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線小魔女 第31頁

「你的傷害大家看得見,我內心的痛苦有誰知道?父王母後死的時候,你就像失魂了一樣,眼光經常飄向遠方,好像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你知道嗎?那時我的內心百多害怕、恐慌嗎?我好怕在我失去父母以後,還要失去至親的大哥。所以我寧願變得無用、軟弱讓你牽掛,因為只有這樣你才不會拋下我而去!」

藍雷像被雷打到般,震驚得無言以對。「里奧……我……」一直以來他以為只要把弟弟保護好,給他最好的環境,不要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有再大的痛苦、罪惡都由他來背,從來就不曉得自己的態度傷了弟弟這麼深。

「你一直陷在自己的樊籠中,勘不破、也走不出。為什麼?」他大叫。「你一直以為自己失去一切,難道眼前的一切對你都不具意義嗎?這是你一手所創立起來的王國,它經歷的創傷並不比你少這里每一個人都可以為你獻出生命!」

洛琳緊緊地握住里奧的手,深知他此刻的激動。

「大王,那段艱辛的歲月是您帶我們走過,在環境的逼迫下沒人能當聖人,對您我們只有無限的感激,請您別再自責,別再難過!」皮耶宰相謙誠地跪在他面前,隱含淚光地道。

「王兄,不要讓我們覺得跟錯了主人,等到失去再懂得珍惜已經太晚了!」里奧走到藍雷面前憂傷的望著他。

一種難言的心情撞擊著他,環顧著四周那一張張對他關懷至深的臉,霍然地,黑暗的痛苦逐漸喪失它的力量,心中的自我掙月兌了禁錮的樊籬,陽光照遍他心中每個角落,他用力抱住站在眼前的至親血緣,暗啞地道︰「這句話來得很晚……但是……對不起……對不起,里奧,是王兄讓你受苦了……」

那睽違已久的溫馨與親情,像破雲而出的朝陽,灑下了感動人心的溫暖。抱著藍雷,里奧沙啞又促狹她笑道︰「能夠讓名震一方的東方王落淚,我是不是很厲害?」

「臭小子,隨時不忘消遣我!」藍雷開玩笑地給他一拳大家笑成一片。

「總算一切雨過天晴了。」皮耶宰相笑道。

「小可愛的事還沒解決呢!」洛琳回到正題。

「王兄,小美人你打算怎麼辦?」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一直以來我活在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中,在這種情結下,我對她做了許多極端的事,明知道自己在傷害她,卻已經欲罷不能了,只要能留下她,任何卑劣的行為我都做得出,我以為……總有一天她會感受得到我的真心,結果……」想起那雙帶淚的紫眸,在他的婬迫下,泛著哀傷的綠霧,他的心抽痛得痙攣起來。

「我要找回她,她是我的妻、我的妃,哪怕拋棄自尊,跪著求她都行!只要她能回到我身邊,我……」一想到永遠見不到她,他就痛苦得幾乎再度失控。

「沒想到我大哥還是情聖!」

「都什麼時候了,別再開玩笑!現下最要緊的是小可愛怎麼離開的?」洛琳眼了里奧一個白眼。

「好吧、好吧!我們仔細推敲一下。」他舉雙手作無辜的投降狀,一回復他那調侃的本性,就叫人又好氣又好笑。「以各種特點看來,除非小可愛還隱藏了不為人知的能力,否則是絕不可能有辦法無聲無息的消失。」

「少主說的沒錯!」艾力長老笑著走進,他早就到了議事廳,只是見到剛才那感人的一幕,一直不忍出來打斷。「大王看看這個。」他放在藍雷手上。

「這是……」數顆紫色的淚滴型水晶,在白晝下閃著清亮的光輝,就像她動人心弦的紫眸。

「這是老臣在大王的寢宮里找到的,它就在水泉邊,我想這是艾雷莎殿下臨走前,留給你的。」

「臨走前?長老知道她怎麼走的?」里奧詫異地問。

「皇一族的繼承人,年滿十六歲就有與水融為一體的本事,也就是御水術!在帕爾斯山只有水脈不受結界的限制,我想今天是公主殿下十六歲的生日,她用這項能力返回……皇一族了。」

