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婆入宮去 第19頁

「是的,皇女乃女乃,我就是雨茵,是皇上收的義妹。」她看這個銀鬃老婆婆一臉慈愛、笑咪咪的模樣,忍下住就走上前插話了。

這舉動可惹得站在皇太後身旁的秦方秀擰起眉頭。這丫頭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但皇太後見她這說話時的輕快俏皮,與第一眼的沉靜溫柔截然不同,不由得詫異的笑開了,「看來是個率性純真的姑娘呢!來,讓皇女乃女乃看清楚。」

謝雨茵再靠近她一步,讓她左看看、右看看,看得笑眯了眼。

「皇上終于開竅了,收了這麼美麗的姑娘當義妹,我還以為他對女人沒有喜惡,正擔心得緊呢!」她眉開眼笑的道。

「皇太後,您老別盡站著,身子要顧呢!」秦方秀勉強擠出一笑,隨即親切的

拉著她到椅子坐下,「您來得正好,雨茵正要獻丑,您有耳福了。」

獻丑?這兩個字用得真好!謝雨茵在心中嘀咕,不過,她才不會出丑,她還想給大家一個好印象呢!

皇太後微笑的看著她,「雨茵,你要彈什麼曲子?」

她突然面露難色。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皇太後關心的問著。

「不過彈個琴而已,哪會有什麼難言之隱。」秦方秀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她彈出一首曲子來。

「我是真的有難言之隱啊!」她趕忙開口。

秦惟禮心驚膽戰的看著她,她該不會想承認自己的琴藝如同魔音穿腦吧?

這可不成,會把他跟她的希望給打碎的。

「好,你說。」秦方秀不悅的看著她。

「破琴絕弦。」她記得是這麼說的,雖然有點拗口。

「什麼?!」眾人一愣。

「鐘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生不復鼓琴,」她一臉悲傷,雖然這幾個字念得她舌頭都快打結了,「我與伯牙一樣,皆痛失知音,因而發誓不再踫琴,只要違背誓約,必遭天打雷劈、刀砍斧剁、剖月復剜心——」

皇太後听了臉色大變,「怎麼發這麼毒的誓?!」她連忙伸手制止,「好好好,別彈了,快別彈了!」

「是啊,別彈了,女乃女乃。」秦惟禮也連忙附和,心里可是大大的松了口氣。

「呃……好吧,那畫幅畫好了。」秦方秀勉為其難的擠出一笑,若不是皇太後在場,她絕對逼她獻丑到底。

「我這點能耐怎麼好班門弄斧?在座就有一位畫技無雙的人啊!」謝雨茵裝出一副雲嬌雨怯的模樣,俏盈盈的朝皇太後欠身行禮,「我听聞皇太後的畫工足能與畫聖並稱,不知雨茵是否有此榮幸,可以親眼目睹?」她會知道這事兒,是因為曾偷過皇太後所畫的一幅價值連城的真跡。

「這……」秦方秀生氣了,「我是叫你——」

「也好,好久沒畫了,這會兒還真有點兒想動動筆。」

皇太後這麼一說,秦方秀後面的話便卡在喉嚨里出不來了,秦惟禮也立即差人備來文房四寶,眾人看著皇太後一筆一閉勾勒著,慢慢畫出一朵盛開的花中之王——牡丹,不由得連連發出贊嘆聲。

「你真棒!」秦惟禮見眾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皇太後身上,低聲贊嘆心上人的機靈。

「這才是保身之道啊!」

謝雨茵俏皮的朝他眨眨眼,他都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滿溢胸口的自豪與感動,她是如此聰敏靈慧,而這樣的女人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

只是,秦方秀似乎還不打算放過謝雨茵。

皇太後完成一幅畫後,說明她此次拜訪的目的,其實是為了之後要回北京小住一段日子,臨走前先來看看老朋友,眾人又閑聊了半晌,等皇太後先行離開後,秦方秀將那些‘厚顏’到她家作客的千金閨女們請了回去,並斥退那些光看熱鬧不做事的小廝、丫鬟,滿庭花開的院子捏就只剩她、孫子及謝雨茵。

