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凌彩點點頭,「那現在我回來啦,你還愛不愛我?」
「愛啊,不過我不能辜負我老婆,她年紀大又結了婚,要再找人嫁就很困難了,你心腸好,就別跟她搶我了,懂嗎?」
「這也成?」
「成成成,只要你答應我,要什麼條件都可以。」
「好啊,我要在美國待上一個月,我要你陪我四處溜溜,只要我打電話找你,你就不準說不,如何?」
「好,成交。」喬恩斯笑著親吻她的臉頰一下,「現在我可以去找我老婆了嗎?否則我怕她被醋給燻死。」
凌彩眸子一轉,踮起腳尖突然俯身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喬恩斯痛呼出聲,「小彩兒,你謀殺親夫啊?要我死,一句話就成,干什麼變成吸血鬼來著?」
凌彩一笑,得意的從他懷里退出一些距離,「見面禮啊,喜歡嗎?」
「喜歡極了。」喬恩斯咬牙,「你要不要也嘗嘗?」
「什麼……」
「就是這樣。」以牙還牙,喬恩斯出其不意的也在她的唇邊咬上一口。
香啊、女敕啊,不愧是劍橋小魔女,滋味之芳香讓人很難忘懷……
「要死了你!」凌彩羞紅了臉,一拳捶到他臉上。
「啊!救命--」喬恩斯轉身便跑。
「看我不毀了你的容!你這張臉害人匪淺,這張嘴也是罪惡的淵藪,我今日就代替全世界的女人來教訓教訓你這個大!」
這一男一女滿場跑下來,氣喘吁吁,一個顧躲,一個忙追,誰也沒空去發現他們之外的所有人全都好奇不已的看著他們,鎂光燈不斷的在暗處閃爍再閃爍,也沒發現靜靜坐在一隅的容嫣,臉上那冷然的表情。
「走吧。」一只手突然拉起她。
容嫣一愕,看向來人,幽幽的瞳孔中有著落寞。
「他的風流性子人盡皆知,恐怕一輩子也改不了,我以為你不會在意。」
「我是不在意。」容嫣冷冷一笑,「只不過怕這事傳出去,壞了我的名聲,也壞了兩家人的感情。」
「你的心若不在意他,任何事都傷不了你。」杜月風對她了若指掌地道。
她訝異的瞧他,「你……」
他,為什麼這麼了解她呢?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他卻比她更清楚明白?
「走吧,我陪你去外頭走走,這里太悶了,對你的身體不好。」
容嫣笑著搖搖頭,「我只是有點貧血,別把我當病人。」
「定吧。」執意拉起她離開會場,搭電梯上樓往飯店的戶外天台走去。
這里,很高,風很大,視野很美,一下子便把胸口的悶氣給吹散了。
神奇得讓她驚嘆,原來,人的情緒真的會因為外在環境而在剎那間改變,過去,她似乎真的把自己埋得太深了,深到不見天日。
「這里真的很棒呢。」
「多看看,才會知道世界有多美。」
容嫣深呼吸了好幾口,笑了,「沒想到你也有浪漫的時候。」
「這樣就叫浪漫了嗎?」杜月風不以為然的抿嘴,「你還真容易知足啊,容嫣,娶到你的男人真的很幸福。」
是嗎?他會覺得幸福嗎?
「學長……」
「嗯?」
「其實我一直--」
「原來你在這里,老婆!」喬恩斯的身影突然出現,氣喘吁吁一下子沖到她面前,不經意的擋在她和杜月風之間,「你害我找得好苦好苦喔,我爬了好幾層樓才找到你耶,你沒事跑到天台來干什麼?吹風?