「回到皇……一族,你是說她再也不會再回來了!」握緊手中的紫晶之淚,他痛苦地低叫。「這是你所灑下的淚,留給我是想告訴我,對我你已經傷透了心嗎?艾蕾莎……」

「大王,您看開一點,殿下對你並非毫無感情,而是身為皇一族的繼承人,自然有她的使命存在,會走也是情非得已。」艾力長老嘆口氣道。

藍雷猛然抬頭,雙眼灼亮。「皇一族在哪里?告訴我皇一族在哪里!我要去找她,求她回到我身邊,我要去找她!」他激動地大叫。

「大王,您冷靜點,皇一族既稱為天人,大有意隱居地避開塵世幾百年,我想這個世上除了他們自己,已無人知道他們位于何方。」艾力長老無奈地搖頭。

這個消息無異是晴天霹靂,藍雷癱坐在王位上,面色慘白,她的一雙一笑、她的嬌嗔、可愛,都已離他而去。「艾雷莎……你回來……是我錯了!」

她昨日還倚在他懷中,笑魘如花的告訴他。「銀湖是個很美的地方,有機會你一定要去看,每當日月交接的光華注滿一池的銀輝時,你就會感動于自然的偉大力量。若非早已知道你是東方王,看到你充滿銀輝的眼眸,我會懷疑你才是銀湖的主人呢!」

「銀湖、日月交接?」他站起來,望著無邊的天際,眼神是堅毅的決心。「我會找到你,不管多久、不計任何代價,我都要你回到我身邊!」

第十章

艾蕾莎背倚身後的大樹,飄然而恍惚的望著水鏡。唯一的親人,最疼她、愛她的父王,已經永遠的離開她了。

這一個多月來,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她,連她失蹤時身在何處也沒人敢提起,深怕傷了她,但是大家眼中那層欲言又止的探詢,是遮掩不住的。

無數個夜晚她驚醒而來,總以為會在黑暗中看見那雙囚禁著她的銀眸,可是當她看清那是光影的交錯之後,內心涌上了難言的情緒,分不清是安心、失落,或者孤獨。

胸口再次傳來一陣悸痛,她抓緊領口的衣襟,血的烙印!這是以她的貞操所烙上的標幟,時時刻刻提醒她自己已是別人的所有物,從她回到銀湖以後這陣痛楚就頻繁的傳來!他在震怒,艾蕾莎明白。連遠在千里之外她都可以感受得到。憶起那無數個被迫纏綿的夜晚,一聲聲狂野的喘息和急促的耳語,好像就在她耳邊低回。

「艾蕾莎!」佛希克從水鏡的另一邊走來,她下意識的轉身欲走。

「等一下,艾蕾莎!」他急忙拉住她。

「有……事嗎?」她低下頭回避他探測的目光。

「看著我!」他托起她的下巴,柔聲道︰「你最近經常逃避我,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清澈的目光是無限的深情,如今叫我情何以堪的面對你?她心痛地吶喊。「你太多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撇過頭,轉身就走。

佛希克卻猛然從背後抱住她。「艾蕾莎、艾蕾莎,告訴我,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的頭深深地埋在金色的雲鬢中,痛苦地低喃。

「佛希克哥哥……」她驀然地閉上眼,隱忍著盈眶的珠淚。「真的沒……沒事,我只是太累了!」

「我求你,別再對我這麼疏離、冷漠!版訴我,我做錯了什麼?」佛希克摟緊她,不明白,何以她回來以後對他的態度全變了?每天總是盛滿惆悵與哀傷,幽幽地看著水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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