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西施 第6頁

思及此蕭森垂著頭,痛苦之色溢於言表,他一言不發地想拉開門,輕紅再一次阻止他說︰「等一下,老夫人的病現在已無大礙,只是元氣較弱,靈芝正好可以配合著其他的藥一起服用,相信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不過……」

「不過什麼?」蕭森回過頭問。

「她還是希望能見你一面。」輕紅低下頭小聲說︰「她幾乎每天都要問我你的事,我實在不知道要告訴她什麼。」一抹古怪之色出現在他臉上,他跨步上前,兩手在身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沈吟良久,最後柔聲問︰「她問你什麼?」

「問……問你好不好,問你現在的樣子,問……問我們怎麼認識的……」輕紅說得吞吞吐吐,一抬頭,蕭森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眼前,滿眼異色地瞅著她。

「你怎麼回答?」

「我……我向她形容你的長相,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蕭森逼問她,一面以手托起她的臉,緩緩低下頭說︰「說呀,還有什麼?」

他的唇離她不到一吋,輕紅已被他所呼出的氣息給弄得亂了方寸,完全不知所措。

「還有……」

「還有這個!」蕭森低頭堵住那微啟的櫻唇,將她所有隱藏不敢說出的話全化為一吻,細細傾訴,慢慢品嘗。

輕紅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本能地回應、接受蕭森奪取她的甜美。四片唇瓣相互糾結的纏綿,教輕紅不知不覺中把手放在蕭森胸前,卻正好踫到他的傷口,蕭森悶哼一聲松開她,俊臉上是掩不住的痛苦,兩道劍眉全皺在一起。

輕紅霎時醒了過來,老天,她在做什麼?若非剛才那一踫,說不定……她不敢再想下去,連忙取出慕容徹放在這里的藥箱,來到蕭森面前,蕭森強忍著痛,自己解開衣衫。

輕紅就著燈火仔細瞧著蕭森的傷勢,有道刀痕從左肩一直延伸至右胸,傷口並不深,但很長,鮮血仍不斷淌著,其余地方尚有一些小傷口,不過都已凝結不再流血。

「你先到床上躺著,我去打水。」說著,輕紅從櫃子上拿下一只燈籠,點著後推門而出,不多久她提回一小桶清水,又回頭出去,這回手中多了瓶酒,然後掩上門閂好,當她忙著做事前的準備工作時,蕭森默不作聲地躺在床上,一雙有神的眼卻絲毫不放松地緊盯住她。

輕紅來到床前,只見她從腰際取出錦帕,沾沾水,小心地清洗著每一處傷口,繼而拿起酒瓶喝口酒噴在傷口上,這讓蕭森忍不住申吟出聲。

「很痛是嗎?馬上就好!」輕紅不明就里的說,絲毫不明白蕭森會忍不住申吟,一半是因為傷痛,一半卻導源於二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那吐氣如蘭的幽香幾乎教他想再一次擁她入懷。

輕紅以為他覺得疼,心中一陣不忍,連忙為他敷上刀傷藥,最後才以乾淨的白布包紮,做好這一切,她早已氣喘不已,香汗淋灕。

「現在手邊沒有工具,無法縫合傷口,明天我出去採藥,看看能不能找到生肌止血的藥草,否則這道傷口會留下疤痕的。」輕紅解釋道。

「哪個男人身上沒有傷口的,這點皮肉傷算不得什麼。」蕭森淡淡地說。

「不,記得來這里時,曾看過一種藥草可以生肌止血。」

「你不怕又被蜜蜂追?」見她如此堅持,蕭森提醒道。

紅雲頓時抹上輕紅的俏臉,他的話教她想起二人相識的經過,而蕭森顯然也想起來,微笑悄悄浮上嘴角,他閉上眼,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感襲上心頭,他明白,那是因為她。

