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陷阱 第23頁

想了足足有三分鐘之久,他終于破例讓範筱雨以外的女人到他住的地方,「好,我載你去我那兒,但你給我好好在客房睡覺,別亂來。」

「我能怎麼亂來呢?」趙佳玲趴在他肩頭,酒意中她似乎比以往更大膽了。

齊風不悅地揮開她的手,直接加快車速。到了住處,他將渾身醉得軟趴趴的趙佳玲扛進電梯,到了大門口,又得將她抱進客房。

「客房內有浴室,你如果想沖洗一下,就進去泡泡熱水,會舒服些。」

「齊風哥。」她抓住他的手。

「嗯?」

「幫我月兌……我想洗澡。」她是半故意的。

齊風拔開她的手,「要洗就自己洗,否則就別洗。」不是他狠心不管她,而是他知道她是絕對不能管的。

「別這樣嘛!我好難受耶。」她撫著額,輕輕喘氣,「不泡個澡,我會一直頭疼的。」說她醉了,她還能精準地抓住他的手腕,這回說什麼都不放開。

「佳玲,放開我。」他已經開始不耐了。

「不,我不放。」她哭了。

「我要你放開!」他大聲吼道,鐵灰的臉孔果然讓趙佳玲退縮了。

她眸子輕轉了下,跟著居然大哭出聲,「哇……齊風哥最壞了,人家頭好痛、好沉,只是要你幫個忙你都不肯……嗚……」

齊風居然沒注意到她縮著身子,一邊哭居然還一邊解著胸前的斜排鈕扣。

齊風沒轍地折返到她身旁坐下,「佳玲,你已是個大女孩子,該懂事才對,別任性了好嗎?」

「齊……齊風哥……」她再次撲進他懷里,下一秒他才發現她身上的禮服居然往下滑動。

而這時範筱雨正好來到大門外,正想按電鈴時才發現大門露出一絲縫隙,沒想到向來謹慎的他居然會忘了關門!

推門而入,客廳空無一人,但愈往里走,她卻听見他房里傳來女人的哭泣聲。

範彼雨心一抽,腳步放慢下來,就在這一剎那她竟然有種不敢面對現實的怯意!是誰告訴她,這屋子只有她一個女人來過?是誰約她今晚前來,而他竟等不及的找來替代品?

深吸口氣,她走了過去,就在齊風房門外,她看見他正抱著一個半果的女人!

意外的抽息聲不經意地沖出小嘴,房門口的兩個人同時抬頭一探。範筱雨頓覺尷尬與羞愧交織滿胸,倏地轉身往外沖——

「筱雨……」

就在大門口齊風攔住了她,「別走,你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自從他拒絕她之後,她保持清冷淡逸多時,可這回親眼目睹他與其他女人抱在一起……她真的無法再偽裝了!

背對著他,她努力平穩呼吸,壓住滿腔酸澀,轉身對他溫柔一笑,「無所謂是哪樣,我來你這里不是真的要拿身體換車子、房子,只是想把這個交給你。」

他接過她遞來的信封,「這是?」

「你晚點看就知道了,別冷落了佳人,快回去吧。我想我該回去了,是立洋送我來的,他在樓下等著我呢。」範筱雨說著謊,目光卻深幽地凝睇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範筱雨深怕自己禁不住心酸與苦楚而痛哭出聲,立刻轉身步出大門,快步逃離。

「筱雨!」他僵住身子,久久才從她倉皇的背影中回神。

抽出信封中的信紙,這才發現里頭只有斗大的兩個字——辭職,就在這瞬間他腦子一片空白,居然傻住了!

正想追出去,突然想起那句「是立洋送我來的」,讓他卻了步。

老天,怎麼會這樣,她是專門為遞辭呈而來的嗎?此刻他的心就像那一團團復雜如糾纏難解的毛線球,愈想厘清卻愈紊亂。

跋緊沖到窗口往下看,卻早已不見範筱雨的身影,他懊惱地猛敲著窗台,這頹喪消沉的模樣讓站在房門口的趙佳玲看得心驚。

莫非……莫非齊風哥是真的愛上了筱雨?!她的借酒裝瘋似乎沒有起任何作用,在于他就只是負擔嗎?