「里頭悶,總經理不太舒服,所以我陪她上來呼吸一點新鮮空氣。」杜月風代為發言。
「喔,原來是這樣,」他回頭對杜月風一笑,「我陪她就行了,謝謝你,你還真有心,容嫣有你這樣的幫手在身邊一定覺得輕松許多。
「好說,那我先走了。」杜月風微微頷首,看下容嫣一眼,不疾不緩地轉身離開天台。
第三者一走,容嫣的臉也恢復了冷若冰霜,「你不是在陪你的小學妹嗎?怎麼有空陪我?」
「你吃醋啊,老婆?」喬恩斯嘻皮笑臉的湊近她。
「請你別老像個小孩子似的隨便曲解別人的話,我的意思是請你要自重,我們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好的話若是傳出去不僅影響到我們兩家人的顏面,也會影響投資人的意願,你是個大人了,做事要有分寸,不要以為你嘻皮笑臉就可以混一輩子,人家在背後正笑著你呢,笑你空有一副好看的臭皮囊,肚子里裝的卻早一堆垃圾!」
「老婆--」
「還有,你要玩女人請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讓我看見,也不要落人話柄,做得高竿一點,真躲不了,要玩去外國玩去,布拉格不是有一間飯店以著重客人隱私著稱嗎?要養女人、要養情婦,你可以到那里去。」
「你說的是夢幻古堡飯店啊?」不錯嘛,連這個她也知道。
「也許吧,我不是很清楚,總之,現在把話說白了,你要玩女人我不反對,但是從今而後你不可以再踫我,因為我有潔癖,受不了和別人共用一夫。」說完,容嫣轉身就走。
這樣的話從她的嘴巴里說出來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她根本沒勇氣再去面對他以及接下來的任何事。
她不需要他油嘴滑舌、沒誠意的承諾,也不想讓他瞧見她眼里的一絲失落。
她的身分、她的地位、她的教育,都讓她不可能去承認自己愛上了他的身體卻沒愛上他的人。
這很羞恥!連她自己都討厭起這樣的自己!
一家越夜越美麗的酒吧里,群眾的總是一些落寞的人,為情失意的、事業困頓的、茫然若失不知未來的,仿佛來到這里就可以找回一點快樂,同是天涯淪落人,看到別人跟自己一樣痛苦,心里就稍稍覺得舒服一些。
亞瑟安的人才走到門口,身後形影不離的席朵便快一步走到他面前,「這里不適合少爺您。」
「沒事的,席朵。」亞瑟安溫柔一笑,「何況有喬恩斯在。」
「這龍蛇雜處之地,他不應該找你來。」語氣中,對喬恩斯這號人物似乎有一點不滿。
亞瑟安笑著搖搖頭,「我總要生活的,席朵,要有朋友,希望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可是這里不夠安全。」
「沒人知道我會來這里,所以應該更安全。」拍拍她的肩,亞瑟安率先走了進去。
席朵跟得很緊,不再多說話,不一會,亞瑟安已經找到熱情的朝他們揮手的喬恩斯。
「真高興你還沒離開紐約,否則今晚就沒人可以陪我喝酒了。」喬恩斯笑著拉過亞瑟安,替他倒了一杯酒,「來,喝一杯,外面風大,一定凍著你這位大少爺了吧?暖暖身子,嗯?」
亞瑟安不置可否,輕啜了一口,眉眼之間帶著淡淡的關心,「你不開心?」
「我不開心?」喬恩斯嘴巴張得大大的,然後夸張的大笑起來,「天啊!我喬恩斯會不開心?那天底下大概也沒有快樂的人了,對不?席朵小姐?」
席朵突然被點名,冷冷的別開眼,「這不關我的事。」
「是啊,只有亞瑟安才關你的事,你的眼里、心里全只有亞瑟安,不如你嫁給亞瑟安好了,讓他把你當女人疼著寵著,不是比你當他的保鑣來得好多了?」
「你--」她氣極,卻拿他那張嘴無可奈何,眸子轉向一旁不語的亞瑟安,卻見他只是淡淡的笑著,沒有否認,也沒有辯駁。
「我是說到你心坎里去了吧?所以你惱羞成怒?」今晚的喬恩斯似乎特意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