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掠愛 第25頁

「你不會害怕嗎,還是你以為我會舍不得殺你?」「卡嚓」一聲,她將子彈上膛,冷冷的目光瞅著他,似乎想把他最後的容貌給瞧清楚。

就在此刻,未關好的門被人給輕輕推開,當舒濰芸扣下扳機的前幾秒鐘,穿著白色衣裙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撲跌在唐逸身上……

「砰、砰!」兩聲槍響同時在空氣中響起,舒濰芸身中兩顆子彈,一發出自唐逸之手,一發則出自門邊的曲孟僑之手。

舒濰芸的身子緩緩倒下,血流遍地,臉上卻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神情是滿足而幸福的。

唐逸摟著白的身子,兩人都愣在當下,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曲孟僑走近,將舒濰芸的手槍撿起,也順勢扶起她,不由得皺起眉頭,「槍有子彈,你為什麼不開槍?」

舒濰芸牽強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戚然,「我知道逸一向……有隨身帶槍的習慣……死在他手上,他會永遠記得我的……對不?」

唐逸的心揪疼了一下,她拿出槍只是為了誘他開槍?該死的!他為什麼沒想到?

「逸……」舒濰芸朝他伸出手。

唐逸下床蹲跪在她身畔,伸手握住了她的,不發一語。

「你會永遠記得我嗎?會嗎?」

「叫醫師,快!」唐逸抬起頭來喝令道。

「已經叫了。」白低低的道。

「沒用的,我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

「你敢死的話,我會永遠把你忘記。」唐逸陰狠的瞪著她。

「你真……無情。」舒濰芸笑了,火速趕來的醫師護士將她抬上擔架送進了急診室,她也不得不放開握著唐逸的手。

她戚然的想,人生是這樣的,很多事都很無奈,尤其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時候,這樣的感覺更是深刻。

「唐逸,你沒事吧?」白溫柔的走向他,不著痕跡的將手勾上他的胳臂,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好像隨時會失去他似的。

「孟僑,你替我送兒回家。」唐逸的聲音很淡,卻是帶著十足的威嚴,他輕輕將白的手撥開,轉身躺回床上。

「不,我要留下來陪你。」白靜靜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看到她的堅定與愛,她愛他的,不會因為另一個女人而改變,她要他看到她的心,他卻什麼都不想看。

「送她回去。」唐逸冷冷的掃了曲孟僑一眼。

「走吧,白小姐,他現在心情不好,別理他,嗯?!」曲孟僑非常大方的上前摟住白的肩膀將她帶開,對唐逸投射過來的怒火視若無睹。

*****

走出醫院,白的心情還是無法從一片低沉中恢復過來。「他很傷心吧?連我也不想見了,還是……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愛我?他從來沒說過他愛我。」

「他是愛你的。」曲孟僑肯定的告訴她,「否則,他也不會要我送走舒濰芸,她陪了他好多年,雖然沒愛過她,但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他是為了不傷害你才這麼做,你要相信他的真心,如果你無法學會相信他,那你就無法愛他這個男人,在還沒定進禮堂之前你都還有選擇的權利,愛還是不愛,都決定在你手上,唐逸才剛剛開始學會愛人,那個人就是你,在學習的過程中就算他有什麼錯,你都應該原諒他,因為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白點點頭,笑起來有如天上的明月,「我知道該怎麼做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若不是你,我不會知道他會為了我去當警方的誘餌,只為把殺我父親的人引出來,若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快的了解他,如果我跟他真的有一天

走進禮堂,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生個兒子讓我當當乾爹好了。」他話一出口,隨即後悔了,不安的看著白一眼,她應該還不知道那件事吧?

白想也不想的點點頭,「會的,我和唐逸的小孩一定會認你當乾爹。」

「是嗎?那就好。」曲孟僑乾笑幾聲,只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

*****

門開了又關,進來的是幾個他現在並不是很願意見到的人。

「唐,你沒事了吧?」

「托你老人家的福,我的命還在。」

「那批毒販全落網了,你功不可沒,原來那批人是以為白文棠出賣了他們才會開槍把他殺了,多虧你之前與他交換的那把刀才讓他死得痛快些,否則傷口泡在海中真是令人生不如死。」

「沒想到白文棠表面上是個人人稱道的大善人,背地裹竟是個長年非法進口毒品的大盤商,真是人不可貌相。」

「唐,賽狗就賽狗,你沒事干什麼無聊到拿自己的愛刀去和白老頭交換那只懷表?差點就被他害死了,要不是我們啊……」

「要不是我們出面保你,你可能就莫名其妙死在警方手了。」

「不,是死在冷爾謙手,那個公子哥兒有夠毒,他是故意讓消息上報,好讓那批人知道那一夜你也在澳門外海目睹到一切,那批人會放過你才怪,要不是我們啊……」

「你早不知死幾次了。」

唐逸听他們五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听得都快抓狂了,天曉得他當初怎麼會一誤入歧途」加入這個無法無天的「地下警政署」,跟這幾個無聊到惟恐天下不亂的小子混在一起?

「你們說夠的話可以走了。」唐逸沒好氣的道。

「你趕我們走?」其中一名成員從椅子上跳起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要不是當初我們幾個救了你,你還有命活到現在?一

「討人情也得看時間、地點,何況,你的人情已經討過幾百次了,再說我就把你扔出去。」唐逸懶洋洋的威嚇道。

「好了,別鬧唐了,我們還是走吧!待會人家嬌滴滴的娘子來了,若看到我們會被嚇死的。」

「走就走,放心吧,唐,我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娘子說她老爹是賣毒品的,更不會告訴她你明知道她爹是怎麼死的,卻不告訴她的這件事,放心好了。」

「是啊,放心好了,只不過下回跟人家交換賭注不要換刀給人家,否則人家自殺還得連累到你。」

「滾吧!再不滾我叫警察局的人來抓你們。」唐逸射了—把刀從他們幾個前面飛過去。

人一哄而散了,門卻再度打開,走進來的是白。

唐逸不安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他們剛剛在他病房內的對話,如果可以,他是打算一輩子不讓她知道她父親販毒這件事,一切就像警方所告訴媒體的,白文棠無辜牽入一場械斗,因受不了傷口的疼痛和折磨,而拿起隨身帶在身上的刀子自盡。

那—天,的確是他和白文棠最後一次見面,在澳門賽狗時,他和白文棠以身上最貴重的東西來賭賽狗,結果兩只狗不分輸贏,他將那把名貴的刀送給白文棠,白文棠也把那只精雕的懷表送給他,沒想到會是最後一面。

不過,他對人一向不存有太多的感情,親人之於他都不算什麼,何況是一個素昧平生的人,白文棠的死之於他,一開始真的不算是什麼,有的也只是訝異罷了,接著,他利用了那只懷表來取得蔣芳晴的信任,沒想到會無端牽人一場凶殺案。

在白的心中,她的父親是個人人敬重的大好人,有夢是好的,比一個根本無法有夢的人來得好,他不忍心破壞,也不想破壞。

「你好幾天沒來看我了。」唐逸先開了口,一雙眸子溫柔的落在她身上。

白頭垂得很低,「我以為你不想看到我。」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出現?」

「我……」她抬起頭來,將一張紅色喜帖遞給他,「我是來送喜帖的,我的婚禮……你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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