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的手好痛!」
但他沒理會,「你要不追他,我就將何勝維的同性戀當八卦去說,宴會里有多少人跟你前公婆有生意往來,還有企業界的第二代少東,也有跟何勝維同校關系——」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掙月兌他的手,往樓下跑了。她在干什麼呢?為什麼跟藤原類發脾氣?她根本沒有籌碼的呀,她這個笨蛋!
「你去哪里?」剛送一名客人離開的湯仲強,一回宴會就看到妹妹神情倉皇的穿過賓客。
「哥,你快載我去追藤原類,快點!快點!」
他雖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但還是立即開車載著她往山下而去,不一會兒就看到藤原類高俊挺拔的身影走在人行道上,他一停車,她急急的開門下車,追上去。
「藤原類!」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那俊臉上的嚴峻是她從未見過的,突然間,她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湯仲強並沒有下車,而是讓神情嚴肅的兩人去交談。
「我……」
「你追過來是為了何勝維,」
她看到他眸中的不屑,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嗯,可是我對你——」
「好。」
她一愣。什麼好?
「我剛剛想過了,」他抿了抿唇,「也許就如同你說過的,我對你也許不是什麼愛情,而是嘗到了甜頭,舍不得放開你,既然如此,我們之間的問題就變得很簡單了。」
「這什麼意思?」她突然听不明白。
「我是說,既然我對你的最大興趣就在而已,那我們可以來個交易。」
「什麼交易?」
「我幫你父親解決川流會的事,逼他不能公布何勝維是同性戀的事,而你得跟著我飛到紐約當我的情婦。」說來很悲哀,他真的還是放不下她。
她臉色刷地一白。換她當情婦?!
「反正你也挺不屑我的愛情,但你不能否認我們在那方面相當契合,所以,很簡單,就一個月,一個月的情婦,你愛人的秘密就不會被公開。」
「你要我出賣我自己的?」
「你也可以選擇不賣。」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繼續往山下走。
她怔怔的看著他偉岸的身影,內心卻在掙扎,但她無法置之理啊,就某方面來說,何勝維就像她的家人,而藤原類卻是她深愛的男人,咦?
不對,那這樣,她有什麼損失?她跟他仍在一起,何勝維的問題也解決了,當然,也便宜了父親。
「我答應了!」
她突如其來的大喊,令藤原類的身子一僵,整個人也冒火了。沒想到她對何勝維的愛有這麼深,深得讓她願意賠上自己!
看他杵在原地不動,她氣呼呼的跑向他,「听到沒?我答應了。」
「我後悔了。」他臉色鐵青。
「什麼?」
「一個月管這件閑事太便宜,時間不定,就到我膩了為止!」
「什麼?」她眼楮一亮。這算不算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他們還可以在一起更久。
「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不然,只要我再往下走,甚至找到一輛該死的計程車,也許我的條件又變了。」
他轉身就要走,但她立即拉住他的手。
「我答應了。」
「我說膩了也許要耗上一輩子?你也答應?!」他難以置信的瞠視著她,簡直快氣瘋了。
「沒關系,如果我真的這麼耐看、耐用,那我也認了。」其實她求之不得呢!那代表他們會一起慢慢變老,相互扶持到最後,不過,她就故意裝一張臭臉給他看。
她竟然連考慮都不考慮的就答應了!「他之于你真的有這麼重要?」他快要被妒火給燃燒成灰了。
她用力點頭,「當然。」不過沒有你重要就是了!但這句話暫時保留,誰教他一張俊臉那麼凶,口氣又那麼沖。
「好!我明白了,你就等著接我的電話。」他氣得在心里詛咒她︰這可惡的女人、該死的女人,竟然這樣踐踏他的真心!
「我也明白了,我會乖乖的等你電話,還有,我會辦好美國簽證,將護照隨時帶在身上,隨傳隨走,對了,我會到墾丁老何的民宿去住,讓你很容易就可以聯系到我。」
有必要這麼開心嗎?藤原類咬牙切齒,猝然轉身走人。
看著他冒火的背影,她笑開了嘴。氣吧!氣吧!誰教你竟然要把我當情婦養。
湯仲強將車子開到她身邊,她立即上車。
「怎麼樣了?」
湯筱薇笑,「他會幫忙解決一切的麻煩事,不過,我是不回爸那里去了。」
「那你去住我那里。」
她搖頭,「不用了,我要回台中將房子處理一下後就要到墾丁去,然後,」她燦然一笑,「很快的,就要跟藤原類飛紐約了。」
看見妹妹臉上的幸福笑靨,湯仲強以為兩人要雙宿雙飛,形影相隨,開心的祝福她。
而她也不說破,因為藤原類所說的那項交易,對她而言,其實是一紙幸福合約。
至于他說的,可能耗上一輩子……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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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藤原類的行李都還在墾丁,再加上湯筱薇已說了她會到那去,因此,在飛往日本前,他就先打了電話給老何,要他繼續保留民宿,而租金會在近期一次結清。
接著,他又打了另一通電話給湯成剛,說明將會擺平他的事,但何勝維的事他也要放手,兩人很快的達成協議,他才驅車趕到機場,現場買票後,即搭機飛往日本。
他打算跟爺爺面對面交談,來個速戰速決。
不過,由于飛抵東京時已是晚上十點,不知爺爺睡了沒有?
他下機後,剛開機,手機就響了,而且這通電話還是來自紐約!
「類,跨海賣婬的倫都回來了,你這個過期情夫還不歸隊?」
莊恩屏拿著手機,一邊翻閱桌上還有半山高的文件簽著名。
藍劭倫愛情得意,事業可也在趕進度,他這半個日本人還在外面不務正業!
「我沒那麼快回去,而且可能會轉業。」藤原類這話雖是開玩笑但也有一半的認真在。
他先是一愣,隨即哇哇大叫,「不會吧,難不成你當情夫當上癮了?」
「不是,也許會改當會長。」藤原類是個重承諾之人,如果沒有勸服爺爺,他也就沒有臉回去面對湯筱薇,屆時,應該會出現條件說。
「會長?」莊恩屏的聲音再次揚高八度,幾乎快像女聲了。「為什麼?照片流出去了嗎?我明明保護得很好!」
「不是,是因為湯筱薇。」
「她?」
「一言難盡,等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我會回去的。」
只是屆時是不是有了新身份,他也沒有把握。
莊恩屏怔愕的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話筒。可能嗎?不過是安排一場艷遇給好友,看看他能不能跟幸福作作伴,怎麼會變成……這哪劃得來!
「你怎麼了?」藍劭倫走了進來,竟然看到變成雕像的莊恩屏。
他這一叫,雕像也動了,還像麻雀般嘰嘰喳喳的將藤原類說的話迅速的轉述給他听,說完後莊恩屏仍急得跳腳,藍劭倫卻是氣定神閑的。
「怎麼你不急?」
「我記得自己在為我的愛情奮戰時,你在電話里曾跟我說過,我和類都是沒有工作、人生就沒有養份的男人。」
「那又怎樣?」
「可見他現在就跟當時的我一樣,正在捍衛他的愛情,我們何不給他多一點的時間。」
「你說得倒輕松,」他小小的埋怨起來,「你們都放了長假了,我呢?」
「我記得你說過這叫『偉大的友誼』,也叫『用心良苦』,對不?」藍劭倫拍拍他的肩膀,將手上一份要他過目的新投資案,再往上疊到那已經搖搖欲墜的文件山後,腳步愉快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