主角,先恭喜你,也預祝你的芭蕾舞展能順利成功。」
「謝謝。」方曲兒幽幽的望住他,眼盡是柔情蜜意,靠近他,她輕聲說著,「晚宴後的時間可以留給我嗎?好多年不見,我有好些話想對你說。」
王詩語覺得她在這兩人之間杵著很是尷尬,輕輕的掙月兌高凡的手,高凡也沒有拉住她,她逕自朝食物區走去,在盤子裝上了法式可頌、一只大龍蝦、一只大螃蟹和鮮魚濃湯及生菜沙拉,望了四周一眼,才剛找到一個角落要坐下,突然腰間被人抵了一把槍。
「放下你的東西跟我往外走。」一個男聲在她的耳畔低聲說著,一只大手旁若無人的纏上她的腰。
王詩語側過臉看了男人一眼,听話的將手上的盤子放在桌上,腰間的大手沒有松開反而摟得更緊。
「你想干什麼?」她鎮定的問道。往高凡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看見他的人影,也沒有見到方曲兒。
「跟我走,要是你敢多說一句話,我的子彈可不長眼。」男人在地耳旁低語。
不是老爸跟詩人的人,若是他們,不會拿她的性命開玩笑;她暗自忖度著。
她緩緩的跟著那個男人往大門口移動,盡量的將腳步放慢,希望高凡能有機會看到她,可是這個微小的希望也落空了,一直出了「世界之窗」的大門,都沒有任何人懷疑這個摟著她的男人是個危險分子。
進了一條陰暗的死巷,那個男人用力的將她往牆角一推,她腳上的高跟鞋一拐,整個人便往地上撲倒;她的頭被狠狠的撞上牆角流下鮮紅的血液,腳踝傳來的陣陣刺痛也讓她吃痛的皺起了眉。
「你究竟是誰?想要做什麼?」王詩語淡問道。一邊伸手抹去遮住視線的血,拉起裙角按在傷口處讓血不再流出。
男人的臉微微的扭曲著,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不斷的朝角落的她逼近,「不想做什麼,只想要你陪我玩玩。」
「誰要陪你玩玩!快讓我走,否則,你得為未來可能的下場昂責!」一她覺得視線似乎愈來愈模糊,頭也暈眩得厲害,但她還是鎮定非常,並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未來的下場?我會有什麼未來的下場?你先擔心你自己吧!美麗的小女人,被我玩過之後,這世上就不會再有人敢要你了。」說著,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垂涎眼前美色的嘴臉透露著一抹陰森之氣,對她頭上泊泊流下的血竟只感受到一抹快意。
「你究竟是誰?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王詩語邊說邊暗地月兌下腳上的高跟鞋拿在手上,準備俟機而動,雖然她真的很懷疑自己有能力逃開這個人的魔掌,因為她連拿著鞋子的手都虛弱的發著抖。
「是我自己看上你,你是今晚的晚宴之花,我怎麼甘心錯過。」男人終於站定在她面前,蹲,他陰森的面容正要俯近她的瞼,然雙眼在下一刻已被硬物狠狠的戳了一記,他抽口氣痛喊出聲,下意識的便伸手要抓眼前欲逃離的她。
在他的手伸到她胸前的那一刻,王詩語使盡全力讓還穿著高跟鞋的另一只腳踹往男人的胯下,男人這一次的叫喊一點也不比方才弱,簡直可以以哭聲震天來形容,她扶著牆面起身,將兩只高跟鞋提在手上奮力的往巷口奔去,眼見身後跟著跌跌撞撞的男人,她只能不顧一切的往前奔。
「該死的女人,你給我站住!」
王詩語只覺得頭愈來愈暈、視線愈來愈模糊,腳踝一陣又一陣的劇痛傳來,讓她的身子終於不支的往前跌去。
巷口就在前面不到幾步的距離,對她來說卻像是再也走不到的終點,眼前一暗,在昏死前的那一刻,她似乎還依稀靶受到那男人污穢的大手正用力的扯住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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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詩語的手掙月兌高凡的那一刻,高凡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他看到她去拿了一個白色瓷盤,在上頭塞滿了她從小愛吃的食物。
斑凡一笑,唇角勾勒的那抹笑意讓方曲兒興起一抹妒意,她的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也同時看到他的笑意微微斂起。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她幽怨的眼神充滿著控訴與不安,嬌軟的身子輕輕的靠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軀,「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
懷中的軟玉溫香曾是他心上最深的依戀,她身上的淡香還是和八年前一模一樣,蕩人心扉呵!有那麼一刻,高凡不願推開她,想將她緊緊的擁人懷中,但……罷了,八年前、八年後,他們之間的立場依然沒變,既然八年前已經放棄,他不會在八年後還留戀。
他是理智得無情,一直都是,二十歲的時候如此,現在都快三十了當然更是如此。
輕輕的將她的身子推開,他的語氣是一貫的溫柔,「曲兒,我們的一切已經在八年前就結束了。」
方曲兒驀地抬起頭來,眼神中除了哀怨還是哀怨,「不,你不能這麼做,我還是深深的愛著你啊,高凡,你不能這麼狠心……」
「曲兒,該說的八年前我都已經說了。」高凡嘆口氣,見了她眼中氤氳的霧氣感到些許不忍,錯不完全在她,錯在他和詩人在八年前同時愛上了,可是陋深知詩人的心還是系在曲兒身上,詩人不像他,當詩人真的愛上一個女人是很難改變初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