「齊風哥!」她喊著他,「走就走了,以後有我陪著你。」

他抬起頭,失神的眼轉向她,「你並沒醉?」

「我!」趙佳玲鼓著腮,「有點暈,但沒完全醉到不省人事。」

「那好,你是清醒的我才對你說。」齊風眯起眸,「很多事物,不是可以用任何東西代替的,人也一樣,你懂嗎?」

「可是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她很激動地說。

「你愛我什麼?我的外表?我的身分?我的地位或財富?可你了解我嗎?」他勾超嘴角冷然一笑之後,便跟著沖了出去。

「齊風哥,你要去哪兒?」她追到門口,卻見他頭也不回地跑了,氣得又是跺腳又是捶牆,真搞不懂為何他會是這麼一個死心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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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齊風跑出去之後就直接到PUB喝酒,自從接掌「齊邑」之後,第一次他喝得爛醉如泥。

由于齊風是PUB的熟客,老板便留齊風在店內休息室睡了一晚。

第二天他醉眼迷蒙的醒來,但對範筱雨昨晚遞辭呈給他的畫面清晰彷如就在眼前上演。為求證她是否真的不來了,他一身酒味地沖回公司。

打開辦公室大門,果真,她沒來!

于是他又在員工們驚愕的眼神下離開公司,直奔範筱雨的住處。醉了一夜他像是突然間清醒了,他決定不再演戲,一定要把他愛她的心情告訴她,絕不將她讓給朱立洋那家伙!

即便她現在就跟朱立洋躺在床上,他也要將她給揪出來,牢牢綁在他懷中;即便她不再相信他的話,他也要每天照三餐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一到了她住處大門外,他不停用力按著電鈴,「筱雨,你出來,我要見你,不管你現在跟誰在一起,在做什麼,你給我出來就對了。範筱雨,你不要把自己當聾子,更別把我當傻瓜,我不會再把你拱手讓人,出來——」

不管他如何大聲叫嚷,用力捶門,始終無人應門。

最後,他索性轉向朱立洋的大門發火,「開門,朱立洋,你若是君子就把門打開,我們來個君子之爭。呵……沒想到你根本就是個孬種,不敢挑戰是不是?那好啊,你離開她呀!你到底听懂我說的話沒?媽的——」

砰!

用力朝鐵門踢了下,可兩邊都沒有反應,是他們根本不屑理會他,還是根本把他當傻瓜看?

大概是他的叫嚷聲太大或是動作太粗魯,樓上一位看似還在念國小的小弟弟突然跑下來采了下腦袋,「你找他們嗎?」

「對,你知道他們去哪里了?」齊風很激動地問。

「住這間的大姐姐和住那間的大哥哥天還沒亮就出門了,大姐姐提了兩個大箱子,我好像听說她要搬出去。」早上他和爺爺去晨跑時就遇到他們。

「搬出去?搬哪去?」

「沒說耶。」

「那大哥哥呢?」齊風急著又問。

「嗯……他好像要去……我忘了哪一國辦事,所以也跟著提著皮箱離開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一塊離開的?」齊風簡直快瘋了。他們不但都走了,還一起走得無影無蹤,連點訊息都不留。

「應該是吧。」他看著齊風好久,「大哥哥,你就別再敲了,我早上晨跑時著了涼,請假在家想睡一覺。」

「對不起,我不會了。」飽含歉意地朝這位小弟弟點點頭,齊風這才喪氣地離開了。

坐在車上,他居然有種不知未來的路要往哪走的困窘。更沒想到最後掉進陷阱中的不是別人,竟是自己!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是公關部劉經理打來的,「報告總裁,昨天的周年慶展示非常成功,一早我就接到不少飾品公司要訂我們的新貨,尤其是昨天範秘書戴著的那條鑽鏈最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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