輕紅低著頭久久不敢看他,好一陣子,蕭森都沒有再說話,懷疑之心使得她再次抬起頭來,才赫然發現床上的人兒已經熟睡。

湊近看著蕭森熟睡時的面龐,多了一絲平和與溫柔,那平日慣有的冷漠、孤傲,完全消失無蹤,有的只是令人心疼的俊美與仍未逝去的憂郁。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啊瞧他熟睡的模樣,應該是很累了,否則怎會說著說著就睡著呢?輕紅小心地為他蓋上被子,吹熄燈火,隨便就著床沿一靠,想也不想,也跟著進入夢鄉。

半夜,傷口一陣輕微的疼痛讓蕭森突然醒來,當他瞧見床沿那縮成一團像煞小蝦米的輕紅與那曾經讓他迷惑的面容時,溫暖與愛憐頓時溢滿心頭,記不得有多少年沒有人對他如此關懷了,他不願去回想,只想擁著她沈沈睡去。

於是蕭森掀起被褥,輕輕將熟睡的輕紅擁入懷中,用被子蓋住二人,再一次,滿足地閉上雙眼。

當輕紅醒過來,發覺自己整整齊齊蓋著被子躺在床上時十分驚訝,她記得自己明明是斜靠在床沿的,怎麼會好好的躺在床上呢?對了!蕭森呢?輕紅轉身尋找蕭森的蹤影,只見他正著手穿衣,似乎打算離去的模樣。

「你要走了?」輕紅急問道。

見她醒來,蕭森嘴角泛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笑意,卻依然淡淡說︰「嗯!趁著天還沒亮離開比較好,若讓人瞧見就麻煩了!」輕紅坐起身,顧不得自己剛睡醒,一頭的釵橫鬢亂,連鞋也沒穿便下床拉住他說︰「你不能走!」蕭森定定地瞅著她,深邃的眼眸彷彿一潭水,教人直墜入其中難以自拔,他啞著嗓子道︰「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這話不但是對著輕紅說,更是對自己說。

一顆心跳得如小鹿亂撞,輕紅瞪大眼楮,無法置信地看著他。留下來的理由?為什麼要留下來的理由?難道石夫人因思念致病還不能構成他留下來的理由嗎?難道與慕容徹那深厚的兄弟情誼還不夠讓他留下來嗎?難道昨夜的擁抱與親吻還不夠讓他留下來嗎?

千回百轉,思緒起伏錯綜,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要有什麼樣的理由才足以挽留蕭森。

見她久久不回答,蕭森無聲地嘆口氣,心中難掩失望之情,轉身便要離去。

輕紅急得月兌口而出︰「不行,你抱都抱了,親也親了,不能就這樣離開。」話一說完,輕紅才驟然了解到自己說了甚麼話,不禁面紅耳赤,立刻背過身子不敢看他的反應。

蕭森沒想到她會月兌口說出這些話,竟然愣在原地,好一陣子說不上話,待他回過神時,她早羞得一顆頭低到都看不見臉了。

「可是一個大男人總不能一直待在姑娘房里吧?」話雖平淡無波,心中卻是波濤洶涌,一雙眼閃著明亮的光芒。

輕紅反覆思索這話才明白蕭森已然打消去意,當下喜得回過身道︰「無所謂,這兒本來就是你的臥房,你回來住,不過是物歸原主。」

「不,我暫時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那……你可以暫時待在這房里養傷,等時機適合了再出來。」

蕭森搖頭拒絕,他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養傷,又不會被人發現。」

「真的?」

一抹淺笑映上嘴角,他說︰「趁現在天沒亮,過去剛好。」

於是二人拿著油燈並肩出了房,在偌大的慕容家中東鑽西走,繞過花叢群樹,來到一棵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旁,大樹後是怪石嶙峋的假山,蕭森從假山後一個足夠單人穿過的空隙走進去,走了幾十步遠的距離後,視野頓時開展開來,約莫有一個房間大小,里頭石桌、石椅、石床一應俱全。

輕紅看了不勝歡喜,連連點頭。「好個別地洞天,你怎麼知道這地方的?」

「這是我小時候受了委屈時的避難所,不知道是誰建的,也許在蓋這宅第時就有的吧!」蕭森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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