「雨茵,陪我下盤棋。」

她邊說邊走到亭台的石椅上坐下,桌面上已有棋盤、棋子。

「是的,女乃女乃。」這下棋就沒什麼難的了,不是輸就是贏嘛,謝雨茵向一臉憂心的秦惟禮安撫的一笑,便跟了過去。

秦方秀不悅的瞪她一眼,「別叫得那麼順口,我還沒認了你呢!」即使孫子已在家書里寫著,她將會是他的妻,但在她認可之前,一切都不算數。

沒想到,這個漂亮娃兒又笑嘻嘻的向她行了個禮,「是的,女乃女乃。」

「我說了……」她氣得臉色煞白。

「是,女乃女乃。下棋嘛!來,我挑黑棋,你的臉啊,只適合下白棋。」

「噗,哈哈哈……」秦惟禮一听,忍俊不住的爆笑出聲。

「我不下了!」秦方秀怒不可遏的起身離去。

「女乃女乃,我送你回去。」謝雨茵殷勤的跟過去。

「不必了!」她撇下她繼續走。

「女乃女乃,你好可愛喔,我好愛你!」她故意大叫。

秦方秀氣得愈走愈快,差點雙腳打結,踉蹌一下,忍不住又回頭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後,這才氣呼呼的離去。

「你好調皮!」秦惟禮眸中含笑的將她拉到懷中擁著。

謝雨茵裝出一張無辜的臉,「她要我出丑。」

「我知道,這不怪你,不過,你是怎麼想到‘破琴絕弦’這句話的?」

「不是我想的,」她扮了一個大鬼臉,「是皇宮里一個老嬤嬤被我的琴聲逼得受不了而哭了出來,抽抽噎噎的說了這句話,還說我若是發誓不再踫琴的伯牙該有多好……」

原來如此,他簡直哭笑不得。

但一想到那次自己因受不了魔音襲擊而逃開的事,他知道說出這句話的老嬤嬤是承受了多少痛苦與壓力,才會忘了自己的身分,說出不敬的話。

「總之謝謝老天爺,讓我平安過關了。」謝雨茵雙手合十的往天空拜了拜,又貼靠在他懷里,吐了好長的一口氣。

他執起她的下顎,凝睇著這張美麗俏皮的嬌容,「看到你跟女乃女乃第一回合的交手,我想,我該擔心的人不是你,而是女乃女乃了。」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也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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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雨茵好像太樂觀,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雖然接下來幾天,秦方秀對她好像沒轍了,也沒有繼續刁難她,日子看似過得平安順利。

但就在今夜,一個月光如水的夜晚,秦家來了一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完美到不行的大美人,那傾國之貌再加上臉頰上的小酒渦,簡直迷死人了。

那美人一看到秦惟禮,就柔謦的喊了句‘秦哥哥’,那熟稔的語氣讓她當場打翻了好幾缸的醋。

「惟禮,我左盼右盼,才盼到心蓮從她姨母家回杭州來,」秦方秀笑咪咪的握著杜心蓮的手,「所以迫不及待的差林總管邀她來用餐,你也好久沒見到她了吧,她是不是更漂亮了?」

「是。」秦惟禮禮貌的回答。

但餐桌下,有人正惡狠狠的踩住他的腳,再左右轉了轉,他蹙眉看向故作無辜狀,還朝他微微一笑的謝雨茵。

杜心蓮一听心上人如此回答,粉臉兒一羞,連忙看向秦方秀,「女乃女乃,其實我原本就打算一回杭州便過來看您的,就算——」

「我知道,你一向是個貼心的好孩子。」她愉悅的拍拍她的手,再看著孫子,硬是把同坐一桌的謝雨茵當成隱形人,「你不在家的日子,心蓮可是天天來看我,對我噓寒問暖的,你該跟人家說什麼,還要女乃女乃教嗎?」

「謝謝。」他禮貌的道謝。

這—次,桌子底下有—只小手溜了過來,以兩根指頭捏起他手上一點點的皮肉,掐起來左右轉了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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